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把戲

◎ 陳彤

戀愛把戲

◎ 陳彤

我的一個男性朋友年輕時風流倜儻，身邊總是圍繞一群女孩。我的一個姿色平平的女伴那時候和他住在一起，早上給他做飯，晚上給他打洗腳水。他喜歡和哥們玩牌，一玩就是一宿，經常夜不歸宿，她也不說什么。我們對他說：“趕緊結婚吧，這樣的女人上哪兒去找？”他說：“這樣的女人哪兒找不到？”言談間，仿佛他是在施舍她——她那么平凡，他沒有拒絕她的付出就是給她面子了。

后來，女孩認識了一個清華大學畢業的學生，那男生也沒什么特長，但是學習好、身體好、工作好。女孩跟我那帥哥朋友說如果他肯娶她，她就留下；如果不肯，她就要離開了。我那帥哥朋友幾乎沒有絲毫遲疑就建議她離開，他還對我們說：“她怎么會想出這么拙劣的逼婚把戲呢？”

這些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那個女孩已經拿到了美國綠卡，生了一雙兒女，她的老公，即當年的清華畢業生現已是華爾街的獨立董事，而我這帥哥朋友除了長年紀啥都沒長，基本上算是落魄中年大叔“帥叔”的爹媽很著急，于是四處托人介紹媳婦，可是帥叔一聽對方的年齡超過25歲就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可不要老姑娘，那都是被人挑剩的。我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就您這樣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年近四十的男人，能找到一個知冷知熱的姑娘就了不得了。

后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帥叔一直惦記著那個遠走他鄉的女孩，他們一直有聯系——在那女孩有錢又有閑以后。女孩常常跟他說一些依然想他的話，還說自己嫁的這個男人如何如何不如他，雖然她的生活很富裕，但她更懷念之前與他在一起的生活。于是帥叔又覺得和眼前的庸脂俗粉比，那遠在彼岸的感情顯然更純粹、更彌足珍貴。

我們舍不得把真相告訴他：你真以為人家覺得你比她的丈夫好嗎？如果真是那樣，那么她為什么不離開他轉而嫁給你呢？人家的這些甜言蜜語不過是說說而已，你還真信！至于人家為什么要這么說？大概是看著當年那個對自己呼來喝去的男人現在跟一個饞貓似的眼巴巴地等著自己的垂愛，覺得很過癮吧？

（摘自《看破紅塵愛紅塵》華藝出版社 圖/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