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學家的技藝》書評

任星星（西藏民族大學，陜西 咸陽 712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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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學家的技藝》書評

任星星
（西藏民族大學，陜西 咸陽 712082）

摘要：《歷史學家的技藝》是馬克·布洛克生前未完成的作品，后由其子艾蒂安·布洛克做了注解并整理出版。本文從歷史和人及時間、歷史考察、史學批評和歷史分析、原因的觀念五個方面對該書進行分析評價，給后世歷史人以啟迪。

關鍵詞：歷史學家；歷史分析；書評

馬克·布洛克是法國猶太裔歷史學家，年鑒學派的創辦人之一，20世紀末法國出版的《歷史科學辭典》稱他為20本世紀兩到三位最偉大的歷史學家之一。一生著作豐碩。《歷史學家的技藝》是馬克·布洛克的代表作。有人將其書成之為“年鑒派史學的宣言書”，在史學理論和史學史研究上占據著重要地位。該書從歷史審美的角度提出，為歷史研究的合法性進行辯護，提醒世人在注重求真的同時不要讓歷史學失去詩意。在對歷史進行體悟的同時，要善于從歷史遺跡找尋歷史脈絡，注重培養歷史學家的反思能力，由古知今，由今知古，力求通古今之變，提升歷史研究的境界。本文擬從歷史和人及時間、歷史考察、史學批評和歷史分析、原因的觀念這五個方面對此書進行分析評價。

一、歷史、人和時間

關于歷史學的定義。馬克·布洛克并不贊同“歷史學是關于過去的科學”的觀點。并用火山噴發和佛蘭德爾海岸變遷的例子進行反駁。他認為“歷史學是關于人的科學，歷史學的對象本質上是人。”但后來又補充說“是關于時間中的人的科學。歷史學家不能只考慮人。人的思想所賴以存在的環境自然是個有時間范圍的范疇。”總的來說，他對歷史學的定義是，歷史學是關于時間中的人的科學。

關于對起源問題的探討。馬克·布洛克通過胚胎情結、基督教研究和封建制的起源三個例子來證明“起源就是開端”和“起源就是原因”這兩個觀點的“含糊與危險”。最后提出“對一個歷史現象的完滿解釋決不可離開對其所處的特定時刻的研究。歷史演變的所有階段都是如此。對我們和他人生活的時代也是這樣”。

關于對現在的認識。馬克·布洛克認為對現實的崇拜是一種極端行為，否定了“所謂的現在的認識與過去幾乎毫無關聯”的觀點。并用青年歌德的話加以論證“現實無所存，一切去匆匆。既然一切都處于永恒的變化之中，所謂關于現在的科學在其形成的時刻也已經成為過去的科學。”最后提出自己的觀點，“由于各個時代之間具有很強的共性，對于不同時代的理解就具有雙向關系，不了解現在肯定是對過去的無知。但是，如果對現在一無所知的話，要透徹的理解過去也可能同樣是空想”。由此可以看出馬克·布洛克認為過去和現在是相互聯系、互相認識的。顯然，這與馬克思關于時間的認識的觀點類似。

二、歷史考察

關于歷史考察的觀點。馬克·布洛克認為“與關于現在的歷史相比，歷史知識必然是間接的”。但也有直接的，如“歷史考察的特點是對過去的人類事件的認識大部分是追朔痕跡得來的。過去的很多遺物給我們提供了歷史的坦途，這類遺物中不僅有大量的文字記錄，數不清的非文獻證據幾乎都能為我們所用。”但同時他也提出了偶然性的存在，親眼看見的并非就是真的。

關于證據的認識。證據包括歷史著作、考古資料、敘述性資料等，但歷史學家在參考時必須對其真實性加以考究。正如馬克·布洛克所言，“我們面對著兩大類史料，過去留下的大量迥然不同的文獻分屬于這兩類，這就是歷史學家可以利用的證據，第一類是有意留下的，第二類則不是。歷史學家搜集材料，閱讀材料，必須權衡材料的真實性和可信度。”

關于證據的流傳。最讓歷史學家感到困惑的恐怕就是資料搜集，對此而言，資料的流傳便顯然非常重要了。如果沒有各種向導工具的協助，幾乎無法搜集資料。正如馬克·布洛克說：“（以法國鄉村史為例）我之所以在這里引這個例子，是因為我覺得它十分典型的說明了資料收集中經常碰到的決定性和限制性條件。對其中的教訓作進一步分析不無裨益。”

三、史學批評

對批評方法簡史介紹。馬克·布洛克在書中介紹，“1681年，《文書論》的出版為檔案文獻的批評方法奠定了基礎。在1680年到1690年之間，“歷史懷疑主義”已風行一時。到了笛卡爾時代批評方法的基本規則便大體確定了。后代人大力推廣了批評方法，并大大擴展了其適用范圍。”書中馬克·布洛克通過許多文字資料，如《圣經》、《摩西五經》、《出埃及記》等論證批評規則的重要價值。

關于偽證的鑒別問題。馬克·布洛克說“在所有能導致證據無效的毒藥中，毒性最強的當屬欺騙”。并列出來三種欺騙形式首先是偽造作者和日期，這是法律意義上的造假。第二種欺騙形式是內容上的偽造。毫無疑問,大部分偽造作者名字的文獻，其內容也是不真實的。第三種欺騙形式是“一種更為隱蔽的欺騙形式，它不是以粗暴方式來歪曲真相，而是暗地里修改真相。一般來說篡改是出于歷史動機，點綴增補通常是為了修飾潤色。”馬克·布洛克還強調出現造假的原因。先指出純粹的造假和純屬無意的過錯兩個原因，并舉出“紐倫堡的飛機”事例論證二者的很大差別。而后又指出很多證據是出于良好的意愿才弄錯的，有的證據是記錄者的忽略導致，有的是謠言所致等等。

關于論史學方法的邏輯分析。馬克·布洛克認為證據的批評有獨特的辯證法，并對此辯證法進行了總結。第一，幾乎所有的批評都須以比較工作為基礎。第二，有限的相似性原則是一個批判性的推理過程。第三，將理性的批評方法運用于人類證據。

四、歷史分析

對待歷史的態度問題。對待歷史的態度是什么，是評判還是理解。馬克·布洛克認為，“歷史學家長期被視為某種陰間里的法官，負責向死者分發贊美和責難。”并指出“歷史學只有自己先放棄虛偽的天使的架子才能幫助我們治愈盲目判斷的弱點。歷史包含人類多樣性的豐富經驗，它是漫長的人類交往歷程。如果這種交往能在友好的氣氛中展開，生活和科學將都受益無群。”

從人類事實的多樣性到意識的統一性。人類的事實是多樣性的。馬克·布洛克說：“人類的事實和自然世界的事實一樣，是繁雜而多姿多彩的”。當然馬克·布洛克認為意識并不具有統一性正如馬克·布洛克言：“從材料上說，歷史學最終面對的是人的意識。在歷史學看來，通過意識構成的各種關系以及以意識為基礎的各種影響乃至混亂現象，構成了現實本身。”

關于歷史術語研究。每門學科都有自己的專業術語，歷史學也不例外。但它不像數學和化學，沒有一套超越所有民族語言的象征符號體系。有時候歷史學家為了達到各民族歷史統一的目的，他們往往借助系統的移植手法，但這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馬克·布洛克最后說：“就整個歷史而言，綜合研究中心一直準備在這方面進行努力，提供典范。對此我們大可期待，總有一天，我們會就術語的明確性達成一系列協議，并逐步將其精細化。”

關于歷史學內容的分析。馬克·布洛克就歷史是由什么組成的這個問題進行了探討。他反對把歷史寫成歷史人物的年表。反對統治權的變遷支配著傳統史學的敘述層次。由此也引出關于新的分期的討論。“中世紀”一詞便應運而生，也成為了以帝國和國王的更替、政治體制的興衰為統一的年代界限，政治以外的歷史由此誕生。

五、原因的觀念

關于原因的觀念問題。馬克·布洛克認為歷史學家不能逃避原因的觀念這一共同的思想法則。歷史事實本身是心理事實，因此應在其他心理事實中尋找它們的先決條件。正如馬克·布洛克最后所言：“歷史學中的原因像別的原因一樣，不是推想出來的，它需要人們去尋找。”總之，歷史不是無根之源，它也有因果聯系，只有挖掘原因才能看清真正的歷史。

綜上所述，從馬克·布洛克的《歷史學家的技藝》一書可以看出，他的某些觀點是接近于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觀點的。如馬克·布洛克關于時間中過去與現在的關系的分析，接近于馬克思的普遍聯系的觀點，過去和現在是普遍聯系的，研究歷史是不能把過去與現在割裂開來的。再如馬克·布洛克關于歷史的組成問題，他贊成歷史不是由英雄、領袖人物組成的，這也接近于馬克思關于歷史的觀點，但很明顯馬克·布洛克并沒有提出歷史到底是由什么組成的。最后是馬克·布洛克關于原因的觀念的觀點也是與馬克思關于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類似。總之，馬克·布洛克的這本書具有一定的科學性，對后世影響深遠。

參考文獻:

[1]馬克·布洛克著、黃艷紅譯，《歷史的技藝》（第二版）[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

[2]高壯，《史學家的技藝——讀<為歷史學辯護>有感》[J].淮北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12(05).

中圖分類號：G6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4-0005-02

作者簡介：任星星（1990—），男，漢，山西，在讀碩士研究生，西藏民族大學民族研究院，中國近現代史（西藏近現代史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