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Nor/Neither的倒裝句

張滿勝

美國前總統小布什（George W. Bush）常常因為英語口誤或語法錯誤而遭到人們嘲諷。比如美國著名脫口秀主持人柯南·奧布萊恩（Conan O Brien）曾經這樣譏諷他：“President Bush proved you can be a successful politician in this country even if English is your second language.”（小布什當總統這件事表明，即使英語是你的第二語言，你也照樣可以成為一名成功的政客。）

據說，小布什總統卸任之后，有人專門把他的英語錯誤結集出版成書。下面我們就來看他在一次演講中的這句話。

Our enemies are innovative and resourceful， and so are we. They never stop thinking about new ways to harm our country and our people， and neither do we.

上面這句話到底有何語法問題呢？要想搞明白，就得理解這句中的兩個倒裝句so are we和neither do we的含義和用法。下面我們就先來說說這個句型。

句型一：“你是，我也是”

請先看例句。

a. You can speak English， and so can I.

你會講英語，我也會。

從這個例句我們看到，當我們談論某一種情形（比如“會說英語”）同時適用于雙方時，我們就會采用so的倒裝句，基本句型結構是“so +助動詞+主語”。這里所說的助動詞包括be動詞（如am、is、are、was、were）、助動詞do或have以及各種情態動詞（如can、will等）。需要注意的是，前一個分句必須是肯定句，后面才能用so。為了便于大家記憶這種邏輯語義關系，筆者將這種句型簡稱為“你是，我也是”（標記為“You do X， and so do I”句型）。當然，這里的主語并不僅限于you和I，可以是各種人稱或名詞（短語）。

句型二：“你不，我也不”

在a句中，前一個分句是肯定句，所以后面我們可以用“so+助動詞+主語”。而如果前一個分句是否定句時，我們就不能用so，比如上面的a句不能說成：“You cant speak English， and so can I.”此時我們要用nor、neither或no more。請看下面這個例句。

b. You cant speak English， and nor/neither/no more can I.

你不會講英語，我也不會。

同樣，為了便于大家記憶這種邏輯語義關系，筆者將此句型簡稱為“你不，我也不”（標記為“You dont do X， and nor do I”句型）。

句型三：“你既不，也不”

順便提醒的是，nor或neither還可以表達另外一種否定關系，我們可以將上述b句與下面的c句比較。

b. You cant speak English， and nor/neither can I.

你不會講英語，我也不會。

c. You cant speak English， nor/neither can you speak French.

你不會講英語，也不會講法語。

這里的b句和c句含義不同：b句是談論某個否定的情形適用于兩個不同的人，而c句是談論同一個人的兩方面同時否定的情形。同樣，為了便于大家記憶這種邏輯語義關系，筆者將b句這樣的句型簡稱為“你既不，也不”（標記為“You dont do X， nor/neither do you do Y”句型）。

值得注意的是，b句中的nor、neither、no more都是副詞性的，因此，b句需要用并列連詞and連接兩個分句。在這種情形下，and一般不能去掉，即不說成：“You cant speak English， nor/neither/no more can I.”若去掉連接詞and，則應把逗號改為分號或句號，具體如下。

b1. You cant speak English； nor/neither/no more can I.

b2. You cant speak English. Nor/Neither/No more can I.

c句中的nor/neither常常作為連詞，所以直接連接句子。另外，nor/neither也可以用作副詞，因此，c句也可以寫成下面的形式。

c1. You cant speak English； nor/neither can you speak French.

c2. You cant speak English. Nor/neither can you speak French.

句型四：“你不，而我是”

實際上，上面的a句也可以用as引導，請將a句與下面的d句進行比較。

a. You can speak English， and so can I.

d. You can speak English， as can I.

你會講英語，我也會。

值得注意的是，d句中的as是連詞，所以沒有用and連接兩個分句，而是直接用as連接。但是，a句中的so是副詞，所以需要用并列連詞and連接分句，此時and一般不能去掉，即不能說成：“You can speak English， so can I.”

若去掉a句中的連接詞and，我們則要把逗號改為分號或句號，具體如下。

a1. You can speak English； so can I.

a2. You can speak English. So can I.

另一方面，不同于so，as前面的分句可以是否定句，請看下面這個例句。

e. You cant speak English， as can I.

你不會講英語，而我會。

值得注意的是，這里e句與上面b句的意思不同。同樣，為了便于大家記憶這種邏輯語義關系，筆者將e句這樣的句型簡稱為“你不，而我是”（標記為“You dont do X， as do I”句型）。

總結

現將上面討論的四種句型總結如下：

練習

下面我們來看看這些句型在真實的語言交際中是如何使用的。請指出下面各句屬于上面四種句型中的哪一種。

1. You dont like horror movies； neither do I.

你不喜歡恐怖片，我也不喜歡。

2. Humans do not swim by instinct， as do many animals.

人類不像很多動物那樣天生就會游泳。

3. We will not apologize for our way of life， nor will we waver in its defense. （摘自小布什總統的演講）

我們不會為我們的生活方式感到抱歉，我們還會毫不動搖地捍衛它。

4. But pains of these kinds do not destroy the essential quality of life， as do those that spring from disgust with self. （摘自伯特蘭·羅素的文章《什么使人不幸福》）

但這些類型的痛苦，不像因憎惡自己而發生的痛苦那樣，會破壞人生的主要品質。

5. Anyone who hasnt read the book will find this movie utterly confounding， as will anyone who has. （摘自媒體對電影《達·芬奇密碼》的評論）

不管有沒有看過小說原著，任何人都會覺得這部電影混亂不堪。

6. Chinese customers flooding to Japan for shopping by no means is Chinese peoples glory， nor is it Chinese manufacturing industrys glory. （摘自媒體對中國人去日本大肆掃貨的評論）

中國人卻跑到日本去掃貨，這肯定不是中國人的光榮，也不是中國制造業的光榮。

正確答案：1. 句型二；2. 句型四；3. 句型三；4. 句型四；5. 句型一；6. 句型三。

小布什句子的邏輯錯誤

現在我們回到文章開頭小布什的這句話。

Our enemies are innovative and resourceful， and so are we. They never stop thinking about new ways to harm our country and our people， and neither do we.

這句話中，第一句中的so are we語法和邏輯都沒有問題，這句話的意思為：“我們的敵人精于革新，善于謀略，我們也是。”但是下文neither do we邏輯就有錯誤，因為它相當于說“we never stop thinking about …”，這句話的意思為：“他們從不會停止用各種新方式來傷害我們的國家和人民，我們也一樣。”這就意味著“我們也一樣（從不會停止琢磨用各種新方式來傷害我們國家和人民）”。難怪有媒體諷刺說：“Bush thinks about new ways of harming our people.”（小布什在挖空心思想害我們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