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是路

◎若兮

處處是路

◎若兮

我喜歡一個朋友向我描述的一種感受，他說：“現在我很喜歡鏡子中的自己。曾經我很年輕，年輕得臉上光長痘痘，可我的目光很空洞，我沒有方向感。現在我不再年輕，白發不知不覺就冒了出來，可我知道我的內心已很平靜，放眼周圍，哪都可能是方向。我走到山中，就在山中小憩；靠近水邊，就用水來滌足。”

我知道了，對于他來說其實改變的不只是歲月，還有自己對自己的觀照，這是一種內心的自我觀照。從過去到現在，人一直都在出發的途中，上路只是為了上路，從來不知道為什么上路，要去向哪里。恰好到某個時候，有人學會了觀照自己的心靈，學會了擦拭心靈上的塵埃，看到了自己昨日和今日的不同，并且為今天的存在感覺到美好。這種美好并不是剔除了人生的困苦和不幸，而是忽然改變了心境和認識，所以生活突然變得處處鮮活了，即使過去看到的絕路也有了柳暗花明，即使過去不喜歡的陰天也有了一番風情，所以人生處處是方向，處處都是路。

所謂“走到山中，就在山中小憩；靠近水邊，就用水來滌足”，這大概就是那種不管身處什么境遇都會用很好的情緒去面對困難的心境，即所謂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摘自《剪一個紙月亮》中國書籍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