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舜
(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天津 300000)
?
歐洲難民潮
唐宗舜
(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天津 300000)
摘要:二戰后最大難民潮涌向歐洲,為求生扶老攜幼顛沛流離,因戰爭國破家亡山河碎裂,曾經的中東天堂成為難民大國。事情因何演變至此,回顧、剖析、反思、追問這股二戰以來最大的歐洲難民潮它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它的源起到底是什么,還有它給世界到底帶來了怎樣的反思。本文主題分為兩部分介紹歐洲難民潮的梗概,即基本情況與深層原因
關鍵詞:敘利亞;中東;難民;新干涉主義
據聯合國難民署統計,截止10月7日,今年已有約58萬人冒險穿越地中海抵達歐洲,是去年全年抵達歐洲的近3倍,經由地中海前往歐洲的偷渡路線主要有2條,以意大利為目的地的中地中海線路和以希臘為目的地的東地中海線路。據聯合國難民署統計,今年已經有超過3000人在穿越地中海的逃難途中死亡。而在每4個向歐洲申請避難的人中就有一個是兒童。9月2日晨,在土耳其的海灘上人民發現了敘利亞男孩艾蘭的尸體,他只有3歲,在跟隨父母從土耳其偷渡希臘的途中因翻船不幸溺亡,全家四口只有父親一人活了下來,這起令人心碎的事故使得歐洲難民潮一夜之間成為了世界關注的焦點,一些歐洲國家嚴苛的難民政策開始受到批評,而歐盟老大哥德國展現出的寬容姿態則使其被稱為“歐洲的良心”。面對洶涌的難民潮,歐盟內部的裂痕也在擴大,從冷戰時期就有難民進入的西歐國家態度更為寬容,而東歐國家則不希望更多穆斯林涌入。9月22日,歐盟在內政部長會議上罕見的以多數票而不是以全票通過的方式強力通過分配12萬難民的方案。其中,東歐國家當中只有波蘭投了贊成票,捷克、斯洛伐克、羅馬尼亞、匈牙利等過則對西歐國家,尤其是德國的“欺凌”表示不滿。
在今年9月25日,聯合國難民署發出了警告,如今進入歐洲的難民人數還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敘利亞內戰不結束,難民還會持續不斷地涌入歐洲。截止到今年10月7日,根據聯合國難民署數據,敘利亞難民通過地中海抵達歐洲的人數超過30萬,過去四年敘利亞內戰期間逃往國外的人數超過400萬,那么這兩個數字放在一起進行對比的話,現在涌入歐洲的難民還只是中東難民的一小部分而已,還有更多的敘利亞難民在敘利亞的鄰國,如土耳其、黎巴嫩、約旦。可盡管這些中東鄰國距離難民們的家鄉更近,有一樣的宗教信仰,有相似的文化,但還是有很多的敘利亞難民做出的決定是離開中東,走得更遠,離自己的家鄉更遠,到歐洲去,因為他們覺得歐洲可能蘊含更多生的機會
今年以來這股不斷沖擊著歐洲的難民潮看上去很突然,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據歐盟統計局公布的數據,2012年難民數量陡增,與此同時難民的主要來源地則是那些如敘利亞、阿富汗等局勢動蕩的地區,在這當中最多的就是近幾年內戰形式最危機的敘利亞。
近5年來,以敘利亞政府軍為一方,美國支持的世俗派反政府武裝“敘利亞自由軍”為另一方,2014年后崛起的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為第三方,敘利亞展開了看不到盡頭的三方混戰,而這場噩夢般混戰的起點就是2011年在阿勒坡等多個地方爆發的反政府街頭抗議。起初,敘利亞當局呼吁對話解決危機并承諾將在各領域實施改革,但反對派并不買賬。在自由的名義下內戰爆發,阿勒坡成為政府軍和反對派爭奪的焦點,當地居民大量逃離形成第一次難民潮。早在2012年底敘利亞難民就已經達到了200萬,隨內戰愈演愈烈,政府軍與反對派陷入拉鋸,此時極端組織“伊斯蘭國”趁虛而入使敘利亞局勢變得更為殘酷。這樣的局面與敘利亞人民追求的自由民主大相徑庭。然而,現實無法倒退,如今的敘利亞已是社會混亂、經濟凋敝、物價飆升、失業率高起,全國2000多萬人口中竟有一半流離失所,直接催生了二戰后最大規模的難民潮,就連原本生活不錯的中產階級也逐漸失去信息,萌生了逃離的念頭。如果給予這些難民好的機會的話,他們也可能會成為西方國家需要的人力資源,別忘了喬布斯的生父可是上世紀逃到美國的敘利亞人。在呼吁人道對待難民的同時,西方國家更加不能逃避的是他們對于這股難民潮的出現實際上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因為正是由于西方大國插手中東事務才使得這些難民陷入了國破家亡的悲慘境地。
2011年敘利亞危機爆發后,美國和西方國家就將推翻與伊朗關系密切的敘利亞阿薩德政權作為主要目標,他們一邊呼吁阿薩德下臺,一邊為反對派提供武器、訓練戰士。美國的“輸血”讓起初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的反對派能與政府軍周旋下去,敘利亞內戰也因此變得漫長而血腥,不堪忍受的民眾大量出逃成為難民。敘利亞政治分析人士歐麥里指出:“難民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不斷給反政府武裝提供政治、軍事上的支持。”普京亦稱,“給非法組織提供軍事援助是與國際法的原則和聯合國憲章背道而馳的,我們只支持合法的政府組織。”2014年下半年,“伊斯蘭國”極端組織趁亂崛起,而西方國家仍然繼續支持反對派武裝,甚至不希望過度打擊與阿薩德政權抗衡的極端組織。
國內三方角力,國外秘密勢力干涉,錯綜負責的利益博弈使得敘利亞遲遲無法恢復和平與秩序。基辛格曾說過:“對政策的考驗不是如何開始而是如何收場。”如今歐洲難民潮證明了西方國家推動的所謂大中東民主計劃還有阿拉伯之春這樣的“顏色革命”沒有能通過這樣的“基辛格考試”,而所謂的新干涉主義很快就走向了他們所說的民主萬能論的反面,留下來的是什么?是失敗的國家、人道主義災難還有極端勢力的崛起。
從伊拉克戰爭、阿拉伯之春到利比亞內戰、敘利亞內戰,新干涉主義和中東民主化成為美核心目標,然而,在采取軍事干預行動之前,美國似乎并未認真考慮戰后秩序與民主恢復,如今14年過去了,戰爭絲毫沒有給阿富汗帶來穩定和繁榮,帶來的只是恐怖、戰亂與難民,據聯合國難民署統計數據,阿富汗是繼敘利亞之后的歐洲難民潮的第二大來源國,而這種西方干預 – 本國內戰 – 難民外涌的悲劇三部曲,之后也出現在了伊拉克及利比亞。但讓西方始料未及的是他們的粗暴干涉下產生的前所未有的中東北非難民潮最終也危及到了他們自身。
敘利亞危機已延宕5年,國際社會不應袖手旁觀也不應任意干涉,各方應加大人道主義援助,尤其是解決好當前十分突出的難民潮問題,不能讓悲劇一再重演。早在2001年,西方社會就在不斷談論著保護、責任的感念,所謂保護責任就說一個國家有保護人民免受危害的義務,而如果一個國家不能履行這項義務,那么國際上的干涉(包括軍事干涉)就是正當行為。但從2003年開始,伊拉克戰爭、阿拉伯之春再到現在敘利亞的內戰不斷,這一系列的災難性后果恰恰成了對所謂新干涉主義和民主輸出的最大的反諷,而這樣一種根本上的難民之源應該引起全世界的驚醒與反思。
作者簡介:唐宗舜,就讀于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中外政治制度專業碩士二年級。
中圖分類號:D5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1-007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