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榴花紅勝火

文／圖_張文哲 張 銳

又見榴花紅勝火

文／圖_張文哲 張 銳

6月中旬，又到了石榴花盛開的季節。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石榴樹，被雨水沖刷得綠的更綠，紅的更紅。火紅的花瓣，從石榴胚子中悄然伸出，掛在纖細的石榴枝上，隨風舞動，活像扎在小姑娘頭上的發髻。

紅紅的石榴花不像桃、李、杏花，春天剛到就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爭先恐后地綻放，爭奇斗艷之后，枝條間的葉芽才慢慢地探出腦袋；它總是謙恭地在枝繁葉茂之后，才姍姍走來，一個花苞猶如一個花瓶，花苞初放又如一位害羞的少女兩腮緋紅；個個花蕊競相開放后又如過大年紅紅火火熱情奔放，它那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氣質與眾不同。

記得小時候，老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株石榴樹。母親說是我出生那年種下的，祈求能給我的成長帶來福氣。每年從石榴樹的發芽、花開花落、掛果、成熟，我無數次眼巴巴地站在樹下瞅著、望著，恨不得讓它一夜長大，可以飽嘗它的甘甜。紅色的石榴花特別誘惑女孩臭美的心，因為不舍得摘樹上盛開的石榴花，我便將落到地上的石榴花撿到盒子里，驕傲地分給附近的玩伴。小伙伴們互相將花兒扎在辮子上，瘋一般地大笑玩耍。童年的記憶很多已經模糊，但唯獨石榴花盛開時的老家小院，那情景卻格外清晰，清晰得仿佛聽到了兒時嬉戲打鬧的笑聲。

現在生活的城市，將石榴花作為市花，道路兩旁種上了成片、成排的石榴樹。端午前后，嬌嗔鮮嫩的花蕾，羞澀地在綠葉叢中躲躲閃閃；先是零星綻蕊，花紅葉綠，相得益彰，既而便是花團錦簇，滿樹潑彩。雖然它的花瓣是被一層石榴胚子包裹，可它的顏色，就像血液一樣鮮紅，而且石榴花的花蕊緊簇相擁，纖細的花干舉著半開的花心，如一雙雙張開的手掌正被手臂高舉，在暖暖的陽光之下，向往著希望和明天。想必這也是它成為市花的意義所在。

新鄉的街頭、小區內，印刻以石榴花為主題的詩詞頗多，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石榴文化。有唐韓愈的：“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間時見子初成。可憐此地無車馬，顛倒青苔落絳英?！卑拙右椎模骸伴e折兩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ㄖ写宋锸俏魇饺厣炙幗枣颇?。”元代馬祖常的：“乘槎使者海西來，移得珊瑚漢苑栽。只待綠蔭芳樹合，蕊珠如火一時開?！边@些優美的詩句，不僅道出了石榴的來源，也描寫了石榴花的優美，讓我們聯想到了石榴花怒放的精彩和品格，更贊美了石榴存本求真、適時而發的品格。

周末散步，看著道路兩旁成片的火紅和那些優美詩詞，母親卻執拗地說，她不懂那些，只知道石榴花代表吉祥、幸福和安康，是石榴花給我帶來了福氣。聽母親講，我兩歲的時候，左胳膊一下伸進了滾燙的開水里，整條胳膊都是大水泡。那時候條件不好，做了簡單的冷敷之后，母親便用石榴花粉加上麻油，每天為我涂抹。這個方法效果奇好，基本上達到了治療燒傷不留疤痕的功效。不僅如此，石榴花有止鼻血、阻吐血及外傷出血的作用，石榴有清熱、解毒、健胃、潤肺、澀腸、止血等功效，石榴嫩葉內服可健胃理腸、消食積、助消化，石榴樹的根皮還有驅除蛔蟲的作用，可謂渾身是寶。

和石榴有關的故事也數不勝數。在古代，婦女著裙，多喜歡石榴紅色，而當時染紅裙的顏料，也主要是從石榴花中提取而成，因此人們也將紅裙稱之為“石榴裙”。久而久之，“石榴裙”就成了古代年輕女子的代稱，人們形容男子被女人的美麗所征服，就稱其“拜倒在石榴裙下”。梁元帝的《烏棲曲》中有“芙蓉為帶石榴裙”之填詞，“石榴裙”的典故，緣此而來。

火熱的6月，一簇簇火紅的石榴花醞釀著一個成熟而豐盈的夢。無論是它的貌美，還是它的妙用，亦或是“拜倒在石榴裙下”的鐘情，待到秋后，都會化作一個碩大的果實，并約定來年不見不散。

（作者單位：新鄉供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