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 子

□ 王彥明

巷 子

□ 王彥明

檔案

躲在黑暗的深處，你是沉默的石頭。

即使有光，你也不會言語。

所有的文字都有飛翔的愿望，賦形于物；而你死死拴著一個人的過去，偶爾被帶走，被投遞，成為一處明明滅滅的燈火。

你還原了一個人，又脫離而去。

你是鏡子最光潔的部分，也是最枯燥的部分。

你享有春日的花朵，還享有秋日的靜謐與果實。

那些古怪的謊話，那些舊日的說辭，也會匯聚成海，掀起海嘯。如果有一天爆發，就將一發而不可收拾。

更多時候，你在靜默，靜默成一封未曾寄出的信。

油漆未干，命運不可揣測。

巷子

流逝的是風和陰影，還是舊日的風華？

那老去的人，還在咿咿呀呀地唱；那些孩提時的游戲，還在延續，“馬蘭開花二十一”；一輛單車停在角落里，銹跡斑駁的是從前的愛情；你在收音機里聽一首老歌和天氣預報，然后告訴行走匆匆的人。

土墻上的草，隨著風搖頭，但是固執成長；你從下面走過，已經沒有心情駐足，你的心也是野草瘋長。

門前的桑葚，紫了就落；甜膩的童年，只有記憶力染了色的嘴唇。

下雪的日子，這里圍住雪和白，也落麻雀。

你在寒冷里，蹲在中心，世界的中心就在近旁。

城堡

為什么不可以俯瞰天空，用一把匕首劃破世界的安寧？沙石用來培育花朵，珍珠破碎成冬天的碎雪，這是你的領地，每一顆草都有將軍的幻夢。

“黑暗里有彩虹。”

“彩虹里同樣有黑暗。”

“其實我只想有屬于自己的一個院子。”

“從來沒有一個院子，屬于你。其實。”

用磚和水泥雕刻一個美人，給她溫暖。在巖石里諦聽花香，給自己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