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三姊妹”之父：宋耀如的傳奇經歷

文/蕭心力 春明

“宋氏三姊妹”之父：宋耀如的傳奇經歷

文/蕭心力 春明

宋耀如

只要稍具歷史常識的人，對宋慶齡、宋美齡、宋藹齡和宋子文這幾個名字一定不會陌生。這幾位出自同一家庭的男女，在中國近現代史上，是聲名赫赫的人物。但人們對于他們的父親，就不見得了解很多了。

宋藹齡、宋慶齡、宋美齡的父親名叫宋耀如，字嘉樹，1866年(一說1861年)2月生于海南島文昌縣的一個貧苦的小商人家庭。

宋耀如是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人物。他本不姓宋，而姓韓。韓家祖籍河南安陽，早在南宋時期，為避中原戰亂而南遷海南島，定居于文昌錦山。所繁衍的后代清時居住在羅豆市一個小村莊，后移居昌灑區古路園村。宋耀如的父親名叫韓鴻翼，是一位貧困的小商人。宋耀如兄弟三人，他排行第二。文昌縣是全國有名的僑鄉，文昌籍的華僑分布在南洋、印度、澳洲、南美、北美等地。宋耀如的一位遠房舅舅在美國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開設一家茶絲商店。1875年，他回家探親，因膝下無兒，決定把宋耀如收為養子，帶到美洲去，讓他闖闖地球那邊的世界。

他們在太平洋上幾經周折和風險才到達美國。因舅父姓宋，到美國后他也改姓宋，從此在波士頓的茶絲小店里渡過3年的學徒生涯。

學徒期滿后，宋耀如要求進大學讀書，遭到舅父的拒絕，而清政府派遣的第一批官費留美學生中的牛尚周、溫秉忠的幾次暗訪，鼓動宋耀如逃走，說美國是保護尋求自由的逃亡者的。不久，宋耀如離家出走，在山窮水盡的時候，被美國退役軍官查理·瓊斯收留。在查理·瓊斯的幫助下，他成為“阿爾貝特·加倫汀”號緝私艇上的一名水兵。由于他作戰勇敢，成為加布里爾遜艇長的寵兒，全艇船員都喜歡這個小伙子。1880年5月，加布里爾遜艇長調掌北卡羅萊納州維爾明頓港“考爾法克斯號”緝私船。宋耀如又投靠到他的麾下。1880年11月7日，宋耀如在佩奇·里考牧師的主持下，在維爾明頓接受洗禮，成為基督教徒。為紀念他的恩人查理·瓊斯，便以查理·瓊斯·宋為教名。

1881年4月，宋耀如來到了達勒姆。5月，在百萬富翁朱利葉斯·卡爾將軍的幫助和監護下進入達勒姆附近的圣三一學院(后改名為杜克大學)，成為該院“特別的預科學生”，實現了多年來入學深造的心愿。第二年秋天，他轉學到田納西州的萬德比爾特大學神學院就讀。在田納西州，宋耀如每年暑假以產銷吊床為業，并且幫助牧師們在田納西州與北卡羅萊納州從事傳道工作。

1885年春天，宋耀如畢業于萬德比爾特大學。他想繼續學習醫學，以便回國后報效祖國。卡爾將軍也愿意繼續幫助他。但是，馬克諦耶主教卻要求宋耀如趕快回到中國傳教，認為宋耀如如果繼續留在美國，將會漸漸沉溺于安逸的日子，而不會再有沖勁遠赴中國去過清苦的傳教生涯。在馬克諦耶主教的堅持下，宋耀如正式隸屬于北卡羅萊納州基督教“美南監理會”，隨即被任命為牧師并被指派到中國上海林樂知的布道團工作。

1886年1月，宋耀如返抵上海，擔任基督教傳教士，并從頭開始學習上海方言和當地習俗。同年11月，林樂知派他到蘇州教區傳教，1889年，又轉到上海教區。這時，他同時兼任數所學校的英文教師。

1892年，宋耀如因布道團薪金太低，不能贍養家庭；又因受不了上司林樂知的歧視和排斥，憤而辭去神職，改弦更張，轉而經營工商業。他創建了“華美印書館”，與美國圣經協會訂立合同，出版《圣經》中文本，此外還刊印西方的教科書、文學名著以及商業簿冊報表等。除了經營印刷業務，宋耀如還兼做進口機械的代理商，成為中國上海最早的買辦之一。從此，宋耀如開始發跡，逐漸成為百萬富翁，開創了宋氏家庭的基業，成為“宋氏家族第一人”。此后，宋耀如仍然從事宗教活動，他聯絡中國籍的一些傳教士和基督徒創辦了中國基督教青年會，與上海“美國圣經公會”保持密切關系，并大力資助衛理公會的教會。

宋耀如早年在美國受林肯的“民有、民享、民治”思想影響較深，對腐敗的清王朝十分不滿。1894年前后，宋耀如結識了孫中山，不久加入了興中會，成為孫中山的密友，并在經濟上竭力支持孫中山。他還擔任了孫中山的一部分秘書工作，經常與亡命海外的革命黨人保持聯絡。他還利用華美印書館，大量印制進步書刊和宣傳革命的小冊子。由于他在革命隊伍中做的是默默無聞的工作，因此當時沒有什么知名度，很少有人了解他。

宋氏三姊妹的母親倪桂珍，浙江余姚人，出身于士大夫家庭，賢淑而有教養。據傳倪家祖上娶了明代大學士徐光啟的女兒，因而倪家人都與徐光啟一樣，世世代代信奉天主教。到了她父親倪韞山時又改信基督教。倪桂珍兒時在家庭私塾讀書，后來畢業于上海培文女子高等學堂。她不信中國舊禮教，主張男女平等，要求婦女解放，并且不曾纏足。

宋耀如和倪佳珍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又有較高的文化修養，夫妻之間情投意合，感情甚好。他們共養育了6個孩子(3 男3女)，依次是：長女宋藹齡，次女宋慶齡，長子宋子文，三女宋美齡，次子宋子良，三子宋子安。他們構成了中國近、現代史上最大的宋氏家族，亦稱“宋家王朝”。一位西方人斯特林·西格雷夫曾這樣評論：“自鮑奇亞家族以來，還沒有什么家族在人類命運方面能起這樣的擾亂作用。他們在形成亞洲和世界歷史的將近一世紀的局勢發展中起了關鍵作用。宋氏家族的成員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孫逸仙博士、孫中山夫人；蔣委員長、蔣介石夫人。其他人分別當上中國的行政院長、外交部長、財政部長。他們集聚了堪稱這個時代最大的財富，宋子文也許是地球上最有錢的人。”

宋藹齡、宋慶齡、宋美齡，人稱“宋氏三姐妹”，宋耀如和倪桂珍夫婦將這三個女兒視作掌上明珠。這三個掌上明珠，日后，都成了顯貴的夫人。

摘編自華文出版社出版《蔣介石家事·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