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輝
摘 ? 要:烏面,即“凈”行,以臉譜為象征,是潮劇中的一個重要角色。鑒于此,本文從扮相區分、演唱特點和表演特點三個方面對烏面藝術進行析解,以期加深對烏面的了解,獲得更好的舞臺表演效果。
關鍵詞:烏面;扮相;演唱特點;表演特點
中圖分類號:J609.2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005-5312(2016)33-0146-01
花臉是戲曲中一個比較特殊的角色,是其他行當不能代替的一種特殊表現形式,在中國的戲曲中稱之為“凈”行,我們潮劇稱之為“烏面”是地方劇種及潮汕觀眾幾百年來熟以稱之為。烏面角色主要扮演雄渾·剛毅·粗獷·豪放·詭秘·奸險等性格的男性人物特征。其表象當然也是以臉譜為象征,突出人物形象的特殊性。
“凈”在京劇中主要分為三大類:大花臉·二花臉·武花臉;在大花臉中稱為銅錘花臉主要以唱功為主;而二花臉又叫架子花臉,對演員的要求比較高,不但要有做工,還要唱念兼備;武花臉則以武打摔為見長;潮劇烏面主要分為兩類:大烏面和草鞋烏面,大烏面以袍莽為主著重于唱念領銜;草鞋烏面當然是以功架念白為主;每個種類都各具藝術特點演法不同,下面簡單做析解烏面的表演程式。
一、扮相區分
烏面行當都是按性格表現·身份地位·歷史背景·正反兩面而定位勾畫臉譜的。臉譜是人物表現的第一特征,也是直接呈現給觀眾的第一個答案。所以臉譜的勾畫得當直接影響人物的體現性和形象的真實性。臉譜在戲曲中具有很獨特的地位是帶有一種寫意和夸張的神秘藝術,更具有民族的地方特色和特殊的化妝方法;它一般是根據人物的性格·品質·相貌的不同用各種顏色進行勾畫。其用意不僅為了突出人物的性格,而且是表現人物忠奸與好壞的手段。潮劇花臉沒有京劇那么講究相比之下簡單多了,主要是以紅黑白赤為主色,比如紅臉大多是代表忠誠正義之人物(華容道中的關公);黑臉大多是代表正直勇敢魯莽豪放的人物(如張飛·焦贊等);白臉代表陰險奸詐的人物(如劉明珠戲中的朱厚藩,宇宙鋒戲中的趙高等);赤臉則代表著性格兇暴·手段殘忍的人物(如黃飛虎反朝歌戲中的紂王,勾踐復國戲中的夫差等);因此故有紅忠白奸赤暴之說。但這些色彩代表只是一種典型人物為例不能一概而論,人物的性格形象還需要服裝·唱詞·念白等多種因素綜合定論。
二、演唱特點
烏面行當的行腔渾厚·氣勢磅礴·橫炸洪亮的聲腔結構,? 它的振動面積以及氣息吞吐都遠遠大于其他行當,尤其是共鳴腔更充分發揮烏面行當特有的聲勢特點。
唱腔不單體現人物性格更是形象中抒發了人物的情感,烏面的唱腔以眾不同其發音用炸聲帶渾濁式為主,曾有一位著名的燈光詩人觀看了潮劇《刺梁冀》后說了這么一句話“殺豬的出來了”,可見烏面的發音與架勢好比屠夫宰殺和豬的嗷哄之聲。潮劇唱腔素來講究字正腔圓,當然烏面的發聲也不例外,雖然渾厚聲濁,但也講究字要腔要圓氣要足息要飽,也就是說含咬吞吐要清晰。若含咬不清進而會形成有音無字的現象即使觀眾能聽見聲音那也聽不清字眼,給觀眾造成一種“亂哄傻叫”的感覺。因此說:字與聲乃是血與肉的關系,字與聲的結合是藝術與技巧的合璧。可以見得含咬不明腔也難圓,所謂“字領腔走,腔隨字形。”就是這個道理。
不單綜上所述,烏面的表演還很特別, 講究唱念與人物內心的一致性。藝術造詣好的演員演念時他能夠把人物的喜·怒·哀·樂蘊合融化于唱念之中使你感覺到聲腔隨著人物的感情而升華,所以演員應充分理解吃透劇本使自己融于劇情之中,只有這樣才能用感情來支配唱腔隨之賦予唱念于血肉精神,更為切確地說要始終把情感體驗放在演唱的首位;這就是通常所言的“以情帶聲·以情附形。比如《華容道》戲中曹操的唱段:“損兵折將八十三萬到如今剩下這寥寥數將焦頭爛額回中原,原指望踏平江南擒劉備,小周瑜詭計陰險老黃蓋,暗箭難防恨孔明借東風水寨戰船全燒光·······”這段唱詞蘊含著曹操火燒赤壁敗走華容狼狽不堪以及痛惜八十萬大軍所剩無幾,怒訴周瑜使計痛恨孔明借東風欣喜關公守華容等,充分體現了主人翁的內心情感變化把悲·哀·怒·喜層層疊出。所以必須要唱得情真意摯·聲悲氣喪!只有如此才能達到感人肺腑的舞臺效果。
三、表演特點
潮劇烏面演員是通過表演來塑造人物形象,其做功也不可小視,烏面行當的表演有著耐人尋味的傳統表演程式;如叫句·臺架·面部表情等就連表現喜·怒·悲·憂·驚等情感也都有形象完整的程式套路,這一切都是為了表現人物,無不給觀眾美的享受。我們先談談叫句——它又稱為臺內白,演員出臺前的開場白也是烏面演員入行時必須鍛煉的開聲句;比方“回衙”“開道”“嗯哼”等比較典型。
每個行當都有叫句,但烏面的叫句與眾不同,其它行當是以字念字兼并情感隨聲而發,而烏面須利用宗色音加以修飾延長使叫句圓潤渾厚達到先聲奪人的效應。在《劉明珠》戲中王叔朱厚藩出臺前先叫“嗯······哼”如果功底好的演員開聲叫句就能起到壓棚的作用博得臺下觀眾的喝彩!二是要以豐富的面部表情來展現人物心靈的內涵,其中包括眼神的瞧·瞪·視·瞄等。增加了難度,要想演好每一個角色就要把眼睛練得非常“亮”,由心傳眼·由眼傳神·神形兼備。烏面的面部表情幅度要大,單單一個“笑”就可分為冷笑·嬉笑·怒笑·苦笑·陰笑·大笑等不同。三是要充分利用肢體藝術展現人物性格特點。形體動作包括了臺架·手勢·臺步等,其中手勢可分為交椅手·蟹腳手·鷹爪手·魚尾叉手以及草鞋烏面的“功架”(俗稱翁仔架),這些形體動作都是來源于民間的生活品相和動物形態特征;是老一輩藝術家通過多年的實踐經驗和推敲積累演變運用到舞臺上來,但這些形態特征也有一個規格角度才能形成完美的形體動作,正所謂:膀如弓·腰如松·腰要腆·腕要扣以及腳要重起輕落等等這些都概括了烏面行當的行為規范性。如《劉明珠》三場中朱厚藩的四句念白:隨著“嗯······哼······”后在打擊樂“壘壘金”的壘句中慢步出場到臺中轉“變化介”演員起雙甩袖疊袖后雙手捋須“殺介”,面部顫動瞪大眼睛念第一句白;接著第二句念“攬朝綱”起右蟹漿手勢立于右眼45度角處,其目的是要向觀眾交代居中人物權威至極猶如一切都在他的手掌心中;第三句念白則運用交椅手(膀如弓)的程式在半身搖擺的配合下把“威儀臨社稷”的霸氣惟俏惟妙地展示出來;最后一句大幅度的夸張,先是一個大轉身起雙贊手,把念白拉長,末字氣息加重,殺句!可見烏面出場時簡單的幾句念白就能把行當的形體動作面部表情都運用到位,把人物的性格形象栩栩如生地刻畫出來,達到舞臺表演的最佳效果。
烏面行當是十分重要的,在戲劇表演領域的構成中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作為烏面演員,對各個層面觀眾的審美習俗要有準確的考量定位,對提高他們的欣賞水平要有清醒的認識,隨著時代變遷以及觀眾審美情趣的悄然變化,當下我們作為每一個行當的演員必須心有緊迫感、使命感,力求探索,不斷求新求變,努力學習和挖掘鉆研,用高度的藝術和技巧的統一,涌現出高水平、高質量的劇目,來贏得觀眾對潮劇的熱愛及欣賞潮劇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