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瓊
摘 ? 要: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簡稱CAFTA)成立后,我國與東南亞國家聯盟(以下簡稱東盟)有關知識產權的經貿往來愈加頻繁,相關知識產權糾紛和沖突亦不斷增多,雖已初步建立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機制,但還需進一步完善。從完善知識產權爭端解決機制、建立知識產權特別審查機制方面入手,是升級我國和東盟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機制的關鍵。
關鍵詞:知識產權保護;東南亞國家聯盟;合作機制
中圖分類號:D923.4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005-5312(2016)33-0271-02
知識產權保護與經貿合作休戚相關,建立和完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是保障國際貿易順利進行的必要條件之一。2009年,我國與東盟簽署了《中國一東盟知識產權領域合作諒解備忘錄》,這標志著各方在知識產權保護合作的必要性方面達成一致,為合作機制的構建創造了基礎性條件。
一、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知識產權保護合作實踐分析
目前,我國與東盟國家在知識產權保護領域已構建了包括雙邊條約、多邊條約在內的合作模式,但剛性的合作機制和制度性安排方面還比較欠缺。已建立的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方式主要有兩種類型,簽訂知識產權條約和采取各種合作與互動。
在簽訂知識產權條約方面,截至今日,區域內所有成員國簽訂了《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議》(簡稱TRIPS)、《建立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公約》(簡稱WIPO公約),除緬甸以外所有成員國簽訂了《保護工業產權巴黎公約》,除緬甸、柬埔寨外所有成員國簽署了《專利合作條約》、《伯尼爾公約》。這些條約的簽訂,體現了我國與東盟對知識產權保護的重視。2011年,各方繼續深入合作簽署《中國—東盟全面經濟合作框架協議爭端解決機制》。CAFTA簽訂的一系列條約,從《框架協議》中僅將知識產權列為投資的一種形式,到2009年將我國與東盟的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提高到戰略合作層面,至2011年推出《框架協議》的爭端解決機制,都為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提供了必要的法律保障,表明我國和東盟在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方面不斷深化的發展趨勢。
在國家間交流方面,東盟與中國(10+1)峰會以及東盟與中國、日本和韓國(10+3)峰會已召開18次,所有成員國的知識產權局局長在2010年至2015年間也已召開6屆“中國—東盟知識產權局局長會議”。除了這些政府層面的互動,政府和社會層面也展開眾多的交流,如亞洲地區專利審查培訓班、10+3中小企業與知識產權研討會、中國—東盟知識產權高級培訓班座談交流會等。這些政府與非政府間的交流可為完善我國和東盟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機制提出重要意見,也是研究知識產權保護合作的重要渠道。
二、中國—東盟知識產權保護合作存在的問題
中國和東盟在知識產權保護方面雖已建立基礎性的合作機制,但由于經濟體制、立法體系等方面的不同,我國與東盟的知識產權法制體系差異較大,知識產權保護水平總體偏低,法律體系中立法層次參差不齊,爭端解決機制不完善等問題比較突出。
(一)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參差不齊
東盟各成員國的經濟發展水平不同,且知識產權保護標準不一。例如,菲律賓在TRIPS協議實施之前的知識產權水平最高,編撰了統一的《知識產權法典》。而老撾和緬甸兩國,基本未建立知識產權保護相關法律制度。在老撾,僅有兩總理法令對商標和專利規定了最基本的保護,其他國家也大多是按“最低標準”來建立自己的知識產權保護法律制度。我國的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為TRIPS最低保護標準,然而,受外界壓力的影響和干擾,已有明顯加強的趨勢。
(二)知識產權保護爭端解決機制不完善
中國—東盟爭端解決機制是借鑒WTO爭端解決機制制定的,對于知識產權爭端的處理,也是直接運用該機制的相關規定進行解決。2015年,《中國—東盟全面經濟合作框架協議爭端解決機制協議》生效,協議的適用范圍涵蓋了我國與東盟國家在貨物貿易、投資、知識產權領域產生的各類爭端,協議所解決的糾紛主要以貨物貿易沖突為主,并沒有具體規定知識產權糾紛處理的特別方式。
現實的情況是,到2014年,我國已持續5年成為東盟的最大貿易伙伴。巨額的貨物交易過程中,知識產權糾紛時有發生,有的中國企業被其競爭對手侵權,卻因爭端解決機制不健全而無法得到有效保護。如天津的中華老字號“樂仁堂”商標在新加坡被搶注,廣州市電筒工業公司的“虎頭牌”商標在印度尼西亞被搶注。
三、完善中國—東盟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機制的對策
東盟各國經濟發展參差不齊,建立一個統一的知識產權制度的目標是不符合具體情況的。從完善知識產權爭端解決機制、建立知識產權特別審查機制方面入手,是完善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機制的關鍵。
(一)建立知識產權特別審查機制
知識產權特別審查機制指審查、監督我國與東盟各國知識產權立法的一系列規則的總稱。從我國和東盟各國目前的合作現狀來看,構建類似于歐盟委員會的某種超國家性機構可操作性不強。因此,在分析建立特別審查機制時,應更多地從WTO中的貿易政策審查機制中尋求。所建知識產權特別審查機制的核心在于對我國和東盟各成員國的知識產權法律與措施進行審議,且該審議應為具備經常性與強制性。特別審查機制的內容應包括審議的原則、結構、頻率、內容等。通過定期審議,可以提高我國與東盟知識產權保護的協調性,防止合作各方的知識產權立法出現與協調一致方向背離的狀況,有助于彌補各方在完善各國知識產權立法保護標準不一的缺陷,從而營造良好的投資合作環境,促進經貿繁榮,實現共贏。
(二)完善知識產權保護合作的爭端解決機制
我國和東盟對爭端機制的建立直接以WTO爭端解決機制為藍本,有關知識產權的爭端處理,直接運用于該爭端解決機制的規定。北美自由貿易區處理爭端的方式以非強制性和靈活性為主要特點,知識產權爭端處理手段也包括在之中,還規定了 “私人投資者可以直接向協定的仲裁庭提起仲裁”這一較為有突破的條文,使其在實際的實踐中更具有操作性。與北美自由貿易區處理爭端解決機制相比較,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的爭端解決機制也是以非強制性為主。現階段,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的最主要的爭端解決的方式還停留在協商、談判的層面上,對于協議的實施,還缺乏一個有效的監督機關,這樣不利于對區域內各國有關協議實施的監督。所以,組建區域性的知識產權保護執法機制有其必要性和較強的可能性。
北美自由貿易區中,美加墨三國國情不同、經濟水平差異明顯、知識產權保護制度也存在很大不一致,這與我國和東盟知識產權保護合作的背景類似,因而其經驗值得借鑒。NAFTA的核心機構是“自由貿易委員會”,該委員會由美國、加拿大、墨西哥三國的貿易部長和內閣級官員構成,通過召開定期會議,負責《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的協調與執行。美加墨三國為了支持委員會解決貿易沖突,均設立了相關的常設秘書處。
根據我國和東盟各國的具體情況,借鑒北美自貿區在知識產權保護與合作方面的經驗,吸收WTO的貿易政策審查機制,必將有利于彌補我國和東盟在知識產權保護合作機制中的一些不足,提高知識產權保護水平,有效減少貿易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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