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牽念

四川成都市石室中學/周春秋

心的牽念

四川成都市石室中學/周春秋

老實說，提筆前我不知道我要寫什么，但我終于落筆，因為想知道心會走到哪里。

月光

當我走在太陽下面，當我享受著陽光的溫暖或惱人的毒辣，我會悄悄思念月亮。我與太陽終日相伴，月亮來時我都睡了。可是，我在白天想念月亮，卻不曾在夢里牽掛太陽。是因為那月光，只因那月光的清輝是如此醉人，洞明我的思緒，又混沌如斯，足以膠著萬千情意。于是總有那么一天，偶爾的一次，我會踏月而歌，去找那一朵在月光里澄澈到透明的花朵。我瞧見月光，落在地上，是仙女的舞袖飄飄蕩蕩或是勒斷了夢的素練，我聽見那聲音仿若檐水穿墻。

是的，我還在夢里，這是夢中才有的瘋言瘋語。

古琴

我說過想要以琴為侶，若問起為何，我只能報以一笑。若問及緣起，原諒我的回答不只一個。或許我只是戀上了那個撫琴仗劍的俠客，或許我只是被你的聲音所迷惑。有岳山，有龍池鳳沼，有代表十二個月加上閏月的十三徽，這是一個完整的天地人間，時空歲月，大略我有時也想把時間和空間握在手里吧，看著屬于我的世界，在我的指尖歡騰、清寂。有時我只希望能行走在琴上，全身心感受那如同你心跳、脈搏一般的弦的震動。有時也單純地為了在古樸的樂曲里，接近某一個人的時空，想要看看他在半窗殘月下，吟唱怎樣的山河。可是更多的時候，我只想與你并肩一起，或促膝談心，或同賞江山如畫。只是我卻好像一點也不了解你，緩緩急急，時柔時硬，似狂而非狂，淡若無情而有意，究竟是你化著我，還是我化著你？無論如何，這一生愿以血帶朱砂入漆，以骨代木撐起七弦清音。彈撥之間，無畏滄海桑田。

茶

茶壺，或方或圓，方圓之間，有容乃大。細細感受，能覺出水在壺中的翻騰，那是茶與水的舞蹈。

茶杯，是個盛著溫熱卻又不知凝結了多少寂光幽邃的家伙。捧起茶杯，我捧著的重似千斤，你捧著的仿若無物，直到杯與唇相接，直到茶順舌而入心，只有自己才知道飲下的是何物。風不停，雨未歇，愿茶許我以清。

尾聲

我撫摸歲月的斑駁，卻沒有資格向它提問，我怔怔望著天邊燒起的紅云，只為尋找你的一片衣襟。我固執地微笑，固執地嘆息，固執地希望有個人與我一同追求清寂，又總在喧囂里沉迷。

我癡癡地想用永遠去刻畫一個瞬間，想用一個瞬間去凝結永遠。這些是我的牽念，在夢里飄落，卻總有云在青天水在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