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甲
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南寧市廣西大學
中國傳統文化下鄧敦偉藝術之美
郭 甲
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南寧市廣西大學
本文旨在探討中國傳統文化框架下鄧敦偉先生的藝術美。世界文化的沖擊和迅猛發(fā)展對于中國傳統文化的堅持和傳承提出了很大的挑戰(zhàn),但創(chuàng)作傳統文化的藝術家并非與世界文化有隔閡。鄧敦偉先生用他扎根于優(yōu)秀傳統文化的個人藝術成就對現在文化潮流的一些積極影響。
鄧敦偉;中國傳統文化;坭興陶

藝術,是個時間概念。換句話說,它是對社會生活、對世界的一種認識過程和發(fā)展預見。藝術,也是個橫向的地理概念。如同仲夏的漫步,閑適但有些漫無,突聞淡香陡然精神,赫然所見片片水中君子在月光在霓虹燈光也在目光中反射出種種風致,不禁感嘆:是的,它的確應在這里。美麗的八桂之地,山川壯美,瓜果之鄉(xiāng),養(yǎng)育了淳樸的廣西人民,也養(yǎng)育了當代著名工筆畫,坭興陶大家鄧敦偉先生,見證了他藝術的一路前行。

鄧敦偉大師
朱自清老先生曾經寫到過:“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里。我愛熱鬧,也愛冷靜,愛群居,也愛獨處。”在鄧敦偉先生的藝術世界里,我看到了這一份詩意。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迎來了藝術的春天,社會主義敞開了大門迎接世界上一切優(yōu)秀藝術,藝術家們如饑似渴地汲取其中的營養(yǎng),創(chuàng)造出一批無愧于社會新世代的,為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藝術珍品。但現代商業(yè)化潮流,快餐模式的快速傳播和世界主流文化的沖擊給中國藝術家們提出了嚴峻的考驗。商業(yè)大潮把藝術家們推向市場,一些藝術家身上存在浮躁情緒,難以正確處理藝術與商業(yè)之間關系,使得創(chuàng)作落入媚俗。藝術精神形態(tài)的特殊性使得難以和商業(yè)交換簡單掛鉤,因為藝術生產的個體性相當明顯,所以藝術文化的批量化的生產交換總難免被人詬病。于是,一批藝術家們或者拘守狹小的藝術領地自生自滅,或者怨天尤人,退隱到他們理想中的桃花源中去,這是消極的,也絕不會可能有出路的。但鄧敦偉先生做出了一個扎根于中國厚土大地上優(yōu)秀藝術家應有的表率,鄧先生和善,誠實憨厚,他出入于中國傳統價值觀念,繪制英雄人物,大哲賢人,英雄是人民的英雄,是歷史的英雄,代表著自強不息的中國精神,體現著藝術民族性的核心和靈魂;從接受角度看,審美大眾不但能從其作品構造的新的現實所感動,從而能以新的態(tài)度,新的眼光,重新審視、理解現實生活,而且還能在現實生活中通過社會性的實踐活動把精神力量轉化為物質力量,在社會實踐中重新構造我們的現實,最終反饋在社會生活當中,這和當下提倡的主流價值觀念是一致的。


藝術作品是藝術家制作活動的最后結果,藝術家才是精神生產活動過程中的主宰,但藝術家也是有所選擇的,就像是人們所說的那樣:我們不能選擇我們的出生和家庭,但是我們可以選擇我們的朋友。“朋友”——在這里,我想特指的應是藝術修養(yǎng):是按照“美的規(guī)律”創(chuàng)造藝術作品時所應具備的思想、文化、生活等方面的豐富內涵和審美感受力:進步的世界觀、廣博的文化素養(yǎng)和超常的審美創(chuàng)造能力。只有具備深刻的見解,才能把握和揭示出生活深層中的本質和規(guī)律來,也才能創(chuàng)造出有生命力的藝術作品。從鄧敦偉先生的事跡和作品中我們可以感受的到:藝術家的思想,見解不僅是進步的,還是深刻的。我這里有一個來自于《鄧氏族譜》考察者的手記摘抄,其對鄧先生的品性境界可見一斑:“1990年,我經洛陽赴西安,途中得知一個信息:已散佚千年的《鄧氏族譜》又重現世間。自獲悉有《鄧氏族譜》存世,我就一直在謀劃如何聯系以及復制自存,但幾年來因種種緣由終未能如愿。偶將此事告知鄧敦偉先生(廣西工藝美術大師、欽州市民盟副主委),他欣喜至極,即起程河南,不惜本錢,費了許多周折,才將復印本帶回了南垂。捧著《鄧氏族譜》復印本,沉甸甸的,敬仰之情肅然而起。”正如畢加索所說:“難道作為畫家僅僅只有一雙眼睛?作為音樂家只有一對耳朵?作為詩人就只有一具心琴?相反,藝術家同時也應該是一個政治家他會常常感覺到與他有關的悲歡事件……繪畫絕不是為了裝飾住宅,它是抵抗和打擊敵人的戰(zhàn)斗武器。”鄧敦偉先生執(zhí)著于藝術創(chuàng)作,緣于其對中國傳統文化構架下藝術執(zhí)著的愛,根源于其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為藝術而獻身的精神。《鄧氏太祖曼公德陽圣像》、《鄧氏始祖鄧國侯吾離圣像》這些讀起來如此拗口的作品下,不正是一部中國血脈文化精神的史詩片段?不正揭示了一個飽含高尚愛國情操的中國藝術家的熱忱之心?不正承接著文明古國的自豪與現代化大國的驕傲!作品中鄧氏先賢們或睿智驍勇,或發(fā)憤圖強,熱愛家園,力建功業(yè)的共有性格,即是中華民族精神的具體寫照。創(chuàng)新是種勇氣,懷念是種情結,記念才是良心。

近些年來,國際上對于奧地利分離派畫家克里姆特的熱情在持續(xù)升溫,我認為可以從一些方面來結合我們中國傳統文化和自己的藝術家作統一的探討。克里姆特的作品將強調輪廓線的面和古典主義鑲嵌畫的平面結合起來,創(chuàng)造出一種獨特的富有感染力的繪畫樣式,他注重空間的比例分割和線的表現力,用“孔雀羽毛、螺鈿、金銀箔片,蝸牛殼的花纊、色彩或光澤”,創(chuàng)造了一種“畫出來的鑲嵌”繪畫,使作品中的繪畫和工藝性達到了極點,實質上我們可以簡略的歸結為——裝飾性。西方藝術在早期往往形容東方的藝術為裝飾的藝術,對于我們中國還有更為精確地定義:線的藝術。古代就有“春云浮空,流水行地”的觀感,也有“天衣飛揚,滿壁風動”的動勢,“筆跡勁力如錐刀焉”的力度,同時“筆才一二,像已應焉”的才華。看我們自己的藝術家鄧敦偉的作品:《呂布》中人物怒目而視的氣勢,遍身金甲的剛硬,披風的柔感飄動,戰(zhàn)馬兩蹄騰空后腿蹬地猶如磐石,短線排出體積,長線劃出趨勢。《諸葛武侯圣像》通體傳統素色長衫,衣角處,風起微動,臥龍面色淡然,嘴部微微收起,美髯以焦墨皴擦而成末端細筆勾型淡色微染,綸巾以單色平涂,平滑又突出透視。這些非對稱的構圖、裝飾化的造型、或金碧輝煌或淡雅悠閑的基調、強烈的平面感和裝飾效果,使畫面彌漫著強烈的個性氣質和共性審美——事實證明藝術家們在不同的時空和地域中出現了相似的審美感受。克里姆特運用金銀鑲嵌,在西方美術館的燈光下,熠熠生輝,鑲嵌的衣服,像流水似得把女人的線條包裹的凹凸有致。中國藝術家們向來含蓄,千年儒家思想,墨客大儒氣息,從選擇的角度和表現力上好像是低了一頭似得。實則不然,那繚繞在名山大川間的云彩,你怎能想到不是作者的身軀所化?那個個樹下彈琴的老者,是不是現在所謂的社會發(fā)展構想的前生?比如鄧先生的作品《一劍橫空開皇漢大業(yè)》,漢高祖劉邦,大風起兮,黃土漫天,垓下一役,萬人來朝,江山就在腳下!我們看到了戰(zhàn)馬奔騰而來所向披靡,感受到了中國傳統文化在默默的呈現在現代人們的視野中。
自古人們要裝飾要美的天性和耕作不惜生命不止的生活,平靜、舒緩但內勁強烈的創(chuàng)造著,美化著眼界和中國人的心。中國古代寓意吉祥的形式,以喜聞樂見和對于美好未來的憧憬陪伴著一代代中國人的成長。但任何一個時代都面臨著如何從以前浩如煙海的藝術遺產中選取有用的東西加以繼承。在西方,席勒遇到了克里姆特,在繼承和創(chuàng)造中確定了自己的選擇,最終席勒在自己的天空放射出了奪目的光芒。現在,我們也可以自豪的聲明:我們也有像鄧敦偉這么一批優(yōu)秀的藝術家們,在沁淫著傳統的同時運用東方或西方的技巧,賦予作品中國的精神,他們的作品是當代藝術所蘊世故的中國情境的最佳體現。如同邵大箴先生評價的那樣:“在現當代的藝術創(chuàng)作中,許多國際上的藝術家都紛紛跳脫繪畫的本身,漸漸地把手法,技巧等基本元素擱置在一旁,而將精力更多的轉向對社會問題的觀點表達、對生活和生命的思索和質疑……但像鄧敦偉這樣始終堅持傳統的中國工筆人物繪畫,并能沉下心來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仔細琢磨,反復錘煉,精益求精的追求作品的完美,誠可謂是難能可貴的。”
近日落筆時正值孔子誕辰2567周年紀念日。夫子廟舉辦2016年祭孔大典暨“孔子文化節(jié)”活動,邀游客賞大典,學古代禮儀。這對于中國人來說確可是個不大不小可大可小話題。但國學經典、古典之路,路漫漫其修遠兮。鄧敦偉的藝術保持住了精神,在觀念上尋求創(chuàng)新突破,運用多種的形式、材料賦予新時代的特征和審美理想,把對古代遺產的尊重放在了首位,使現在提倡挖掘精神礦藏的中國人重新審視自家的后院,原來這里才是真正的天下糧倉。鄧敦偉先生對于古代豪杰之士的憧憬之情是溢于言表的,忍辱負重的岳飛,單騎救主的趙子龍,個個眼神堅毅豪情萬丈。眾多古典人物中,忠義形象的集大成者武圣關羽絕對是鄧先生最為盡心和喜愛的題材,這也才為自己贏得了“關圣鄧”的美譽。歷代都以關羽為忠義的化身成為教育愛國信念的材料,郝經云:“羽,昭烈啑血起義,夙定君臣之分,期復漢室,百折興王。闞如虎嘯風從龍,夾之以飛,雄猛震一世,號稱萬人敵。羽報效于操,致書而去,而與操決。矯轎義烈,上通于天,漢于是乎不亡。”。如果不是敬仰崇拜,他繪不出武圣的正氣凜然,栩栩如生,義薄云天有情有義,如果不是盡心盡力,作品中不可能從傳統紅臉,長髯,丹鳳眼,臥蠶眉,頭帶鑲金綠冠,身穿綠色文武袍,一肩陪虎頭護肩,一手持青龍偃月刀,一手翻讀《春秋》中傳達出對關公民間形象的典型概括。《漢壽亭侯關圣帝君圖》的關公,居中端坐于虎皮背椅之上,綠袍無風自揚,踏云靴,金鎖甲,手握《春秋》,浩然正氣鋪滿畫卷,背后周倉手握青龍偃月刀,胡須直上,銅眼大耳,好個將軍氣度!同樣,以“義”字當頭的梁山一百單八將的作品系列同樣是鄧敦偉古典人物畫代表作之一,《水滸一百單八將》系列也是他投入精力最多的一組作品。他用將近一年的時間構思創(chuàng)作白描稿,后在一對兒高達一人多高的坭興陶上首度實現了雛形。在此基礎之上,又花了一年多的時間重新構思,創(chuàng)作了兩幅年畫作品,受到廣西人民出版社關注并出版發(fā)行,連續(xù)三年再版,發(fā)行量高達100多萬份,至今其作品累積發(fā)行2000多萬份,是廣西年畫發(fā)行量之最,鄧敦偉先生因此也被出版部門譽為“門神虎將”。持久不懈的努力,嚴肅認真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藝術想象力的豐富及藝術表現的周密不茍,鄧先生用作品和態(tài)度為同行和后輩刻出了尺度。

鄧敦偉從藝的始終,走的是一條“中國之路”,探尋的是中國傳統文化下的藝術美。他深知人有思想,作品也要有思想;人有靈魂,作品也要有靈魂。所以他牢牢握住中國文化的根源不放手,始終從中國的民族魂,中華魂入手,使他作品的命名到畫面的創(chuàng)作上都呈現出他骨子里那中國文化思想的烙印——這就是鄧敦偉藝術美的精髓,必然也成就了中國自己的一位藝術家!
[1]《藝術概論》文化藝術出版社 王宏建 2000
[2]《鄧敦偉美術作品選》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鄧敦偉2013。
[3]《中國美術簡史》中國青年出版社 中央美術學院 2002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explore the artistic beauty of Mr. Deng Dunwei under the framework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The impact of world culture and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China's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heritage of the persistence and put forward a great challenge, but the creation of traditional culture of the artist is not a barrier with the world culture. Mr. Deng Dunwei used his personal artistic achievements in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to some positive influence on the current cultural trend.
Deng Dunwei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NiXing pottery
郭甲,男,河南省周口市 人,1990年06月03日出生,畢業(yè)于廣西大學 藝術學院,碩士研究生學歷。導師:帥民風,研究方向:設計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