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桂英
“90后”大學生微信互動中的自我建構與交往倫理
鄧桂英
風生水起的微信社交不僅改變了“90后”大學生人際交往互動的方式,而且對“90后”大學生個體的自我表達、自我認知、自我形象塑造及自我價值實現等方面也產生了重要影響。在“90后”大學生使用微信尋求自我身份認同,建構自我形象的同時,微信網絡交往中諸如自我迷失、信任危機、價值錯位、情感冷漠等一系列倫理問題也應運而生。在微信人際互動中,“90后”大學生可以通過自我倫理調適,增強道德養成,從而建構基于自我的網絡交往倫理,以獲得自我發展和自我完善。
微信;交往倫理;自我認同
荀子有云:“人,力不若牛,走不若馬,而牛馬為用,何也?曰:人能群,彼不能群也。”荀子的這段話揭示了人生而不能不群的本性特征。這一特征使得處在群體性關系中的人始終無法脫離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互動。隨著全民智能時代的到來,移動網絡社交已經成為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互動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微信更是在移動社交網絡中異軍突起,成為目前移動社交應用軟件最大的贏家和移動互聯微時代的典型表征。風生水起的微信社交也隨之成為“90后”大學生這一當代中國最鮮活、最具生命力的群體競相追逐的新風尚,不僅改變了“90后”大學生人際交往互動的方式,而且對“90后”大學生個體的自我表達、自我認知、自我形象塑造及自我價值實現等方面也產生了重要影響。在“90后”大學生使用微信尋求自我身份認同,建構自我形象的同時,微信社交中的倫理失范問題也日益浮出水面。本文力圖對“90后”大學生的微信社交進行倫理反思,探索“90后”大學生微信社交自我倫理調適的基本路徑,進而為構建有效的移動社交網絡交往倫理,規范移動社交網絡交往方式提供有參考價值的對策與建議。
大數據時代的移動網絡社交推動了人們的數字化生存。微信社交作為移動網絡人際互動的新銳勢力,不但成為“草根盛筵”的平臺,而且也是體現“公權力”的主戰場,兼具自我表達與自我呈現的個性化形式和公共性特點。微信的人際互動為人們開拓了一種網絡交往的新方式和新空間,改變了以往“身體綁架”式的面對面互動,而轉變為一種“身體不在場”(“間接在場”)的網絡交往。這種“間接在場”的微信交往使“90后”大學生得以從現實束縛中解脫出來,能夠在微信中通過自我表達與展示,實現身份認同,甚至重塑自我,以構建自我形象。①黃少華:《論網絡空間的人際交往》,《社會科學研究》2002年第4期。自我表現是人類的本能性情感之一②(美)查爾斯、霍頓、庫利:《人類本性與社會秩序》,包凡一、王湲譯,北京:華夏出版社,1999年,第20頁。,而“90后”大學生群體的精神養成不同于以往時代,有著更為強烈的自我表達渴望和自我認同訴求。根據易觀智庫和騰訊聯合發布的2014中國“90后”青年調查報告顯示,75.2%的“90后”愿意在社交媒體上發布自己的信息,展現自我和表達自我。③易觀國際、騰訊:《中國90后青年調查報告》,http://www.199it.com/archives/285321.html,2014年10月22日。朋友間一對一、一對多的文字、語音、視頻溝通,以及通過朋友圈發表的各種消息的信息傳遞、自我表達,陌生人直接通過“查找附近的人”、“搖一搖”、“掃一掃”等結交朋友是微信公共互動的主要方式。“90后”大學生思維活躍、敢做敢言、受教育程度也較高。他們通過微信的公共互動建立起網絡人際關系,并期待從這種網絡交往中獲取包含情感、自尊等多種“社會支持”及“歸屬感”、生命意義感,以尋求自我身份認同,建構自我形象,實現自我呈現。
“90后”大學生在微信社交的公共互動中很注重表現、塑造和把控自我形象。但是“90后”大學生在熟識的朋友面前的自我表達往往會相對真實完善,而在陌生人面前的自我表達則常常會經過美化甚或完全隱藏。微信的個人基本信息是個人自我表現的重要內容。但這種自我表現帶有較強的私密性,因而“90后”大學生可以通過設置頭像、相冊封面、性別、職業、年齡、簽名等基本信息,自我包裝隱藏現實身份,扮演各種角色,對自己進行形象管理,創造虛擬自我身份。另外,“90后”大學生還可以通過文本、表情符號、語音、視頻等溝通方式的使用創造呈現“理想型”自我的虛擬生存環境。同時,“90后”大學生還可以通過點贊或評論積極地表達自我的態度或立場,讓他人了解自己以塑造與把控在他人心中的自我形象;或通過獲取微信用戶、朋友圈、微信群等的各種信息中他人對自己的態度與評價,從中獲得自我形象的認知與定位,再在后續的反饋中進一步強化自我的表達,調整自我的態度和言行,費盡心思達到更完美的自我呈現。
社會學家歐文·戈夫曼曾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現》中提出了“擬劇理論”(也稱為印象管理或者自我呈現理論)。在戈夫曼看來,人際傳播恰似“自我”表演,在人際傳播的過程中,為了能夠給他人留下美好印象或獲得他人的肯定評價,每個人都會利用各種“符號”喬裝打扮自己,如舞臺上的演員一樣去表演“自我”。很顯然這個“自我”只是一個按預設形象進行表演的理想化的自我而遠非真實的自我。④Goffman,E.The Presentation of Self in Everyday Life,NewYork:Doubleday,1959。在微信使用中,有一個很常見的現象就是每次在朋友圈發狀態和照片前絕大多數微信用戶都會思考良久,且文字內容必經多次修改與反復斟酌,照片也必是精心挑選的最好看的那張甚至必通過美圖秀秀等修圖軟件進行深入加工,直至達到自己滿意的程度才敢發布,表現出一種對他人評價和回復的在乎。這一常見現象正說明了微信用戶在微信社交中希望通過自我形象塑造獲取他人認同的深層心理。
“90后”大學生在微信上通過文字、圖片、視頻等符號的自我表達,通過微信朋友圈的點贊、評論、轉發或分享的互動滿足“自我表現”的基本心理訴求,尋求自我價值的確立、自我形象的塑造,并從中獲取他人認同。微信的公共互動為“90后”大學生建立良好人際關系,加強自我認知、完善自我狀態提供了一個新的角度。但微信的虛擬性、不在場的隱蔽感及裂變式傳播效應所帶來的人際交往方式的嬗變,也引發了微信空間中虛擬自我的倫理行為失范和道德紊亂。微信網絡社交中諸如自我迷失、信任危機、價值錯位、情感冷漠等一系列倫理問題也應運而生。
在微信社交中,“90后”大學生擁有表達自我的自由,往往可以隨心所欲甚或以近乎游戲的態度構建理想的自我角色。正因如此,“90后”大學生人際交往的認同感也容易逐漸迷失在微信上構建的多重自我身份與角色中,無法正確認識真正的自我,自我的同一性也隨之出現了分裂甚至消解。“多重自我雖然提供了自我發展的機會,但也同時造成了自我的迷失和困惑,不論是在現實空間還是虛擬空間,個體都需要自我確認的相對穩定感。”①劉津、邊琪:《博客“私人日志”傳播特征初探》,《北京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年第3期。此外,在微信社交中,由于微信空間的虛擬場域與現實生活的實際景象難免存在較大差距,人們如若難以在兩者之間自如切換,則容易造成自我分裂的角色扮演,使現實自我和虛擬自我既不能彼此重合,也無法相互印證,就會產生自我認同的危機。②參見陳紅兵、赤樺:《解析網絡自我認同危機》,《中國技術哲學2006年論文集》,2007年。再加之,微信上的五花八門的信息資源往往攜帶情緒化宣泄觀念和個人價值判斷,也容易導致自我被不良情緒左右,自我控制能力隨之下降,甚至陷入自我價值的迷失與個體人生價值的危機。吉登斯指出:“身體的實際嵌入,是維持連貫自我認同感的基本途徑。”③(英)安東尼·吉登斯:《現代性與自我認同:現代晚期的自我與社會》,趙旭東、方文譯,北京:三聯書店,1998年,第111頁。身體缺席的微信交往所表達出的自我介于現實社會道德與本能的真實的自我二者之間,既不被現實社會道德約束,也非受制于本能的真實的自我,因而這種自我是危險的。④鄭元景:《虛擬生存研究》,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年,第131—132頁。這種“危險的自我”很容易導致“90后”大學生由于分不清現實自我與虛擬自我而產生身份認同迷失甚而走向人格分裂,并進而出現責任感、道德感缺失的情況。
“90后”大學生在使用微信進行人際交往時,對陌生人難以建立信任,也難以“本色出演”。筆者的調查研究顯示,有6.52%的“90后”大學生完全不愿意透露真實的自己,表達的是完全掩飾的自我;10.37%的“90后”大學生愿意透露生活中不為人知的自我,表達的是現實生活中不為他人了解的自我,16.22%“90后”大學生會向大家展示經過美化了的自我,有37.86%的大學生會向大家展示某一面或者多面的自我。累計有70.97%的“90后”大學生都不會向大眾展示真實的完全的自我。從上述大學生在微信使用過程中自我表達方式及真實的自我表達意愿的相關調查數據,我們不難發現,當“90后”大學生在微信空間進行人際交往時,普遍呈現出一種相當謹慎的態度,往往會掩藏自我形象,編造自我身份背景,難以有完全的真實可靠的自我表達。正如有些受訪者所言,微信只能“輕微相信,千萬不能全信”。“在虛擬世界里沒有像現實生活中有嚴格的道德規范和倫理規范,不需要像在現實中那樣嚴格要求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因此為了滿足自己某些需求,就會故意夸大或扭曲一些事實,而這樣的虛言假意的習慣一旦養成,就直接會影響其在現實生活中人際交往,導致信任危機。”①喬木:《現代網絡社交工具對大學生人際關系的影響及對策研究》,碩士學位論文,成都理工大學,2012年。再加之“微信人際交往本身就存在懷疑感和不信任感,這又進一步加劇了微信人際交往的虛假性,而且這種虛假性很容易引入現實社會中,加劇線下的人際信任危機”。②鄭元景:《虛擬生存研究》,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年,第135頁。與此同時,色情、暴力信息的充斥,虛假信息的泛濫與誤導性傳播,造謠傳謠損害他人名譽的屢見不鮮,情感和經濟等人際欺詐現象的頻發,都容易引起微信網絡社交的信任危機。
不同于現實社會的人際交往,微信打破了身體在場的限制,完成了對時空概念的重構。微信中語音、動態表情和實時視頻的加入不僅帶來更加均衡的雙向的信息流向,而且打破了地緣、業緣、血緣等界限,使得人與人之間的溝通與互動更平等自由。但是,在微信社交營造的虛擬社會中,交往主體往往會拋卻現實社會中的種種特質,而代之以以符號化、去身份化的方式進行人際交往。這種符號化、去身份化的交往方式很容易造成人際溝通障礙和交往方式的快餐化。微信的“快餐化”社交不同于傳統的以投入情感為根本的深入溝通模式,是一種表面化、膚淺性交往。在微信社交之中,目光與肢體交流的缺席讓人們不再有面對面的拘謹和防備,忘卻了身份與地位的規范和制約。這種虛擬的空間與隱蔽的交往身份構造了一個身體缺席的交流空間。表面上,微信人際圈子在“裂變式”增長,人們的社交范圍在空前地擴大,但實際上,微信交往尤其是陌生人交往是一種如蜻蜓點水般的“泛化”的交往,交流而難交心,往往造成社交的“快餐化”。“點頭之交”們在微信上頻繁地互動,交往快感空前膨脹,看似無盡愉悅喧嘩,實則交流而不交心。“輕熟人”之間的交往也以集體隱匿式的分享、點贊、評論的方式進行,“點贊之交”、“一方有難,八方點贊”、“有事沒事贊一場”、“跟風”、“被××刷屏”構建起表面繁榮卻意義淺顯的互動,總顯得熱鬧有余、人情不足。“90后”大學生微信中的人際交往往往會因身體缺席而最終導致情感離場。
過度沉溺于微信的分身虛擬場域也使得“90后”大學生產生對現實交往的冷漠和疏離。筆者通過調查訪談發現,現在幾近100%的“90后”大學生使用微信,90%以上的“90后”大學生微信保持全天在線,接近60%的“90后”大學生每天使用微信的時間都在3個小時以上,成為名副其實的“微控”一族。部分“90后”大學生還產生了微信社交依賴,幾乎“無生活不手機,無手機不微信”,甚至須臾不可離。大學生足不出戶,一日三餐都借由微信平臺訂制,不喜與他人交流等等諸如此類的媒體報道也早已屢見不鮮。一味沉湎于微信非常規人際互動性的虛擬交往,使得“90后”大學生現實生活交往大大減少,人際溝通能力逐漸弱化。部分自我調節和控制能力比較差的大學生成為與現實脫節的“低頭族”,不但社會角色異化甚至出現自我認同危機,而且導致現實人際情感的淡化,對他人幸福的冷漠。隨著微信的爆發式普及,不正常的網戀、一夜情、微信犯罪等倫理失范行為激增,“微信犯罪”一詞也變得不再陌生。如微信的“附近的人”的地緣性交友功能,雖然為很多“快餐男女”提供了更多接觸陌生異性的機會,但同時也成為“約炮”、“一夜情”等不良社會現象的來源,不僅造成社會風氣的破壞,而且也誘發了一些倫理失范、道德異化的行為。“90后”大學生恰青春年少,身心尚未完全成熟,對于事物的判別能力與自控能力也比較差,喜愛追逐新潮,熱衷尋求刺激,又對兩性關系存在較強的好奇感,因而“約炮”等行為更容易給“90后”大學生尤其是女大學生帶來心靈和身體上的雙重傷害。此外,由于對于微信的快速接受能力和網絡交往倫理意識的缺乏,再加上各種有害信息、反倫理言行的扭曲和腐蝕,正處于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成長時期的“90后”大學生往往更容易出現世界觀顛倒、人生觀迷茫、價值觀缺乏的狀況,而成為網絡犯罪實施主體。大學生群體的微信犯罪問題曾一度成為媒體的焦點。
因此,微信社交所帶來的交往主體的自我認同迷失、人際信任危機、情感冷漠等等問題不容忽視。如何增強微信交往主體的自控與主體間互信,實現微信交流互動的深入發展值得深思。
正如美國學者戴維·申克所指出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從自我審視中逐步認識到,如果我們還想繼續生活在這個世界中,那就必須讓進步和節制兩種力量保持平衡。”①轉引自王凡華《網民自我倫理的批判和重構》,碩士學位論文,西北大學,2006年。筆者認為,解決微信社交中的倫理失范問題主要依靠自我倫理調適來實現。自我倫理的主體是個體自身。自我倫理是一種著重自我節制、自我約束、自我提升的倫理,是“個體形成的一種價值判斷”。②趙英楠:《探析網絡社會中的自我倫理問題》,《今傳媒》2013年第11期。“自我與自我倫理的調節,實際上是主體對自身意識和行為進行的積極主動的調節和控制,是個體自我發展和自我完善的所必需的道德支撐”。③郝文清:《論自我的倫理調節—兼論自我道德規范的心理保健功能》,《合肥師范學院學報》2008年第2期。在微信社交中,“90后”大學生可以通過適度調節網絡自我意識和自我行為,使自我約束能夠內化成為一種高度自覺的內在的道德訴求,提升道德認知倫理、強化道德自律、增強道德養成,從而建構基于自我的網絡交往倫理,以獲得自我發展和自我完善。
首先,對自我的正確認識是微信社交中自我倫理調適的基礎。正確認識自我就是要“了解每時每刻真正的自己”,“誠實地面對自己,傾聽自己發自內心的聲音,知道自己的特長與弱點之所在,明白自己行動的真正目的,以自我的內在尺度來確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排除外界對自身的侵蝕與異化。”④王凡華:《網民自我倫理的批判和重構》。面對微信環境中多元價值觀念的泛濫,“90后”大學生應該清醒地保持自我理性,適當把控自我欲望,審慎地歸類、過濾和梳理紛繁復雜的網絡信息,“有所為而有所不為”,主動摒棄消極的、不良的信息侵擾,自覺吸取有利的價值觀念,正確地進行自我選擇以充分有效利用信息資源加深事物縱向的深入理解。“90后”大學生還應該根據自己的信息處理能力適度節制,使自己成為掌握信息收發權力的主人而不受外界的不良影響。同時“90后”大學生還要積極提升包括陌生人在內的交流對象的自我判斷、選擇能力,更好地構建并維護自我交往圈子,保持現實生存空間和網絡虛擬社會中自我角色與自我價值判斷的一致性,能夠更好的利用網絡技術進行自我調適和提高。
其次,反思自我言行,塑造自我公信力。同在現實中的交往一樣,“90后”大學生在微信環境中應及時提升自我的責任意識,反思自我言行的得當性,塑造自我公信力。作為一個擁有網絡自我道德意識的微信社交用戶,“90后”大學生應該做到自己所發表的每一條微信都必須對其他微信用戶承擔相應的義務,預估自我言行對他人或社會可能帶來的影響,能夠對自己在微信互動中的一言一行負責到底,既不會惡意泄漏他人隱私,也懂得維護自身權益;獲取或傳播微信資源的同時也應該確認其方式是否合乎規范,一旦發現逾規或越權,那么就應該自動取消或放棄;合理安排自己的微信使用時間,克服技術理性的膨脹對人的異化,更好地利用微信的社交功能,提升自己的現實社會交往能力,增進現實空間交往的親密感。
霍華德·萊茵戈德的《網絡素養》一書總結的五大網絡素養,也非常值得我們借鑒。這五大網絡素養分別包括訓練注意力、學會過濾不需要的網絡垃圾、參與到網絡交流中去、互相協作分享資源、運用聯網智慧做智慧的網絡人。①(英)霍華德·萊茵戈德:《網絡素養》,張子凌、老卡譯,北京:電子工業出版社,2013年,第279頁。當越來越多的“90后”大學生能夠在微信交往中真正學會并且能夠切實地應用這些素養和能力,而成為真正的數字公民,那么,我們有理由相信,營造良好的媒介生態也不再是遙遠的事。
當然,自我倫理的調適光有個體主觀能動因素的努力并不夠,還需要網絡技術的支撐、法律法規的完善、交往倫理教育的加強及主流價值觀念和道德輿論導向共同發揮作用。自我倫理的調適并非易事。但不可否認的是,微信社交網絡倫理的建構“自我有不可推卸的首要責任”②朱銀端:《網絡倫理文化》,北京: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第303頁。。“歸根結底,道德的實現是始于他律而終于自律。”③趙英楠:《探析網絡社會中的自我倫理問題》。而自我倫理實現的關鍵是人人“從我做起”。④王凡華《網民自我倫理的批判和重構》。
在當今數字化生存的社會場域之中,網絡交往技術的特殊性逐漸改變著整個社會的心理鏡像與交往倫理,并進而深刻影響著現實人際關系。微信的身份隱匿和主體缺位及裂變式傳播效應使得傳統倫理道德的約束失去了根基,個體交往倫理也隨之發生了顛覆性地變化,甚至被嚴重扭曲,陷入“失范”狀態。這一問題必將最終影響到現實社會的和諧穩定。雖然移動社交網絡交往倫理的建設任重而道遠,但“90后”大學生作為移動社交網絡交往倫理的主體,應該自覺主動進行自我倫理調適,助力良性網絡人際互動秩序的形成,同時從中獲得自我發展和自我完善。
湖南省教育科學規劃項目“MSNS對90后大學生人際交往的影響與策略研究”(XJK013CGD009);湖南省語言文字應用專項項目“移動社交網絡語境下大學生語言文字應用能力提升研究”(XYJ2015GB09)
鄧桂英,女,1980年生,文學博士,湖南科技大學人文與傳播學院講師(湘潭41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