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功行賞

◎ 王其增

論功行賞

◎ 王其增

漢高祖劉邦平定天下后要論功行賞，但群臣對于誰該得最高獎賞這件事爭論不休，一年多還沒定下來。

漢高祖認為蕭何的功勞最大，封他為酂侯，賞賜他最多的食邑。功臣們不服氣，漢高祖為了說服大家，打了個形象的比方。他問大家：“你們知道獵狗嗎？”群臣都答知道。漢高祖說：“打獵時，追逐獵物的是獵狗，而讓它追逐獵物的是指揮它的獵人。你們就好比獵狗，蕭何正是放開繩子讓你們去追逐獵物的人。蕭何的功勞如獵人，你們是不能與之相比的。”漢高祖這么一說，群臣才安靜下來。

接下來是排位次，大家都推薦曹參排第一位。曹參身經百戰，身受七十多處傷，攻城掠地也最多。這些漢高祖也承認，但他還是想把蕭何排在第一位，只是礙于之前豐厚的封賞才沒有直說。

這時，關內侯鄂千秋進言道：“曹參雖有奪城之功，但這只是一城一地之事。蕭何卻常常從關中招募士兵，解除了部隊兵力不足的危機。漢楚在滎陽相持數年，軍中缺糧，蕭何及時把糧草運送到前線，保證了軍糧的供給。大王在征戰中多次丟失崤山以東大片土地，而蕭何總是能保全關中以待大王歸來。補充兵源、籌集軍糧、守住后方根據地，這是蕭何萬世不朽的功勞，怎么能讓曹參的功勞凌駕于萬世功勞之上呢？蕭何才應排第一位。”

鄂千秋這么一說，劉邦非常高興，說：“對，就這么定了！”于是他便把蕭何排在第一位，特別恩許蕭何可佩劍與穿鞋上殿，朝見他時可以小步快走。

至此，一場論功行賞與排位之爭才告一段落。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會產生這場爭論？循著爭論的焦點，一個原因漸漸清晰：劉邦進行封賞時沒有制定“游戲規則”，即有什么樣功勞的人才能獲得重賞。沒有明確這個條件，功臣們都覺得自己有功勞，“爭”也在情理之中。

（摘自《林下讀史》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