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電影符號藝術

顧志慶

摘 要：象征符號在電影里頗為常見，也最容易讓人接受，象征符號可以體現在人物、故事情節、道具，甚至人物情感上，往往對整部電影的藝術提升具有畫龍點睛的作用，除此之外象征符號能更好地表達導演的思想和情感。再者，只要合理的運用這些象征符號就能使電影里的同一事物，在不同的時空里表現出不同的“內涵”，使原本簡單的“外延”產生不同的藝術“內涵”，從而豐富影片的藝術張力。

關鍵詞：電影符號學；象征符號；指示符號

“‘符號學概念是由現代語言之父索緒爾提出的，他把‘符號學看作做是一門研究社會中生命符號的科學，他研究重點主要在語言符號學，并且提出了著名的符號‘二重性理論，認為符號是‘能指與‘所指組成的”。[1]如果用索緒爾的“符號學”理論來分析電影會存在著一些局限性，因為電影是一門綜合的藝術，它常常包含有其他六大藝術，而每一種藝術都有自己的語言，每一種語言又有自己的符號系統，因此電影語言是一個復合型符號系統，沒有基本的符號單位，因此很難對其進行“符號二重性”分析。“在1966年麥茨的《電影：語言還是言語》一書的出版，標志著電影符號學的誕生，‘符號學開始以新的面孔進入到電影學領域，電影符號學理論的出現是經典電影理論向現代電影理論轉變的標志。”[2]電影符號學的誕生為分析電影藝術開辟了另一條道路，其理論體系主要是運用傳統的結構主義語言學理論把電影作為一種藝術語言來研究。電影符號學認為，分析一部電影符號的意指應該由電影符號的 “內涵”與 “外延”來構建。

“英國電影符號學家彼特·沃倫將電影符號分為三種類型：象形符號、指示符號和象征符號”。[3]象形符號是指能指與所指有某種事物有內在或外在的類似性；指示符號是根據自身和對象事物之間實在的或因果的關系，指示符號和對象之間沒有相似性，只有某種經驗上的因果關系；象征符號是指符號和對象之間按照社會約定性所形成的關系。象征符號在電影里頗為常見，也最容易讓人接受，象征符號可以體現在人物、故事情節、道具，甚至人物情感上，往往對整部電影的藝術提升具有畫龍點睛的作用，除此之外象征符號能更好地表達導演的思想和情感。再者，只要合理的運用這些象征符號就能使電影里的同一事物，在不同的時空里表現出不同的“內涵”，使原本簡單的“外延”產生不同的藝術“內涵”，從而豐富了影片的藝術張力。電影《鐵皮鼓》就是一部巧妙運用象征符號來表現其主題和藝術的優秀作品。基于以上分析，筆者想從電影符號學的角度來分析電影《鐵皮鼓》，挖掘電影《鐵皮鼓》深刻的主題和獨特的藝術魅力，從而探析電影符號學在電影藝術中的應用。

《鐵皮鼓》通過影像語言，表面上是講述主人公奧斯卡的家族史，從“外延”上，為了服務故事而表現奧斯卡一家的家庭結構關系，但“內涵”上，卻是對當時但澤整個社會環境的象征與隱喻。電影《鐵皮鼓》所出現的人物實際上是影射當時社會的象征符號，電影人物的經歷事件和表現出的行為，實際上是對當時歷史與時代的隱喻與反思，下面就來具體分析一下這部影片的電影符號，以及這些電影符號的深刻內涵，即象征義，以此來解讀這部影片的藝術魅力。

1 人物形象的象征符號

奧斯卡：奧斯卡他是整部影片象征意義最為豐富的符號，他是德國一段歷史的人格化表現，在奧斯卡出生時就顯得比一般孩子身形大，用這種夸張的表現形式來象征德國瘋漲的物價。另外一方面，奧斯卡又象征著他所經歷的那段歷史的但澤小城，他的父親是德國人，母親是波蘭人，而母親的情人也是波蘭人同時還是母親的表哥，奧斯卡到底是誰所生，存在著不確定性，隱喻但澤這座小城歸屬的不確定性，表達“但澤”歸屬的無奈與絕望。1927年，奧斯卡3歲，從此不再長大，即象征德國停步不前的經濟，又象征但澤對當時社會的厭惡與反抗。

父親：阿爾弗雷多是奧斯卡的父親，是典型的德國人代表，其沖動、自私、頑固，他在本片即代表著當時的德國人，也象征著德國，阿爾弗雷多（德國）表面上擁有妻子（波蘭），但實際上妻子卻是屬于她表哥（波蘭），他們之間的關系實際上是對當時那段歷史的隱喻，即但澤始終都不屬于德國，但澤是波蘭的，這誰都不能改變。最后父親阿爾弗雷多因為吞食納粹徽章致死，象征德國納粹必將自食惡果，走向滅亡。

母親：奧斯卡的母親作為本片的關鍵性人物，是當時但澤“痛苦處境”的人格化象征，先是為了生活放棄自己的愛人楊·布隆斯基而嫁給了德國人阿爾弗雷多，在兩個男人之間母親顯得痛苦不堪，每天都在忍受和戀人的相思之苦，又要忍受丈夫的蠻橫和無理，象征著當時的但澤既要在的德國強權下忍辱生存，又保持著對祖國波蘭的思戀，所以但澤始終都是痛苦不堪的，母親的死亡預示著但澤的毀滅。

作為片中的主要人物，如果單純只是敘事，很難達到藝術的高度，《鐵皮鼓》出現的大多數人物不光是敘事，更所是表意來深化主題，這樣的藝術表現來源于片中深刻的符號意義，通過符號的隱喻推動劇情，塑造人物，升華主題。

2 電影與符號藝術

電影符號能使本來平庸的故事變得深刻，其在人物關系構建及人物性格塑造方面，即簡化了敘事，又深化了主題，同時也是推進故事發展的情節點，可以說，電影符號在電影中具有敘事和深化主題的雙重作用。電影符號，能夠把歷史和人性具象化，巧妙的安排在敘事中，使原本枯燥的思想內涵變得生動形象，觀眾能在輕松愉快的觀影中體會導演的價值觀與人文思想。娛樂與社會教育意義兩不誤，應該作為電影一個良性發展方向，電影作為一種藝術形式不應該僅僅是從商業角度，滿足觀眾的娛樂需求，更應該做的是怎樣通過觀眾能接受的娛樂形式去傳達正確的價值觀和社會意義，就如同電影《鐵皮鼓》一樣，表面講述了一個荒誕離奇的故事，實則控訴戰爭，告誡人們要珍愛和平，遠離戰爭，要保持人性之美。

3 結語

電影符號能幫助電影更好的敘事和表意，從另外一個方面講，電影符號也能為電影拓展更為豐富的藝術空間。“電影符號的多重意義是關聯性的系統展示，也是符號的真正魅力所在”，[4]因為電影符號的多重指代性，所以電影才有著其他藝術無法比擬的魅力。導演在影片中所表達的思想，觀眾進行解讀時，由于自身的知識結構和思維方式的不同，所以對電影符號的理解也會不盡相同，進而會對電影產生不同的藝術理解，電影本身的內涵也就會變得更加豐富起來，從而放大了電影本身的藝術性與思想性，同時也給影視鑒賞帶來了更多的審美體驗，拓展了藝術審美空間，也給影視的創作帶來了更多了思考與啟示。

參考文獻：

[1] 費爾迪南·德·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M].高名凱，譯.商務印書館，1982.

[2] 李娟，朱江勇.電影符號學理論視野下的《周漁的火車》[J].電影評介，2009（10）：39.

[3] 符號學電影理論[DB/OL] . http：//wenku.baidu.com/view/6

7d5d5d9d15abe23482f4d53.html，第5頁.

[4] 郝樸寧.影像符號的意義構成[J].當代文壇，2008（3）.

[5] 王志敏.電影語言學[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6] 克里斯丁·麥茨（法）.電影與方法：符號學文選[M].李幼蒸，譯.北京：三聯書店，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