現代化是痛苦的嗎？

摘要：史詩巨作《賽德克·巴萊》展示文明與野蠻的碰撞，本文結合該電影闡述了對現代化的一些看法。

關鍵詞：《賽德克·巴萊》；現代化；文明

中圖分類號：K25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11-0213-01

現代化是人們最經常地用來描述今天正在發生的社會和文化變遷的術語之一。它被很清楚地界定為一個無所不包的、全球性的文化與社會經濟變遷的過程，在此過程中，傳統的、非工業社會努力去獲得“先進的”工業社會的諸種特質。盡管現代化一般被假設成是一件好事，也確有某些成功之處，但它往往導致一種新的“不滿文化”，希望水準永遠超過個人當地的機會。有時，現代化還導致人們不愿拋棄的價值和習俗遭到摧毀。

接下來本文結合民族資料，對電影中的一些內容進行闡釋來探討現代化是否是痛苦的。

一、賽德克族失敗的原因

《賽德克·巴萊》中的賽德克族一方面守護自己的土地，信奉“祖靈”；一方面嗜血好斗，推崇個人的勇氣魄力以及戰斗能力。賽德克族是信奉萬物有靈的部落文明，而日本是要砍樹挖礦攫取自然資源的現代文明，賽德克族人痛恨日本人破壞了自己的土地和神靈，而日本人認為賽德克族人阻礙了自己獲得更多的物質利益。日本殖民者曾試圖同化臺灣原住民，向其傳輸現代文明的生活方式和精神理念，但卻因種種問題而導致傳輸失敗以至“霧社事件”的發生。

那下文就簡單闡述下賽德克族在這場戰爭中為什么會戰敗。戰爭的勝負取決于多方面的因素，最重要的幾條應當是軍隊的規模人數、組織紀律、戰略戰術以及科技水平，而在這幾個方面部落形態的原始文明都不占優勢。影片中除了賽德克人和日本人之間的戰爭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篇幅展現的是賽德克人部落和部落之間的相互仇殺。事實上，這樣一種永無休止的廝殺行為恰是這一狩獵形態的部落文明能夠保持活力的動力之一。但是另一方面，這樣一種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循環式的怪圈也導致了部落文明在各個方面的停滯不前，科技、文化、經濟、軍事等各個方面都不會有太多向前發展的空間。部落文明推崇個人的勇敢、頑強、堅毅等精神品質，但個體的戰斗能力畢竟有限。即便是部落里每一個人都驍勇善戰，從軍事層面來考量卻沒有多少可以上升的空間。個人再怎么以一當十也不可能打得過源源不斷的現代軍隊。最重要的一點，當一個文明把關注點全部集中在個體戰斗能力的提升上時，是不大可能主動去考慮通過科技手段武裝自己來提高群體戰斗力的。這些特點我們在《賽德克·巴萊》里面全部都看到了。原住居民盡管已經脫離了冷兵器時代會用火槍，在戰斗中也能夠很快學會使用搶來的機關槍，但是對于飛機大炮完全束手無策。就算他們能搶來飛機大炮，也不大可能在短時間內學會使用這類技術含量更高的現代化武器。可以說，部落形態的原始文明在遭遇現代文明時，既有理念上的絕對沖突勢必引發戰爭，又在軍事戰斗能力方面有著無法提升的致命缺陷，尤其是無法跨越科技的瓶頸，被現代軍隊打敗乃是一種必然。

賽德克族戰敗的幾個重要因素都體現了現代化的優勢，同時又呈現了一種現代文明，現代化是符合歷史發展潮流的，是具有強大力量的，我們不可能永遠停留在原始時代。

二、現代化文明的力量

花岡一郎和花岡二郎，他們都是蕃人，通過接受日式教育，當了警察，名字也是日方取的，被編了號進入日據的隊伍。他們滿懷期望想以文明改變部落的落后，但看到部落遭遇滅族危機，看到了文明身上的各種劣根性，他們決心反抗，為族人野蠻的反擊提供槍彈、武器。可這次起義出草太重，禍及霧社日本婦孺。兄弟倆無法承受內心責難，決心自盡。花岡一郎在自盡的時候選擇了日本武士道精神中的切腹贖罪的方法，且穿戴和服，以一個外在的日本人的形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里的服裝及死亡方式的選擇，傳達了這樣一個信息：現代文明的作用是很有成效的，從骨子里已經已經讓驕傲的賽德克族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了。這是與其他民族接觸引入“外來的”觀念，導致現存價值和行為的變化。

日本的文明人小島在失去妻兒后，拋棄了現代文明的外衣，利用了賽德克族群內部矛盾見縫插針，用金錢獎勵來收買鐵木瓦力斯的道澤部落，這是現代文明的另一種收買，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因為久居山林的賽德克人的生活狀況相較日本人還是非常貧窮的，他們骨子里對財富是有向往的，所以向金錢進行了妥協。在這種情況下，現代文明是占據強勢地位的，他們有資本跟賽德克族群談條件，賽德克族群在此時就顯得弱勢了，不妥協靈魂、不犧牲信仰又能怎么樣，只能是死路一條，所以賽德克的道澤部落淪為日軍屠殺族人的幫兇。小島用善意了解的方式消解了部落敵意，這都凸顯了現代化的力量。

三、小結

現代化既符合歷史發展潮流又彰顯了其巨大的作用，全世界的人都不再滿足于傳統的價值，在這些條件下，現代化它并不是痛苦的。同時也引起我們對現代社會的思考。泰勒認為絕對自由要求同質性，但是有差別是人類的身份所不可或缺的要素。所以現代民主體制是左右為難的。現代社會已經日漸朝向更大的同質性和更大的互相依賴，一直局部性的共同體喪失其自主性，甚至其身份，然而重大的差異依然存在，只因同質性的意識形態之故，這些差別特征對擁有他們的人不再具備任何價值和意義，因此大眾傳播導致鄉村人民認為自己缺少若干進步生活格調的有利條件，窮人被視為處于社會邊緣。同質化因而增加了少數人的異化和怨悶。

影片中的日本人在霧社地區建立的教育所、醫療所、雜貨店、郵局、旅館和宿舍等是現代化的物質象征；太陽旗和警察是政治一體化的體現；開發山地森林資源，賽德克男人伐木、女人幫傭，將少數族群地區的自然資源、勞動力資源、商品市場等逐步納入到國家甚至國際經濟體系當中，是經濟一體化的體現。民族國家將族群地區進行現代化的過程，實質是進行現代化的一體化過程，所謂一體化也就是同質化，包括政治、經濟和文化一體化。

要努力邁向一個普遍且完全參與，不因壓抑自由而造成實際傷害的社會，借以彌逢缺口，乃是徒勞無功的，只能加深問題的嚴重性。最為實際的就是恢復有意義的分化，分化的根據必須對人民有意義，同時又不至于造成局部性共同體之間的沖突，而是須把他們織合在一個大整體之中。

參考文獻：

[1]威廉·A·哈維蘭.文化人類學[M].上海：上海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

[2]查爾斯·泰勒.黑格爾與現代社會[M].吉林：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09

作者簡介：藍芳梅（1991-），女，畬族，江西贛州人，文學碩士，廣西民族大學文學院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專業，研究方向：比較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