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

◎王躍文

自嘲

◎王躍文

沒想到《國畫》出版后會有這么多“后遺癥”：各地報刊約與《國畫》有關的文稿，很多讀者來信或來電提各種我回答不出的問題，還三天兩頭碰上我沒法推辭的應酬。

無論是一般的讀者，還是很專業的文學圈內人士，他們都共同關心著一個問題：《國畫》里的荊都是哪里？朱懷鏡是誰？袁小奇是誰？看到我一臉無奈的樣子，他們還會追問：“這些人是不是就在你的身邊？”

有一次在飯桌上閑聊，朋友們又問到這個話題，我哈哈大笑之后，脫口而出幾句打油詩：“自古文人詩酒花，不才只愛哈哈哈；何必問道誰是誰，無非寫的你我他。”朋友們面面相覷，然后都笑了起來。

朋友們笑了，我心里很溫暖。那天在場的有官商各界人士，他們在現實生活中都有自己的角色。我知道他們都是好人，但因為種種難以言說的理由，他們有時也許會很猥瑣、自私甚至做小人，但我真的無法拒絕他們做我的朋友。我們無法因一時一事而武斷地說誰是壞人，就像我們無法用一兩句話評判我們的生存空間。

我感到溫暖，為的是朋友們的笑聲意味著自嘲，自嘲是文明人才具備的可貴品質。

（摘自《有人騙你》中國工人出版社 圖/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