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金岳霖同居

◎ 李舒

與金岳霖同居

◎ 李舒

有人同居是為了體驗家庭生活，比如金岳霖。1920年，金岳霖拿到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博士學位之后離開美國，開始了長達四年的游學生活。他致力于哲學研究則是在1924年，從巴黎圣米歇大街的一次吵架中得到的靈感。當時參與吵架的有三個人：金岳霖、張奚若和一個美國姑娘。不少學者猜測那個美國姑娘是金岳霖當時的女友——麗琳（Lilian Taylor）。

1925年11月，麗琳隨金岳霖回到中國。麗琳真是位先鋒女性，她來中國的目的是為了體驗“中國的家庭生活”。她倡導不結婚，愿意以同居的方式體驗中國家庭內部的生活與愛情真諦，因此便和金岳霖在北平住了下來。

他們的同居生活頗為有趣。有一天，金岳霖打電話給楊步偉說有要緊的事請她來，還不肯說是什么事，只是強調越快越好，事辦好了請吃烤鴨。楊步偉是醫生，她以為麗琳懷孕了，便說：“犯法的事情可不能做?！苯鹪懒鼗卮穑骸按蠹s不犯法吧！”

楊步偉和趙元任將信將疑地來到金岳霖家，麗琳打開門，楊步偉還使勁盯著她的肚子看，進門后才知道不是人而是雞的事。金岳霖養了一只雞，都三天了，一個蛋也生不下來。楊步偉聽了又好氣又好笑，把雞抓來一看，原來金岳霖經常給它喂魚肝油，以至于雞有18磅重，難怪雞蛋出不來，不過好在已有一半在外面，楊步偉一掏就出來了。

麗琳和金岳霖究竟因何分手？我們已經不得而知，至于分手后的去向，我們也只能從何炳棣的 《讀史閱世六十年》 中看到。何炳棣曾回憶他在青島山東大學讀書的事，當時教授英文的是美國人泰勒女士 （Miss Lillian Taylor）。何這樣寫道：“她在20年代是美國故意反抗禮教的‘女叛徒’之一，這就說明何以她在20年代卜居北平，和清華哲學系教授金岳霖同居生女而不婚。”生女一說沒法驗證，但也許這就是同居的代價——感情轉身，你便只好銷聲匿跡了。

（摘自《文史博覽》2016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