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 月
自 由
主編手記
宓月
自從上期編選了遼寧作者叢曉偉的《視野(三章)》后,我陸續收到不少讀者短評,除了一位讀者說其不像散文詩外,幾乎都是好評。如果僅從外形乍眼看去,這幾章散文詩的確更像散文。但是,就遣詞造句、意象的捕捉、意境的營造、行云流水般的抒寫而言,它們就是難得的散文詩佳作。還有本期陸偉的《愛情的冬天(外四章)》,融入了小說元素,跳出了散文詩框架,不失為一種有益的探索和嘗試。
在編輯刊物時,我發現,似曾相識的散文詩越來越多,幾乎像復制品一樣泛濫成災。許多散文詩從形式到內容,規規矩矩,簡直無可挑剔,好像散文詩的創作水平提高了。但我覺得,像散文詩的散文詩,就不能叫做散文詩。它們是平庸的替代品,過目即忘,無法觸動心靈。
究其原因,一是作者被散文詩的形式所束縛,太專注于要寫得像散文詩;二是互相抄襲。低級的抄襲外形,高明的抄襲創意、思想;三是沒有明白自由對散文詩創作的重要性。
我始終認為,文學是一種無限接近自由的行為結果。非此即彼,非如此不可,只能存在于數學、物理世界。文學從來就沒有對手,沒有敵人,更沒有天敵。如果硬要給文學樹敵,那只能是那些形式、規矩、原則、主義、口號、說教、趨同。散文詩亦如此。
與其說散文詩脫胎于散文和分行詩,還不如說它是自由的產物。不論形式如何,只要散文詩還沒有失去自由本性,它就是一種獨立的文體。
不受限制和拘束,謂之自由。帕特里克?亨利說:“不自由,毋寧死。”塞萬提斯說:“自由是上帝賜給人類的最大的幸福之一。”
寫作,是一個不斷探索、沖破邊界的過程。文學的魅力就在于沒有不可以這樣寫,不應該這樣寫,不可能這樣寫。優秀的文學作品都是在不可以、不應該、不可能的情況下誕生的。那都是因為自由,自由的心態,自由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