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戲傳奇

■ 黎繼德 中國劇協《劇本》雜志社

湘戲傳奇

■ 黎繼德 中國劇協《劇本》雜志社

尊敬的各位領導、湖南各位藝術家：

大家下午好！

首先，祝賀“湘戲晉京優秀劇目展演”圓滿成功！其次，感謝為我提供這個當面向湖南省各位文化領導和各位藝術“山鬼”表示敬意的機會！

湖南在中國的地理版圖上可能《遠在江湖》，但在中國的歷史、文化、戲劇的版圖上，從來都處在中心的位置。這個地方是毛澤東的故鄉，是劉少奇的故鄉，是《田老大》的故鄉，是《齊白石》的故鄉，是《燒車御史》的故鄉，是《辛追》的故鄉，所以這個地方是具有深厚革命傳統和文化傳統的。我想專門說一下，中國戲劇家協會的首任主席、國歌作者田漢先生，就是湖南人；中國戲劇家協會的首任副主席歐陽予倩先生，也是湖南人。他們給中國戲劇留下的無數珍貴作品，直到今天依然散放著不朽的光芒。所以，湖南從來也是戲劇的中心。這次湘戲十二臺劇目晉京演出，就像是十二只《鳳凰》組成了《天使合唱團》，在京城唱響了《月亮粑粑》的古老童謠，也搬演了《趙子龍計取桂陽》的三國故事，還見人就說《我叫馬翠花》，當然也演繹了《孟姜女傳奇》。但更重要的是，它演繹了湖南精神的傳奇，湖南文化的傳奇，湖南戲劇的傳奇。這個傳奇，我非常贊同亞先先生講的，一定會書寫在湖南的乃至于當代中國戲劇的史書里。在這里，我要向湖南的領導和湖南的藝術家表示深深的敬意！

傳奇之一，是古老劇種重煥生機。這次展演，集中展示了湖南十九個劇種之中的多個劇種，尤其是湘劇、花鼓戲，更可喜的還有巴陵戲以及常德漢劇。這次演出的劇目，不管是哪個劇種的，都具有很高的水準，獲得了各方面的高度評價。

傳奇之二，是湖南名作家、名演員、名導演重振雄風。比如亞先老師，盡管《曹操與楊修》之后，也有戲劇方面的創作，但是就像您剛才講的，可能一部分精力轉到電視劇的創作上去了，這次回到湖南寫了巴陵戲《遠在江湖》，可謂寶刀不老。前兩天我碰見徐棻老師，她還問我：“最近陳亞先有什么作品嗎？”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看到您。我說：“最近有《遠在江湖》。”徐棻老師沒看，我簡單介紹了一下。在這里，我代徐棻老師向您問好。還有盛和煜老師，這次創作了《月亮粑粑》，也顯示了強勁的實力。此外，黃維若也是我們湖南的，這次寫了《辛追》。他們都是湖南乃至全國頂級的劇作家，這次能夠親自操刀編寫新的劇目，是湖南戲曲的幸事，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中國戲曲的一種幸事。這話不是我今天說的，在《月亮粑粑》的研討會上，我當面對盛和煜老師也說了這個話。為什么呢？因為他們的創作帶有一種示范性，可以把我們的戲劇創作提升到某種高度。我們的名演員，像湘劇的王陽娟、漢劇的彭玲，還有年齡大一點的，如曹汝龍、賀小貝、唐伯華老師等，雖然多年不演出了，但這次都傾注全力，表現上佳。他們都是梅花獎演員，不僅代表了湖南，也代表了國家級水準。名編劇、名演員無疑保證了這次湘戲演出的高質量、高水平。

傳奇之三，是小地方、小劇團演繹了大傳奇。《燒車御史》和《趙子龍》，兩個劇目都是縣級劇團或者小劇團演出的，取得了很好的成績。他們既不是省級院團，也不是市級院團，這說明了湖南的戲曲創作頗具實力。

傳奇之四，這次湘戲展演中還有新的劇種，包括株洲的音樂劇和兩出舞劇，可謂新的劇種演繹了新的傳奇。

所以我剛才說，這次湘戲晉京是在書寫湖南戲劇的傳奇。這個傳奇的書寫，當然體現了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座談會上講話的精神，也體現了湖南省領導同志，包括宣傳部、文化廳的高度重視和堅強有力的領導，同時也證明了戲劇湘軍是一只特別能戰斗的隊伍。這十二個作品，還體現了湖南人、湖南文化的諸多特點。你看《燒車御史》中謝振定的廉潔，《遠在江湖》中滕子京的心懷天下，《月亮粑粑》中秦雅云的堅守，《孟姜女傳奇》中孟姜女的忠貞不渝等等，其實都是湖南文化、湖南戲劇乃至湖南精神和品格的精髓。

在這里，我斗膽對湖南戲劇提幾條建議：

第一，剛剛李暉廳長在她非常精彩的報告當中，建議三年來一次這種集團式的整體亮相演出，我非常贊同。前兩天，我在浙江參加“紀念越劇110周年和越劇發展戰略研討會”時，寫了個《越劇十建議》。第十條建議，就是希望越劇能夠定期進京舉辦這樣一種演出。我提的是定期、經典、規模化。在北京舉辦過這種演出的省份并不多，前有福建、山西，今有河南，緊接著就是湖南。說實話，有些省份你讓它拿出十臺劇目到北京演出也有困難，但是湖南一次性地、也是建國之后第一次整體推出這么多劇目，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我建議也要定期、經典、規模化。這樣將給湖南戲劇提供一個很好的平臺，同時也向北京以及全國戲劇界和觀眾整體地展示湖南戲劇的風采。

第二，建議在演出當中進一步加大宣傳力度。湖南這次做得特別好，就是一個演出一個評論，好比車之兩輪、鳥之雙翼。尤其評論做得好，某些做法可能在全國都是首創。但視野還可以更加開闊，渠道、手段還可以更加多樣。這次注重了國內，是否同時也要注重國際？比如，國際劇協已經落戶中國上海，這是聯合國唯一一個世界性組織總部落戶中國的。在演出的時候，除了請國內的專家、媒體之外，是否也可以把國際劇協的人請來，這是很有好處的。上接天氣，中接人氣，下接地氣。上接天氣，就是要邀請國家領導人來觀看，級別越高越好，也要請國際劇協的人來觀摩，可以通過國際劇協來為我們做宣傳；中接人氣，這包括了戲劇界的、媒體的、專家等等；下接地氣，也就是觀眾面要寬。

第三，本來想建議，有些省份已經設立藝術基金了，湖南是否也可考慮。但聽說湖南已經設立了，就不再說了。

第四，從湖南的戲劇發展和文化發展來講，除了走出去，還要請進來。我說請進來，不是簡單地請一個劇團到湖南來演出，也不是簡單地請幾個劇作家來幫助創作；我的意思是，湖南要建立自己全國性的甚至是世界級的巨大的文化平臺和戲劇平臺。湖南的資源太豐富了，比如剛才講到的田漢先生，為什么不打這張牌？歐陽予倩先生也是湖南的，我感覺這張牌打得也不夠。當年講“南歐北梅”，他與梅蘭芳先生是齊名的。而且，他不僅是表演藝術家，還是編劇、導演、教育家、理論家。還有就是湖南有古老劇種，祁劇有五百多年，湘劇有四百多年，可以打造一個世界級的戲劇平臺。這個想法不是我現在講的，中午吃飯已經跟鄒健處長簡單交流了一下。把湖南的很多文化的、戲劇的平臺搭建好，就可以把全國乃至國際的人士請到湖南來。這就是我建議的既要走出去，也要請進來。

我昨天剛從湖北潛江來。潛江一直打“曹禺牌”，昨天已在辦“第二屆全國劇本創作交易會”。今年，他們向全國征集劇本八百二十部，三千二百萬字，昨天現場簽約八十二個，影響很大。他們這次差點請國家領導人參加。潛江一直在打造文化品牌，打造“曹禺故里”，打造“東方戲劇之都”，吸引了全國的注意力，本屆參加者有四百多人。湖北省委宣傳部粱部長，從去年首屆就非常重視，去年在，昨天也在，親自主持，親自致辭。這就是走出去，請進來。

毛澤東主席有一首非常著名的詩叫《七律·答友人》，在座的一定非常熟悉：“九嶷山上白云飛，帝子乘風下翠微。斑竹一枝千滴淚，紅霞萬朵百重衣。洞庭波涌連天雪，長島人歌動地詩。我欲因之夢寥廓，芙蓉國里盡朝暉。”這次湘戲優秀劇目晉京展演，就是“洞庭波涌連天雪，長島人歌動地詩”。“我欲因之夢寥廓”，這個“夢”是什么夢？毛澤東說“夢寥廓”，而我們現在也在做一個夢，這就是湖南戲劇、中國戲劇的復興之夢。這個夢實現的時候，我想，那就是“芙蓉國里盡朝暉”。

謝謝大家！

【責任編輯：姜瑤】

注：

①亞先，陳亞先，湖南岳陽人，著名劇作家，《曹操與楊修》、《遠在江湖》作者。

②田老大，田漢，1938年 2月，到武漢參加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負責藝術宣傳工作，同洪深等組建了10個抗敵演劇隊、4個抗敵宣傳隊和1個孩子劇團。湘劇藝人親切地稱他為“田老大”。

③徐棻，著名劇作家，《死水微瀾》、《塵埃落定》作者。

④李暉，湖南省文化廳廳長 。

⑤此稿由湖南省藝術研究院姜瑤同志根據發言錄音整理成文，經黎繼德同志審閱修改后，定稿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