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杜十娘愛情的悲喜交融

喬秋菊

淺談杜十娘愛情的悲喜交融

喬秋菊

縱觀古代，風塵女子處于社會的最底層，地位卑微，受人歧視。晚明風塵女子杜十娘的愛情更是悲喜交融，她的愛情融合了她所處時代的悲與喜。匈牙利詩人裴多菲曾寫到：“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愛情是我們每個人談及而“樂此不疲”的話題，其中有悲有喜，貫穿我們生活的始終，使我們的人生豐富多彩。

一、愛情中的喜

（一）愛情的部分自主權，不受封建禮教的禁錮

古代社會中儒家思想一直居于主導地位，主張“三綱五常”的倫理道德，“存天理，滅人性”的思想。在古代不論是官宦小姐或是平民女子，都被囚禁于閨房之中，不得踏入學堂，學習“三綱五常”的倫理道德，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未曾謀面的男子結婚，多數女子都斷送自己的一生，更不用說愛情的自主權。《牡丹亭》中：“杜麗娘喟然長嘆：“年以及笄，不得早成佳配，誠為虛度青春。光陰如過隙耳，可惜妾身顏色如花，豈料命如一葉乎！”從中可看出出身于官宦家庭的杜麗娘被囚禁于閨房之中，無人欣賞自己美貌的苦悶。而風塵女子杜十娘在愛情上是擁有部分自主權的，《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寫到：“那公子俊俏龐兒……與十娘一雙兩好，情投意合。兩下情好愈密，朝歡暮樂，終日相守，如夫婦一般，海誓山盟”。文中描寫鴇母前后態度不同，從恭敬到叱責的轉變，表明老鴇并不完全干涉風塵女子的情感生活，只要能為她掙得錢來即可，錢是老鴇最在意的東西。

（二）李公子為十娘從良而籌金

妓女是備受歧視的人群，是供別人掙錢和玩弄的工具，任人擺布，但妓女同樣是人，應擁有人享有的權利，去追求自由、幸福的生活，所以從良是每個妓女的愿望。當時的李公子囊中空空，依附于家庭，經濟并不獨立，只能寄托于親朋好友，就在進退兩難之時，也沒拒絕籌金，可看出他的誠心可嘉，全心全意對十娘。《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寫到：“公子道：“仁兄所見良是。”可以看出李公子的一片真心。

二、愛情中的悲

（一）杜十娘中途被棄

杜十娘自幼落入風塵中，飽受精神與肉體的折磨，見老鴇貪戀錢財，早早為從良做了準備。《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寫到：十娘說：“妾所臥絮褥內藏有碎銀一百五十兩，此妾私蓄，郎君可持去。”她相信即使沒有富裕的生活，只要跟相愛的人相守一生，便是幸福。杜十娘傾其所有，李甲卻相信奸人孫富的話，選擇自己的家族，屈服于當時的封建社會和現實。十娘未預料到自己被中途拋棄，心靈上飽受折磨，處于崩潰的邊緣，抱著百寶箱沉入江中，真所謂：“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二）杜十娘的愛情開始就注定是悲劇

從古至今，風塵女子遭受著人們的議論和歧視。同樣，在當今的社會中，她們被稱為小三或小蜜，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被定義為：道德敗壞的女人。就算是在當今開放的社會中，她們的愛情都得不到社會的認可，更不用說，封建社會的風塵女子。《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寫到：老布政在家聞知兒子嫖院，幾遍寫字來喚他回去。后來聞知老爺在家發怒，越不敢回。”杜十娘選擇了一位和自己不同階層的人，一開始就注定是悲劇。

三、造就悲劇的原因

（一）自身原因

杜十娘剛烈的性格造就了愛情的悲劇。“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所有女子的心愿，杜十娘更是如此。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落入風塵中，心靈與肉體備受折磨，成為別人的玩物，早有從良之志。古代像杜十娘一樣有執著愛情觀和剛烈性格的女子比比皆是，如《桃花扇》中的李香君，為了堅守自己的政治立場和愛情，不畏金錢和強權，血濺桃花扇。

同時，杜十娘對李甲的不信任造就了愛情的悲劇。杜十娘為了證明李甲對自己的真心，步步考察。《警世通言》十娘說“前出都之際，假托眾姐妹相贈，箱中韞藏百寶，不下萬金。”這說明，杜十娘是出于對李甲的不信任，才假托了姐妹的名義；最后是在投江時，才展露出自己的百寶箱，令李甲后悔不已。這些都可看出杜十娘的聰明和心計，也恰恰是自己的不信任，最后釀成了愛情的悲劇。《李娃傳》中，滎陽生將錢財花在妓院中，受父親鞭打，最后淪為乞丐。《明會典》第一百六十三條婚姻法規定：“凡官吏取樂人（妓女）為妻妾者，杖六十，并離異；若官員子孫娶者，罰亦如之。”等等，可看出李甲承受著很大的壓力。當孫富用金錢和家庭來游說時，李甲很容易上當。如果杜十娘能與李甲坦誠相對，李甲就不會屈服于金錢，悲劇可能就不會發生。

（二）追求理想化的愛情

《警世通言》寫到：“奈李公子懼怕老爺，不敢應承。”可看出，在杜十娘和李甲相愛時，十娘已有這方面的擔心，她依然與李甲終日相守，山盟海誓，這說明杜十娘處于社會的最底層，飽受客人和鴇母的折磨，太渴望新的生活，將愛情理想化，并沒有面對現實。李甲性格懦弱，當他錢財用盡時，依然在妓院蹭吃蹭喝；當他借不下贖金時，接受十娘的銀子；杜十娘從良后的生活費用都由十娘支出。這些都可看出李甲的懦弱，并沒有體現出男人的責任和尊嚴。

作者單位：山西師范大學教育科學研究院 041000

喬秋菊（1992-），女，漢族，碩士學位，研究方向：學科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