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三年抗戰在山西

□　崔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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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三年抗戰在山西

□崔向華

日本沖全成面為侵抗華擊后日，軍華的北主首戰當場其，而山西又處于華北主戰場的中心地位。當年朱德等率領八路軍將士近三年浴血奮戰山西戰場，建立了不朽的業績。

支持和貫徹東出山西、開展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的戰略決策。朱德于1937年8月29日就任八路軍總指揮，隨后親率部隊東渡黃河，挺進山西抗日前線。在近三年時間里，朱德直接指揮八路軍對日作戰，同時領導華北軍民取得了無數次的反“掃蕩”的勝利。1938年春，朱德抓住華北日軍南下、兵力空虛之機，部署晉察冀軍區、120師、129師分別在平漢路、同蒲路、正太路同時展開破襲戰。3月，為策應120師和115師作戰，朱德又令129師回師晉東南機動作戰，先后取得了神頭嶺、響堂鋪伏擊戰的勝利。進入相持階段后，平原地區成為日軍的進攻重點，斗爭日趨艱難。朱德及時調遣賀龍率120師主力挺進冀中，劉伯承率129師主力東出冀南，羅榮桓率115師主力向冀魯豫平原及山東發展，鞏固發展了平原地區抗日根據地。

1938年9月，日軍以5萬人“掃蕩”北岳區。正在延安參加六屆六中全會的朱德致電聶榮臻和各邊區領導人，提出晉察冀邊區必須動員群眾積極參戰，應以小部隊與敵周旋，而集中主力于有利地區待機殲敵。按此方針和部署，晉察冀邊區在兄弟邊區配合下，粉碎了日軍的這次“掃蕩”。朱德與彭德懷率領八路軍開赴山西抗日前線后，依托五臺山、呂梁山、太行山建立起晉察冀、晉綏、晉冀魯豫等敵后抗日根據地。在八年抗戰中，中國共產黨以山西為基點所創造出來的華北四大抗日根據地，即晉察冀、晉冀魯豫、晉綏以及山東根據地的廣大抗日軍民共殲滅日軍約43萬人、偽軍約90萬人，解放了華北絕大多數的被占領土和人口。

堅決維護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軍事上的統一戰線是抗日戰爭中國共兩黨之間所有合作的最高形式。在華北發動濟南戰爭的初期（主要是太原失陷以前），八路軍不但在戰略上起著配合友軍作戰的作用，還在一定程度上擔負起在戰役和戰斗中配合友軍作戰的任務。忻口會戰就是八路軍同國民黨軍隊配合作戰取得較好成果的一次戰役。1937 年10月中旬，忻口會戰開始。衛立煌擔任前敵總指揮，朱德擔任第二戰區右翼軍的指揮。衛立煌正面防御，朱德指揮八路軍各部在日軍側后作戰，起了重要的配合作用。10月間，日軍長驅直入，包圍了守衛忻口的衛立煌部隊，雙方處于對峙狀態。朱德立即電令八路軍各部從側背切斷日軍的交通線。八路軍129師一部出兵襲擊陽明堡機場，燒毀日機24架。這一戰斗的勝利，既狠狠地打擊了日軍，又減輕了日軍對衛立煌部隊的空中轟炸壓力。

抗日戰爭中期，面對頑固派的一再挑釁，朱德堅持以民族大義為重，一方面采取自衛原則，另一方面總是盡量進行說明、爭取工作，并在不喪失原則的前提下，作些必要的讓步，竭力維護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以靈活多變的戰略戰術克敵制勝。朱德很重視研究戰略戰術，總結作戰經驗，對豐富發展毛澤東軍事思想作出了貢獻。1937年10月，朱德在山西接受美國記者史沫特萊采訪時指出：“抗日戰爭，在戰略上，我們打的是持久戰，戰術上打的是速決戰，而避免陣地戰，混合使用運動戰和游擊戰。”1938年8月，朱德在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軍政部系統地論述了抗日戰爭的戰略戰術。他指出：抗日戰爭在戰略上是持久的防御戰，在戰術上則應采取攻勢。在正面集中兵力太多，必受損失，必須到敵人的側翼活動。敵人作戰離不開交通線，我們則應離開交通線，進行運動戰，在運動中殺傷敵人。敵人占領我大片領土后，我們要深入敵后作戰。在抗戰中應該加強政治工作，發動民眾甚為重要。游擊戰是抗戰中的重要因素。游擊隊在敵后積極活動，敵人就不得不派兵守衛其后方，這就牽制了它的大量兵力。他還建議開辦游擊訓練班，使國民黨的軍隊亦能逐步學會游擊戰爭。1938年，朱德發表了《論抗日游擊戰爭》，全面地、系統地論述了抗日游擊戰爭的性質、意義、作用，游擊隊的組織方法，游擊戰的戰術原則、活動方針等問題。

朱德在山西指導抗日游擊戰爭的過程中，根據不同的形勢，采取相應的作戰方針，從而推動了戰爭的迅速發展。娘子關失守后，忻口守軍的后路有被包抄的危險，朱德急令剛到山西的第129師主力和第115師一部，星夜馳援娘子關方向，阻擊日軍西進，救出了被包圍的部分友軍，從而為忻口和太原的國民黨軍爭取了寶貴的南撤時間。在忻口方向友軍撤退期間，八路軍不斷截擊、伏擊日軍，支援了友軍作戰，同時也有力地維護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鍛造出一支能打勝仗的山西新軍。抗日戰爭爆發后，在山西出現的一支新型的抗日革命武裝，它名義上歸屬于閻錫山的山西軍隊系統，實際上一直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山西新軍包括“青年抗敵決死隊”“工人武裝自衛旅”“暫編第一師”“政治保衛旅”及“保安旅”五個部分。

朱德對新軍的建設十分關心。青年抗敵決死隊到太行山區后，由一個團擴充到三個團，加上兩個游擊團，共有五個團的兵力。朱德當即決定派八路軍前方總部二科科長畢占云到決死一縱隊擔任參謀長，并從129師抽出一個團框架的干部，以加強決死隊的軍事領導。對于山西新軍請八路軍派軍事干部幫助建軍的要求，朱德的態度是“要多少給多少”。后來陸續給新軍派過近千名紅軍軍事干部及抗大學員等其他各類干部，他們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這是八路軍對山西新軍的重大支援。

決死隊的主要成分是青年學生，缺乏實戰鍛煉，八路軍總部決定在沁縣的西林開辦一個訓練班，決死一縱隊排以上干部和大批優秀的政工人員輪流參加集訓。朱德每周一、三、五騎著馬來給大家講游擊戰術。決死隊參加的韓洪戰斗沒有打好，朱德勉勵大家，打仗不能怕打敗仗，不能怕犧牲。在朱德的關懷幫助下，決死隊逐步成長為一支能打硬仗的堅強隊伍。

至1939年夏，山西新軍發展到4個決死縱隊，1個工人武裝自衛縱隊，3個政治保衛旅，3個游擊隊（團），3個保安司令部，1個暫編師，共計50個團，主力部隊約7萬多人。在整個抗日戰爭中，山西新軍在八路軍的強大支援和積極幫助下，作戰數千次，有力地打擊了日本侵略者，成長為一支能打大仗、惡仗、勝仗的英雄部隊，最后融入中國人民解放軍序列。這一切，離不開朱德的心血和汗水。

扎根太行，筑起“真正的銅墻鐵壁”。毛澤東說過：“真正的銅墻鐵壁是什么？是群眾，是千百萬真心實意地擁護革命的群眾。”朱德率部在粉碎日軍進攻的同時，把根據地真正建成開展人民戰爭的銅墻鐵壁。在1940年中共晉西北邊區掀起的參軍、獻金、獻糧和做軍鞋“四大動員”運動中，一次報名入伍的青年約1.5萬人，人民一次獻糧1357萬公斤、獻金181萬元（銀元），婦女一次做軍鞋約12萬雙。在整個運動中，各階層人民不分貧富，不分官紳商民，為了抗戰，慷慨捐獻，表現出空前的抗日愛國熱情。

朱德特別重視軍民關系。他要求部隊隨時隨地保護人民的利益，在任何環境下，寧愿自己困難些，盡可能不要去加重人民的負擔，要“把人民看作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姊妹一樣，關切他們”。作為總司令，他成為實行這個原則的模范。八路軍總部所在的武鄉縣磚壁村，是一個人畜吃水很困難的地方。1939年夏天，磚壁村一帶又久旱無雨，朱德心中非常焦急，他約上了幾位老農，鉆山溝，繞山梁，到處仔細察看，終于勘定了挖井的地點。軍民團結，一齊上陣，不到半個月時間，一眼13丈深的活水井就打了出來。磚壁村村民特地把這眼井叫做“抗日井”，并且在井旁立了紀念碑，上寫“吃水不忘打井人，幸福感謝總司令。”直到今天，磚壁村民還傳唱著這樣的民謠：“抗日井啊抗日井，紅砂甜水清粼粼；吃水不忘八路軍啊，日夜想念朱總司令。”

1939年12月1日，適逢朱德總司令53周歲生日。當時，正在太行訪問的作家楊朔，特地寫了一首《壽朱德將軍》的祝詩，贊頌朱德指揮華北抗戰的大智大勇和光輝業績：“立馬太行旗幟紅，雪云漠漠颯天風。將軍自有臂如鐵，力挽狂瀾萬古雄。”一向謙遜的朱德卻說：“過獎了。我個人的力量只不過是滄海一粟。”隨即，朱德和楊朔七絕原韻詩一首：“華北收復賴群雄，猛士如云唱大風。自信揮戈能退日，河山依舊戰旗紅。”

1940年5月，在華北抗日前線指揮八路軍轉戰了近三年的朱德，將要奉命離開太行，回到革命圣地延安。帶著太行軍民的深情厚誼，也懷著對太行軍民的熱切期盼，他寫下了激情澎湃的臨別詩《出太行》：“群峰壁立太行頭，天險黃河一望收。兩岸烽煙紅似火，此行當可慰同仇。”

（編輯 陶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