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詩洋 張繼光 魯 偉
(1. 長江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重慶 408100;2. 北京師范大學 外文學院,北京 100875;3.江蘇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徐州 221116;4. 江西師范大學 國際教育學院,江西 南昌 3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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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譯者風格研究的CiteSpace科學知識圖譜分析
冉詩洋1張繼光2,3魯 偉4
(1. 長江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重慶 408100;2. 北京師范大學 外文學院,北京 100875;3.江蘇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徐州 221116;4. 江西師范大學 國際教育學院,江西 南昌 330000)
本文運用CiteSpace對CNKI中1984—2015年國內譯者風格研究文獻進行科學圖譜可視化處理,對其中的主要研究者、研究機構和關鍵詞等進行了可視化分析。研究發現:(1)關于譯者風格研究近年來有快速發展的趨勢;(2)主要研究者及主要研究機構之間關聯度不明顯,研究者之間的合作關系不明顯;(3)該領域的術語概念不統一;(4)基于語料庫的譯者風格研究是當前的研究熱點。因此,譯者風格研究需統一譯者風格的概念,確定研究參數,通過梳理現有文獻建立關聯性,繼續堅持基于語料庫的譯者風格研究。
CiteSpace;可視化分析;譯者風格;翻譯風格;關鍵詞;研究熱點
隨著翻譯研究強調譯者的主體性,越來越多的研究者對譯者風格進行了研究。國有曾有研究者(伍先祿,2004;董娜,2010;劉敬國,2011;黎昌抱,2009)對譯者風格進行評述,也有人(黃立波,2014)對與之相關的翻譯研究文體觀進行分析,但是都只是從定性分析的角度進行歸納和總結,缺少系統統計分析,因此有必要利用CiteSpace科學圖譜分析,對譯者風格研究進行梳理、總結和反思,目的在于:(1)確定中國語境下的譯者風格研究研究討論了哪些主要翻譯問題,還有哪些問題還沒有研究;(2)審視已有研究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設計是否合理;(3)為國內譯者風格研究的未來發展提出方向性建議。
1.1 文獻數據統計
探索現有譯者風格的研究,本來有必要對中國國家圖書館和中國期刊網數據庫中相關文獻主題進行統計分析,但是由于大多數專著都有析出文章,或者以博士論文出現在中國期刊數據庫中,因此本研究主要統計期刊數據庫的文獻進行統計分析,符合CiteSpace統計分析要求。在中國知網中以“翻譯風格”或“譯者風格”為主題進行檢索,將兩部分文獻進行整合,根據文獻題名和摘要內容,剔除與譯者翻譯風格研究無關的文獻,增加由于系統誤差而沒有收錄的文獻,最終統計出該研究主題共計529篇文獻,其中最早一篇文獻出現于1984年。
1.2 CiteSpace研究方法
到目前為止,關于譯者風格研究文獻綜述較少,散見于少量研究(伍先祿,2004;黎昌抱,2009;黃立波,2014)中,其研究方法主要以文獻梳理為主,沒有利用CiteSpace進行科學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
CiteSpace軟件系統由美國德雷塞爾大學(Drexel University)陳超美博士(Chaomei Chen)研發,可以對科學文獻進行識別和可視化新趨勢與新動態的Java應用程序,已成為信息分析領域中影響力較大的信息可視化軟件(張繼光,張政,2015:97)。利用這一軟件程序,通過確定主題詞和專業術語、收集數據、顯示等步驟,進行可視化處理,可以發現譯者風格研究領域的研究現狀和不足。
CiteSpace可視化分析的步驟包括確定主題詞和術語、統計相關主題詞和術語的文獻、導入CiteSpace、設計相關數值、生成可視化圖像、對圖像賦義等,而且最關鍵的部分是對相關統計數據的賦義,因為只有對數字進行賦義,數字才有意義,才能發現數字背后的深層含義。
2.1 文獻發表時間分布

圖1 CNKI中以“譯者風格”和“翻譯風格”為主題的文獻數量統計(1984—2015)
根據圖1,可以發現國內早期關于“譯者風格”的研究文獻較少,每年集中在10篇以內,2000年研究數量急劇上升,其中2001年出現2000后的第一個谷底,2003年又出現一個谷底,至此后一直飆升,于2007年達到峰值,文獻數量為47篇,其后雖然有所下降,但總體基數都較大,每年發表文獻均在40左右。
2.2 國內譯者風格研究者及其單位數據統計
CiteSpace可以通過共引網絡分析實現一個學科或研究領域發展脈絡的梳理,能夠捕捉到一個學科或一個研究領域在一定時期內的發展趨勢與前沿動向(Chen, 2004; 2006)。將CNKI統計數據通過數據切分,選定time slicing時間從文獻起始時間段(1984—2015),選取term source中的title, abstract, author keywords和keywords plus項,選定node types為author和institution,其他參數為系統設置,采用最小生成樹算法,生成有關譯者風格研究的研究者和研究單位的可視化圖譜。由于大多數作者發文較少,而且同一單位作者發文篇數均較少,為了凸顯少數集中研究譯者風格的研究者以及相關研究機構,將閥值(threshold)限定大于或等于2,得出有關研究者及其機構圖譜(圖2)。在生成的該圖譜中,字體大小整體變化,而最大字體對應的人和單位意味著其發文最多,其中研究者與其合作單位之間有對應關系,中間有連線。
根據圖2,可以發現發文最多的研究者是董琇(6篇),其次是劉澤權、王家義、黎昌抱、陳伯鼎和黃立波和盧靜等,發文最多的研究機構依次是江蘇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上海外國語大學、同濟大學外國語學院等。其中由于節點之間沒有明顯的連線,表示研究者之間和研究機構之間的關聯性不明顯。
從上述研究統計發現,其實對譯者風格研究的研究者較多,但是每個人的相關研究成果并不多,最多的董琇僅有6篇,其中有對譯者風格進行研究的文獻,也有對譯者風格研究方法的探討。
2.3 研究關鍵詞統計
CiteSpace能夠通過繪制聚類視圖和時區視圖顯示一個學科或知識域在一定時期發展的趨勢與動向,展示若干研究前沿領域的演進歷程(劉則淵,陳悅,侯海燕,2008)。根據CiteSpace系統設置,本研究以1年為一個時間分區,將1984—2015年分成31個分區,選取每個時間分區內50個引用率最多或者出現次數最多的關鍵詞,以pathfinder作為計算方法、對每個時間切片進行剪裁后生成相應的圖譜(圖3)。字體大小代表其出現頻率的多少。在圖譜生成后,將閥值(threshold)調整為9,即設置出現頻率大于9的關鍵詞進行統計,得出表1。

圖2 國內譯者風格研究者及其單位

圖3 “譯者風格”研究關鍵詞及其出現頻率統計
生成的圖譜中,每個圓圈是一個節點,代表一個關鍵詞,圓圈越大,說明該關鍵詞出現頻率越高。節點由不同顏色的年輪構成,每一個年輪表示該關鍵詞出現的年限,由內到外,對應時間為由遠及近,年輪的厚度也代表出現頻次。節點間有相應的連線,代表其共現關系,即共同出現的時間,一個圓圈周圍的連線越多,說明其與其他詞共現的頻次越多(Chen, 2012)。
根據圖3,關于“譯者風格”的研究,主要是“譯者風格”“翻譯風格”“風格”“翻譯”和“語料庫”等,根據該圖譜的“network_summary_關鍵詞”的統計,上述關鍵詞出現頻率分別是118、116、90、51和47次。
2.4 引用突變
CiteSpace中還有一項指標引用突變(citation burst),指使用頻率突然明顯增多。與一般的高頻詞關鍵詞相比,突變專業術語的動態變化特征使之能更準確地反映出某一學科的研究前沿(李紅滿,2014:25)。根據CiteSpace統計,得出排名前3的引用突變數據(圖4)。藍色線條為沒有突變的年限,紅色代表突變年限。
根據圖4,“譯者風格”在2014年出現了3.915 8的突變值,即2014—2015年出現大量譯者風格研究文獻,“風格”在2007年出現突變,突變值為4.818 7,即2007—2009年出現大量“風格”研究文獻,“語料庫”在2012年出現突變,突變值為7.924 7,說明2012—2015年出現了大量基于語料庫的譯者風格方面的研究文獻。

圖4 譯者風格研究top 3最大關鍵詞突變統計
賦義(sense-making)過程,使現有數據體現意義的過程,也是回答數據背后含義的過程(圖5)。

圖5 數據解釋過程模式
從“文獻發表時間分布”中可以發現,2000年關于“譯者風格”研究的文獻較少,每年都在10篇以內,2000年后大幅度上升,最近幾年每年都在40篇左右,說明2000年前對譯者風格研究的關注較少,而之后受到廣大研究者的廣泛關注。2000年前,國內翻譯研究主要還是語言學范式翻譯研究,重點關注語言轉換間的忠實和對等,主要強調譯文與原文在多大程度上對等,對語言風格的傳達和譯者主體性方面的研究較少涉及,導致2000年前譯者風格研究方面的文獻較少,而伴隨著2000年前后大量西方翻譯理論著作的引入,西方翻譯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逐漸為國內廣大研究者所關注,翻譯研究對傳統翻譯范式進行反思,凸顯譯者的主體性,因而譯者風格研究的文獻逐漸增多,從而導致國內譯者風格研究文獻突然上升。
根據“國內譯者風格研究者及其單位數據統計”,可以發現對于“譯者風格”方面的研究者較多,但是大多數研究者發表的研究文章都較少,最多的也只有6篇,而且多數集中在1~2篇,說明該領域的研究仍然處于分散性研究,研究者對該領域的集中研究程度不足。另外,研究者之間、研究機構之間關聯性不明顯。
根據“研究關鍵詞統計”,可以發現該領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翻譯風格”“譯者風格”“風格”等領域。其中關鍵詞中的主要譯者有:張谷若、葛浩文、張培基、楊憲益、林少華、傅雷、冰心、王佐良、高健等,出現頻率分別為9、6、6、6、5、5、5、4、4。其中研究張谷若翻譯風格的類似標題有《地道之人與地道之文——從張谷若〈德伯家的苔絲〉譯本談其翻譯風格》《地道的原文,地道的譯文——從〈苔絲〉譯本看張谷若翻譯風格》《試析張谷若先生的翻譯風格》《張谷若先生的翻譯風格管窺》《從〈德伯家的苔絲〉透析張谷若的翻譯風格》《張谷若譯風研究》和《淺析張國若的翻譯特色》等,結合內容,發現張谷若翻譯風格方面的重復性研究較多。由于譯者風格研究最近幾年廣受關注,以及該領域的研究對文獻的綜述不足,導致大量的重復研究。以張谷若為例,1993—2004年共出現4篇相關文獻,2004年之后20篇,平均每年2篇。
理論上講,在談到譯者風格的文獻中,首先需要定義風格和譯者風格的定義,或者引用權威定義,從而導致“風格”和“譯者風格”成為前兩位的關鍵詞,但實際上是“翻譯風格”成為第一關鍵詞,主要源于文獻中關于“風格”和“譯者風格”的定義不一致。劉宓慶(1990a:1)認為風格研究分三個層次:基礎層次是對語體的研究,即言語各等級,如正式體、非正式體的結構特征;對體裁的研究;作家及不同流派的語言變異及總體風貌。胡壯麟(2002:2)認為風格是“書寫或說話的表達方式;具體特色的用詞風格;和由民族、時期、文學形式、個人特征等因素造成的,通過詞語選擇或搭配表達思想的慣用的特定方式”。劉敬國(2011:19)認為翻譯風格是譯者“在目標語文本中表現出來的語音、詞匯、章法、語法以及修辭等方面的具有個性區分作用的系統性特征”。董琇(2014:160-161)認為譯者的風格具體表現為“譯者的文化取向、審美取向、思想主張、人生態度、思維方式、情感意志、認知模式等,但從深層次來說,不僅是個人性情、思想的表現,也映射出社會對個人影響的烙印”。從現有文獻中,似乎很難看出“風格”和“譯者風格”的準確含義以及通過哪些方面來確定“譯者風格”,即沒有統一譯者風格的確定參數。譯者風格主要通過“風格標記”“文學風格”“語言風格”“形式標記”以及“非形式標記”等幾個關鍵詞來確定研究參數,但是上述術語分別排在關鍵詞的第12、14、15、20、26位,顯然與其作為譯者風格研究的核心參數不符。
關鍵詞中的“語料庫”是一種譯者風格的研究方法。早期的譯者風格研究主要是以文本分析對比為主,通過人工統計得出譯者的語言、句法、章法和修辭等方面的差異,而最近幾年出現了基于語料庫的譯者風格研究,主要依據J. Boase-Beier(2006)提出的研究思路和Mona Baker(2000)的譯者風格研究方法,從平均句長、平均句長標準差、類符形符比、標準化類符形符比、詞匯密度、關鍵詞、詞匯頻次比等方面來分析詞匯、句法和語篇特征,但是否譯者風格就是詞匯、句法、語篇,甚至修辭等方面的差異呢?由于風格的符號體系包括形式標記和非形式標記(劉宓慶,1990a:2),譯者風格的研究需要將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結合起來,依據劉宓慶教授(1990b:53)所提倡的風格符號系統進行分析,即用定量分析形式標記類風格,用定性分析分析非形式標記類風格。
總之,床邊教學課程正在不斷減少,原因包括病人周轉加快、住院天數縮短,病人權益保護意識增強,醫患矛盾增加,檢查化驗手段進步等。床邊教學可改善、提高學生和住院醫師的臨床技能,仍然被部分病人以及學生、住院醫師和臨床帶教教師評價為非常有用的教學方法,重視和加強床邊教學具有重要的醫學教育意義。
根據“引用突變”,可以發現“風格”在2007—2009年出現過突變,“譯者風格”在2014—2015年發生了引用突變,“語料庫”從2012年至今一直處于突變狀態,說明“風格”研究在2007—2009年乃該領域的研究熱點或者研究前沿,最近幾年“譯者風格”研究和“基于語料庫”的譯者風格研究成為該領域的研究熱點。譯者風格研究在研究文獻從2007年到達峰值以后,該領域的研究一直受到研究者的關注和青睞。
通過運用CiteSpace對國內現有譯者風格研究進行科學圖譜可視化分析,發現:(1)國內譯者風格研究自2000年廣受研究者關注;(2)研究的關鍵詞主要是翻譯風格、譯者風格、翻譯、語料庫等;(3)基于語料庫的譯者風格研究是當前譯者風研究領域的熱點。但也發現了現有譯者風格研究存在如下問題:概念不一致、參數不統一、文獻綜述不足、研究關聯性和合作性差以及重復研究過多等問題。因此,統一譯者風格的概念、確定譯者風格研究參數、通過梳理現有文獻建立研究關聯性以及繼續堅持基于語料庫的譯者風格研究,是今后的譯者風格研究需要繼續完善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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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肖 誼
A Scientific CiteSpace Analysis of the Research on Translators’ Style in China
RANShiyangZHANGJiguangLUWei
By virtue of CiteSpace, the article visualizes authors, institutions and key words in the study of translators’ style in articles from CNKI within 1984-2015. It concludes that (1) the study of translators’ style develops quickly since 2000; (2) there is little connection in those researchers of the field and in these related research institutions; (3) the concepts of style is not identified; and (4) corpus-based study on translator’s style is a hot topic in the field. Therefore, the study of translators’ style should make the term clear, ascertain the parameters of translators’ style, and build up the connection with former studies by literature review and further the corpus-based study on translators’ style.
CiteSpace; visualization analysis; translators’ style; translation style; key words; hot topic
2015-12-08
江蘇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葛浩文譯作特征描述性研究”(13WW0011),長江師范學院校級重點科研項目“譯者風格研究”(2013XJZD017),長江師范學院2015年大學生科研立項項目“論楊憲益的漢譯特點——以《賣花女》為例”的前期成果
冉詩洋,男,長江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翻譯研究。
H315.9
A
1674-6414(2016)04-0133-05
張繼光,男,北京師范大學外文學院博士生,江蘇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主要從事翻譯研究。
魯偉,男,江西師范大學國際教育學院講師,博士,主要從事翻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