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祿識大局保境安民筑城堡護家衛國

吳美琴 方雁

袁天祿識大局保境安民筑城堡護家衛國

吳美琴 方雁

袁天祿(1331—1367)

柘榮城關人，明朝開國功臣，在柘榮城中建筑了閩東最早的石構城堡“柘洋堡”，其先見之明為日后人們抵御倭寇進犯作出了貢獻。

袁天祿一生，有兩件事一直為人們所稱道：

棄元順明，建城堡為后人抵御倭寇進犯。在歷史洪流中，他的抉擇和所為，贏得了史學家們的好評。

袁天祿年少時就以文武雙全聞名鄉里，16歲被福寧州尹招募帳下做事。那個時候，柘榮附近經常有山匪出沒，欺壓擾亂鄉民生活，官府專門派袁天祿組織一支義兵守衛州境。

此后數年中，袁天祿先后大敗黃善的義軍，會同七蒲“安寧社”夾攻叛亂者江二蠻，收復奉州州城，擊敗泰順人鄭長腳一千多人隊伍，平定福安官塘的傅貴卿義軍。因為平亂有功，袁天祿被授為福寧州主簿，時年23歲。27歲那年，又被授福寧州同知，后提升為福寧州尹隨攝福州路同知。

此時已是元朝末期，袁天祿盡管一心忠貞，舍生忘死為朝廷做事，但卻無法挽回即將逝去的王朝社稷。

袁天祿一生，有兩件事一直為人們所稱道：棄元順明，建城堡為后人抵御倭寇進犯作出了貢獻。在歷史洪流中，袁天祿的抉擇和所為，贏得了史學家們的好評。

柘城圖志。雙城城堡，位于柘榮縣雙城鎮，兩城隔龍溪相望，相距最近之處約百米，俗稱“上城”和“下城”，合稱“雙城”，袁天祿倡筑，后經多次重修，現存城墻566.2米，“雙城城堡”的建筑格局為全國罕見（魏高鵬/攝）

棄元投明：保大局為百姓免遭涂炭

史學家認為，因為有了袁天祿的大義之舉，從而使閩東這片土地免遭戰爭之苦，平安度過了元末明初這一個動蕩時期。

元朝末年，社會處于階級矛盾激化時期，而朝野腐敗風氣十分泛濫，加上國家刑法黑暗，民怨積深已久。當元朝逐漸走向末路的時候，全國各種地方勢力，躍躍欲試準備起兵自立門戶。

不久，起義反抗的農民軍殺聲四處，元朝已經岌岌可危。為了保住福建疆土，元朝中央集權政府分別授予袁天祿中順大夫、福建行省參政、福建義兵征行元帥、行省左丞等職位。此時，袁家兄弟中的長兄袁德文為福寧州尹，二兄袁深文為福寧州同知，三兄袁安文為泉州路同知、昭信校尉，五弟袁達文為福寧州臼巡檢。袁氏五兄弟并稱“五虎將”，不僅威震福寧，勢力范圍更是影響到了寧德、古田、連江、羅源、福州等地。

他們不僅手中兵力龐大，而且在地方上深受民眾擁護。這個時候，有深交的同僚私底下勸他，讓他也像陳友諒等人一樣乘機出擊，割據一方擁兵為王。

袁天祿聽在心里，但并為其所動，在他眼里更多的是戰火下

的民不聊生，一旦戰事發生將民眾推到水深火熱之中。袁天祿雖然口中不予理會，但暗地里內心也在矛盾掙扎，他在考慮如若自己歸附某一方，是否就可以結束這動蕩的局面？自己的鄉鄰是否就可以過上太平日子？

1368年，朱元璋稱帝，立國號為明朝洪武。朱元璋部隊在各地勢如破竹，很快就攻占了浙江，并快速繼續揮師南下，眼看統一全國的大勢已成定局。

就在各地烽煙四起的時候，袁天祿在外與私交甚好的好友商議，在內則與家中幾位兄長探討再三，經過最后的審時度勢，他們決定歸順明朝。

袁家兄弟商議之后，袁天祿叫來古田縣尹林文廣，讓他把福寧州地圖遞交給朱元璋，表明自己希望能夠盡快結束戰爭的想法。袁天祿這一和平動作，讓朱元璋看到了奪取福建的通道已經打開，朱元璋對袁天祿大為贊賞。因為袁天祿的大義之舉，朱元璋稱帝后很快越過閩東直取福州等地，從而使閩東這片土地免遭戰爭之苦，平安度過了元末明初這一個動蕩時期。

歷史上對袁天祿這一舉動，雖然持有不同看法，但縱觀史料和后來的評價，比較集中的觀點還是正面和肯定。袁天祿當時是站在民眾立場思考這一問題，就沒有所謂的功過之說了，而且當時元朝當政者內部早已分化嚴重，從上到下都無法顧及時局動蕩，以及穩定民心的事情了。

更多史學家認為，袁天祿最大的功勞就是歸順明朝這件事情，因為識大義顧大局，有棄暗投明之先見，其行為亦是忠義之舉。

（柘榮縣攝影家協會提供）

先見之明，筑城堡保境安民

似乎被袁天祿預見了，柘榮城堡成功抗擊了倭寇入侵，后來東南沿海一帶相繼仿效，建起了57座城堡。

此時，袁天祿既已順應明朝，繼續為元朝效力已經沒有意義。他以母親年老多病需要照顧為由，向元朝朝廷請辭回家侍奉老母，可惜他的這一請求未獲準奏。袁天祿很無奈，但去意已

決，只好自己離開京城返回故里柘榮。

回到柘榮的五年間，袁天祿在柘榮城中建造了一座福建最早的城堡，也就是現在仍存部分遺址的上下城古城堡。

1361年，袁天祿回到老家柘榮縣城之后，開始召集附近的義兵及一些舊部，在柘榮城中的龍溪兩岸，建造一座由石頭砌成的防御城堡。一年后城堡竣工，整座城堡周長有2870米，高則有5米，厚度竟然也達到了3米多，這是福建省第一座用石頭筑成的城堡。

袁天祿當時曾經告誡鄉鄰，他認為全國各地的戰事還未結束，明朝的根基也還沒有坐穩，大局統一以及國家重整都還需要一段時間。袁天祿有先見之明，建造城堡就相當于修筑一道護城墻一樣，為柘榮城加固了堅強的保護屏障。

后來的事實證明，袁天祿當時建造城堡的決定是正確的，這個城堡幫助閩東人民抵御了倭寇的多次侵犯。

1559年，倭寇從海上登陸閩浙海岸，開始在福建浙江沿海一帶攻城略地，閩東各地先后淪陷，柘榮也未能幸免于難。圍攻柘榮之際，剛開始倭寇試圖先從城中最南端的桃坑寨攻入城中，當地官兵和民眾利用上下城堡的戰略要塞，全力予以抵抗。

倭寇對柘榮城連續進攻了11個日夜，始終未能得逞，最后死傷慘重逃亡而去。此時，袁天祿雖然已經離世，但他建造的城堡卻幫助鄉鄰門成功抗擊倭寇，保衛了自己的家園，這個事情至今人們依舊念念不忘。

柘榮城堡成功抗擊倭寇，其事跡在各地廣為流傳。為了防御倭寇的再次來襲，后來在東南沿海一帶相繼仿效，建起了57座城堡。

袁天祿建造在柘榮城中龍溪邊的古城堡，歷經600多年風雨侵襲，現在仍有200多米古遺址。這里的古城堡、左丞祠、袁天祿墓都成了文物保護單位，經常吸引大批文人墨客前來憑吊。

目前僅存的“柘洋堡”東面元代古城墻，旁邊就是母親河龍溪（魏高鵬/攝）

英雄身后事：明朝賜封開國功臣

明朝快速平定福建，中原南方得以盡快進入一個安定時期，其中袁天祿功不可沒。作為明朝開國功臣之一，后來有人更把袁天祿稱之為“閩王”。

袁天祿歸順朱元璋之際，此時明朝還沒有完全統一中國疆土，元朝的中央政權也依然存在。這是一個歷史上非常混亂的時期，一方面是各地的元朝地方舊部勢力仍與朱元璋抵抗，另一方面是農民起義軍與元朝部隊之間的較勁，而身處漩渦之中的無疑是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

1367年，明皇朱元璋召見袁天祿赴南京，冊封他為江西行省參政（相當于現在的省長）。可惜未赴任就于同年十一月，病逝在南京城外的集慶門。

袁天祿去世的這一年，福寧州知州陸萬垓上奏明皇為其建造祠宇獲準，這個建筑物就是現在柘榮城中的左丞祠，其規格為五間三進，建筑占地1660平方米。

盡管時過境遷，今天左丞祠中仍有明朝贈匾“明江西行中書省參政東山袁公祠”“開國功臣”等匾，此地也已開辟為袁天祿紀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