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甜橙出口國際競爭力研究

陳亞艷

（贛南師范大學商學院，江西 贛州　341000）

中國甜橙出口國際競爭力研究

陳亞艷

（贛南師范大學商學院，江西 贛州341000）

甜橙是柑橘類的主要品種。中國甜橙種植面積世界第一，產量世界第三，僅次于美國和西班牙。中國國內鮮橙大眾市場趨于飽和，但國內甜橙種植帶仍在擴規模提產量，導致近年甜橙產業面臨著增產不增收的發展瓶頸。積極開拓甜橙出口是改變這一瓶頸的主要途徑。但是，中國甜橙出口競爭力遠不及美國、西班牙、埃及、南非等世界其他甜橙生產大國，出口能力與甜橙生產大國地位形成鮮明反差。因此，清醒地認識中國甜橙出口的國際競爭力現狀，從開拓市場、多樣化品種、提高質量、降低成本、加強果農合作社組織、增強政府支持等方面采取系列措施提升中國甜橙出口競爭力，是扭轉中國甜橙出口薄弱局面，守住國內中高端甜橙市場，提高果農收入的當務之急。

中國；甜橙；出口；國際競爭力

陳亞艷. 中國甜橙出口國際競爭力研究［J］.廣東農業科學，2016，43（9）：176-182.

柑橘是世界第一大產量的水果，中國是柑橘生產大國。甜橙是柑橘類的主要品種，全球甜橙總產量占柑橘總量的63%［1］。甜橙原產于中國南方及亞洲的中南半島。公元前117年，即西漢時期已有“黃柑、橙、楱”的記載。目前，巴西、美國、中國、埃及、西班牙是甜橙生產大國。我國甜橙種植主要分布于江西，湖南、廣西、廣東、四川、重慶、湖北、福建及云南等地，甜橙品種包括臍橙、夏橙、錦橙和血橙［2］。在2009年，江西贛南地區已成為種植面積世界第一，產量世界第三、亞洲第一的甜橙主產區。中國城鎮居民是國內甜橙鮮果消費的主要群體，隨著甜橙產量的不斷增加，國內甜橙大眾市場趨于飽和。2015年中國甜橙產量約700萬t，出口甜橙5.53萬t，進口甜橙14.84萬t，國內甜橙總量為709.31萬t，國內甜橙鮮果消費量約655.5萬t［3］，國內甜橙鮮果市場出現供過于求的局面，但國內主要甜橙種植帶仍在進行擴規模提產量，導致近年甜橙產業面臨著增產不增收的發展瓶頸。積極開拓甜橙出口是改變這一瓶頸的主要途徑，但中國甜橙出口貿易遠落后于世界其他甜橙生產大國。中國甜橙出口量占中國甜橙總產量和世界甜橙出口總量的比重都較小，這與中國甜橙生產大國的地位形成明顯反差。所以，清醒地認識中國甜橙出口的國際競爭力現狀，扭轉中國甜橙出口薄弱的局面，是提高贛南、桂北、長江三峽等主要甜橙種植帶果農收入的當務之急。

根據2016年進出口商品歸類，鮮或干的柑橘屬水果品目為08.05，柑橘（Citrus）品種包括甜橙（Orange，海關編碼080510），寬皮橘（Tangerine，海關編碼080520），葡萄柚及柚（Grapefruit，海關編碼080540），檸檬和酸橙（Lemon，海關編碼080550）和其他柑橘屬水果（Other Citrus，海關編碼080590），本文選取的甜橙進出口數據均為國際貿易商品編碼為080510類商品。

1　中國甜橙出口現狀

1.1出口額整體呈增長趨勢，但增中有降

中國甜橙主要產區集中在中西部地區，江西、湖南、重慶、四川和廣西的甜橙種植面積占全國甜橙種植面積的85%以上，形成了贛南-湘南-桂北以及三峽庫區甜橙優勢產業帶。隨著中國主要甜橙種植帶大力發展甜橙產業，如江西贛州臍橙種植面積由2006年的82 547 hm2，增長到2015年的112 000 hm2，全國鮮橙產量從2006年285萬t增至2014年658萬t［4］，致使10年間中國甜橙出口額呈上升的趨勢，出口額從2006年的2 060萬美元增長至2015年的8 202萬美元，平均增長率為14.82%。但是，中國甜橙出口額增長不穩定，2006—2015年，中國甜橙出口額經歷了兩次大回落。2006—2010年甜橙出口額持續增長，2010年出口額達到8 438萬美元，但2011年出口額驟降至6 480萬美元，較上年下降23.20%；2012年甜橙出口額迅速反彈，達到9 171萬美元，增長態勢一直保持到2014年，出口額為10 810萬美元，但是2015年出口額又降至8 202萬美元，較上年下降24.13%。

1.2出口數量漲跌交替

2006—2015年，中國甜橙出口量經歷了3個漲跌階段，至2015年甜橙出口量回歸10年前水平。第一階段，2006—2009年，甜橙出口量急劇增加，2006年出口量約0.5億kg，2009年較2006年出口量接近翻兩番，達到1.8億kg；第二階段，2010—2011年，甜橙出口量以每年約0.5億kg的量下降，2010年為1.39億kg，2011年為0.84億kg；第三階段，2012—2015年，2012年甜橙出口量暫時反彈，達到1.23億kg，較上年增長47.92%，之后出口量連續下跌，2015年出口量跌至0.55億kg。10年間臍橙出口量平均增幅僅1.08%。

1.3出口價格趨于上升

2006—2015年中國甜橙出口價格雖有波動，但價格上揚趨勢明顯。2006—2009年，出口價格在0.4～0.5美元/kg ；2010—2012年在0.6～0.8美元/kg；2013年甜橙出口價格突破1.0美元/kg，2013—2015年，出口價格在1.0～1.5美元/kg。10年間，中國甜橙出口價格從0.42美元/kg攀升至1.48美元/kg，平均漲幅達到13.42%。中國甜橙出口價格的攀升緩解了出口量急劇回落的局面，避免近幾年中國甜橙出口額出現大幅下跌。

1.4出口地區集中，數量萎縮

2006—2015年，中國甜橙出口市場數量從擴張進入萎縮。隨著中國加入WTO，再加上甜橙產量的增加，甜橙出口國家和地區從2006年的16個增加至2009年的28個；2010—2013年甜橙出口市場數量維持在22～25個之間；但是2014、2015年出口市場數量急劇萎縮，分別僅為15個和14個。

中國甜橙出口的市場主要集中在越南、中國香港、馬來西亞、菲律賓等東南亞地區以及俄羅斯聯邦。2014—2015年，東南亞市場占了中國甜橙出口額的90%以上。以2015年為例，中國甜橙出口額最大的國家是越南，出口額3501萬美元，占中國甜橙出口總額的42.69%，其次是香港，占23.37%，馬來西亞居第3位（表1）。

表1　2014—2015年中國甜橙主要出口市場出口額

表2　2014—2015年中國甜橙出口主要省份情況

1.5甜橙出口主要省份與甜橙產地不匹配

中國甜橙出口來源地主要集中在云南、福建和廣西，其次是江西和廣東（表2）。2014年，中國甜橙出口中貢獻最大的是福建省，出口額312.5萬美元，占全國出口總額的28.91%，其次是云南和廣西，分別占了22.61%和22.48%，江西和廣東居第4位和第5位。中國甜橙出口主要省份與甜橙產地極不匹配。根據《中國農業統計資料》，2014年中國甜橙產量為657.6萬 t，其中江西產量129.37萬t，居全國第1位，占全國產量的19.67%，重慶122.15萬t，占18.58%，四川114.39萬t，廣西108.56萬t，而福建28.24萬t，云南的臍橙產量為5.87萬t。福建和云南——甜橙產量小省，卻是甜橙出口大省。福建甜橙產量占全國產量的4.29%，但出口額卻占到全國的28.91%，云南更是0.89%的全國產量比重，達到22.61%的全國出口額比重。廣西和江西雖然出口額位居全國前列，但與其全國數一數二的產量而言，是極不對稱的。重慶和四川作為甜橙產量大省，出口額卻處于全國的末位，2015年四川甜橙出口額僅為2.58萬美元。

2　中國甜橙出口國際競爭力比較

根據聯合國貿易統計數據庫數據，西班牙、美國、南非和埃及是世界甜橙鮮果主要出口國家［5］。本文采用國際市場占有率（IMS）、貿易競爭力指數（TC）、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CA）、顯示性競爭優勢指數（CA）等指標對中國與其他四國的甜橙出口競爭力進行衡量和比較。

2.1國際市場占有率（IMS）指數分析

IMS指數是指一個國家或地區某種產品的出口額占該產品世界出口總額的比例，計算公式為：IMSij=（Xij/ Xwj）×100%。IMSij表示i國的j產品（甜橙）的國際市場占有率，Xij表示i國第j種商品的出口額，Xwj表示世界第j種產品的出口總額。國際市場占有率越高，表明該國某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份額越大，國際競爭力越強，反之則反。

從表3可以看出，歷年來，西班牙甜橙出口的國際市場占有率穩居世界第1位，其甜橙出口額占世界整個甜橙出口的25%以上，且市場份額整體呈現逐步上升的態勢。美國和南非的甜橙國際市場占有率基本穩定在12%～15%左右，土耳其的市場占有率在3.5%～6%之間。中國甜橙在國際市場上有占的份額介于1.5%～2.5%，2012年開始市場份額逐步上升，但在2015年又有回落。整體而言，2010—2015年國際甜橙市場的出口比重格局比較穩定，并未出現大的波動。

表3　歷年世界主要國家甜橙出口國際市場占有率（%）

2.2貿易競爭力指數（TC）分析

TC指數又稱貿易專業化指數，是一國某種商品出口凈額占本國該商品進出口總額的比重，用來反映本國生產的某種產品相對世界上其他國家供應的同種產品，是否具有競爭優勢及優勢的程度。計算公式為：TCij=（Xij- Mij）/（Xwj+ Mij）。TCij表示i國的j產品的貿易競爭力指數，Xij表示i國第j種商品的出口額，Mij表示i國第j種商品的進口額。TC介于-1～1之間，TC＞0，說明某產品的國內生效率高于國際水平，具有貿易競爭優勢，且數值越大，競爭力越強；TC＜0，則說明某產品的國內生產效率低于國際水平，是該產品的凈進口國，處于貿易劣勢，絕對值越大，劣勢越突出。該指數剔除了經濟總量、通貨膨脹等宏觀因素波動的影響，在不同時期、不同國家之間具有可比性。

從表4可以看出，埃及的甜橙貿易競爭力指數始終為1，表明埃及的甜橙進口相對于出口，金額非常小，可以忽略，即埃及是甜橙純出口型國家，其甜橙的出口競爭力最強。其次是南非，TC指數在0.99以上，并且從2012年起連續3年指數為1，這說明南非甜橙的國內生產效率也遠高于國際水平，甜橙幾乎只有出口沒有進口。土耳其和西班牙甜橙貿易競爭力指數都在0.9左右，分別居第3位和第4位。美國的TC指數在0.5～0.7之間。埃及、南非、土耳其、西班牙和美國平均TC指數均在0.6以上，說明這5個國家甜橙出口具有極強的競爭優勢。中國作為世界甜橙產量第三大國，僅次于巴西和美國，甜橙貿易競爭指數卻小于等于零（2015年除外），說明中國甜橙出口競爭力處于劣勢，競爭力不及國際平均水平。

表4　歷年世界主要國家甜橙貿易競爭力指數（TC）

2.3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CA）分析

RCA指數是指一國某類產品出口額占其出口總額的比重與世界該類產品出口額占世界出口總額比重的比例，是衡量一個國家或地區某種產品出口是否具有比較優勢的代表性指標。計算公式為：RCAij=（Xij/ Xtj）/（Xiw/ Xtw），Xij為j國家i商品的出口額，Xtj為j國家出口總額，Xiw為世界i商品出口額，Xtw為世界出口總額。一般來說，如果RCA＞2.5，說明該國該產品具有極強的出口競爭力；如果1.25≤RCA≤2.5，則表明該產品有較強的出口競爭力；如果0.8≤RCA＜1.25，則表明該產品具有中等出口競爭力；如果RCA＜0.8，則表明該產品國際競爭力薄弱。

表5　歷年世界主要國家甜橙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CA）

從表5可以看出，埃及甜橙的RCA指數一直處于絕對高值，均在60以上（除2012年），表明埃及甜橙鮮果國際競爭力突出；其次是南非和西班牙，其指數均呈上升趨勢；土耳其排第4位，RCA指數在4～7之間；美國的RCA指數在1.5左右；中國排名最后，RCA指數歷年均小于0.2。整體而言，埃及、南非、西班牙和土耳其的甜橙具有極強的出口競爭力，美國甜橙具有較強的出口競爭力，中國甜橙國際競爭力薄弱。

2.4顯示性競爭優勢指數 （CA）分析

沃爾拉斯等在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的基礎上設計了顯示性競爭優勢指數 （CA），消除進口優勢對RCA指數的影響。CA指數是在產品出口比較優勢中減去其進口比較優勢，獲得產品的真正競爭優勢。計算公式為：CAij= RCAij-（Mij/ Mtj）/（ Miw/ Mtw），Mij為j國家i商品的進口額，Mtj為j國家進口總額，Miw為世界i商品進口額，Mtw為世界進口總額。CA＞0，說明某國該產品具有國際競爭優勢，競爭優勢強度與數值成正比。CA剔除了進口比較優勢的影響，相比TC指數和RCA指數，更加客觀地測量產品的國際競爭力。

從表6可以看出，CA指數數值反映的結果與RCA計算結果分析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即埃及、南非、西班牙、土耳其和美國甜橙出口具有一定的競爭優勢，中國甜橙出口國際競爭力不足。

表6　歷年世界主要國家甜橙顯示性競爭優勢指數 （CA）

綜合以上4個甜橙出口國際競爭力指標的分析，就市場占有率而言，西班牙甜橙的競爭力優勢突出；就貿易競爭指數而言，埃及和南非甜橙的出口競爭力十分明顯；就RCA和CA指數來看，埃及甜橙出口具有絕對的國際優勢。但是，無論采用何種指標，中國的甜橙出口國際競爭力均不及其他5國，競爭力不足。

3　提升中國甜橙出口國際競爭力的對策

3.1充分開拓東南亞市場，進一步發展俄羅斯聯邦市場

水果出口一般以就近市場為原則。中國甜橙出口的就近潛在市場主要是東南亞、蒙古、俄羅斯，韓國、日本、以及東亞部分國家。目前，中國甜橙出口的市場集中在東南亞（占中國出口總額的90%以上）［6］，但是東南亞市場仍有開拓的空間。在東南亞市場中，香港、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尼、菲律賓和越南相對來說是比較大的市場，2014年6個市場甜橙進口總額3.95億美元，其中香港達到2.29億美元。2014年，6個市場對中國甜橙的進口總額僅為4 000多萬美元，其中只有菲律賓、越南兩個國家，中國甜橙占其進口總額約40%，其他市場占有率在6%～10%之間；美國和南非占領新加坡、香港、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市場。因此，中國需要充分利用東盟自由貿易區，發揮各國與中國之間甜橙進口零關稅的優勢［7］，積極拓展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尼等現有東南亞市場中的大市場；依靠地緣優勢（江西、廣西、福建等甜橙產地距離香港近），力爭抓住香港——東南亞最大的甜橙進口市場［8］。

積極發展俄羅斯聯邦市場。俄羅斯聯邦是中國甜橙潛在市場中進口額最大的市場。2015年俄羅斯聯邦甜橙進口額3.16億美元。2016年1月1日起，俄羅斯就土耳其擊落俄羅斯戰機事件對土耳其實施出口農產品限制，包括禁止進口土耳其甜橙。往年俄羅斯從土耳其進口甜橙占其進口甜橙總額的15%左右。另外，2014年俄羅斯對歐盟農產品實施進口禁令，西班牙對俄羅斯出口甜橙受阻。中國外貿企業要利用這兩個契機，擴大對俄羅斯聯邦市場的甜橙出口。

3.2多樣化甜橙品種，提高甜橙質量

中國甜橙出口的問題表面上是出口市場的問題，市場數量不斷縮減，出口主市場均是甜橙“小市場”，但本質而言，是品質的問題。

（1）品種方面。中國甜橙的主要品種是11～12月份成熟的中熟品種，口感偏甜，不適應西方人口感，也不適宜長久保存，出汁率低不適合榨汁。土耳其通過甜橙品種多樣化（以華盛頓橙為主，瓦倫西亞橙和國內甜橙為輔），將甜橙產季從當年的10月中旬延伸至來年6月底。南非甜橙憑借其瓦倫西亞橙產季不同（7～9月），保存期限更長，產量更高獲得競爭優勢。埃及通過將甜橙成熟期提早一個月，優先占領歐盟市場。美國考慮到成熟期、鮮食和榨汁，在弗羅里達州和加州對甜橙進行合理品種布局。雖然廣西、四川、江西等地均在進行早熟和晚熟甜橙品種的種植，但是種植不上規模，各地域種植品種缺乏統一科學安排。中國要擴大早晚熟甜橙的種植［9］，對種植區域、種植品種進行合理布局［10］。另外，橙汁，不論是國內市場還是出口市場，均比較受消費者青睞。中國國內高級酒店均以美國甜橙做榨汁原料，國際橙汁市場被巴西壟斷。所以，為適應現代消費需要，中國具備橙汁加工能力的同時一定要加大適宜榨汁甜橙的種植力度。

（2）質量方面。一直以來，中國消費者對水果強調外觀、口感，且政府對水果安全監管不嚴，導致果農對農藥、化肥的使用隨意，水果農藥殘留問題嚴重。但是，隨著消費者對水果消費質量的提高，以及國內水果超市的開設，若果農再不重視水果安全質量問題，不僅甜橙出口越來越嚴峻，同時國內中高端甜橙消費市場也會拱手于其他國家。甜橙的出口質量，包括內部質量和外部質量，突出表現是農藥殘留、病蟲害防治、保鮮處理、外包裝等。要提高中國甜橙質量，必須通過采用良好的種植技術和提高果農的質量意識實現甜橙供應鏈的綜合改善，具體包括施肥、灌溉、修剪、蟲害管理和采摘等農業技術的提高；針對甜橙儲藏、包裝、采摘后處理引入國際標準，甚至需要按照國際質量管理標準和方法進行甜橙質量管理。另外，中國甜橙出口的冷鏈物流需要完善，以便保證甜橙的品質在出口運輸中不被破壞。中國甜橙產區集中在中西部地區，11、12月份通過滿洲里出口歐洲的甜橙必須要用冷柜車才能保證運輸中甜橙不被凍壞。但物流市場上，冷柜車較少，往往出現南方產的甜橙無法運至滿洲里出口，或者只能采用掛車運輸，一旦遇到天氣寒冷，出口的甜橙中途只能轉內銷。埃及在開拓遠距離出口市場時，意識到長距離運輸中甜橙保鮮處理問題，通過提高甜橙保鮮期打破“水果就近出口”的瓶頸。

3.3降低生產成本，提高出口競爭力

2014年馬來西亞從埃及進口甜橙平均價格為0.75美元/kg，從南非進口的價格為0.77美元/kg，從中國進口的價格為0.77美元/kg；2014年印尼從埃及進口甜橙的均價為0.77美元/kg，南非甜橙進口均價0.82美元/kg，中國甜橙進口均價0.87美元/kg，結合埃及、南非、中國與東南亞的地理距離，中國甜橙的成本偏高，且質量并無優勢，導致東南亞國家愿意“舍近求遠”進口甜橙。中國政府需要簡化果園土地流轉程序，促進私人果園投資和甜橙種植土地的整合，以規模降成本。另外，隨著中國人口老化，勞動力短缺造成的勞動力成本高是中國水果生產面臨的主要問題［11］。根據江西贛州甜橙種戶數據，目前，每公頃果園的甜橙管理成本是1 600元，勞動力成本較2014年增加20%。從投入角度降低甜橙生產成本不可行的情況下，我們應從產出角度降成本，一方面改進品種、改進種植技術提高產量，另一方面增加果園家禽養殖，提高果園經濟產值。埃及政府計劃通過柑橘種植研究項目和生物技術，在2030年將甜橙種植產量從目前的4.2MT/HA，提高至6.3MT/HA［12］。

3.4加強果農合作社組織，發揮果農和市場間的紐帶作用

中國甜橙種植者文化水平低，獲取甜橙國際市場信息的能力很有限。出口市場與果農之間缺乏聯系的紐帶，這導致果農一直按照傳統模式生產甜橙，果品無法達到出口品質。我們需要完善果農合作社組織，讓其承擔市場與果農之間的紐帶，通過果農合作社將出口市場的利益機制傳輸給果農，以利益帶動果農種植高品質甜橙。美國新奇士種植者公司是世界上歷史最久、規模最大的柑橘合作社。通過新奇士種植者公司，美國甜橙的種植、保鮮、加工、包裝、運輸、銷售都實行一體化專業管理，產業鏈的每個環節都實現和市場的順利對接［13］。新奇士種植者公司拓寬和延伸了美國甜橙的流通渠道，提高了甜橙的商品化程度和供求規模，提升了果農的經濟效益。果農合作社要做好這個紐帶，必須加強與大型外貿公司及包裝企業的緊密合作關系。

3.5政府加大支持力度，轉變助農方向和方式

政府應全面推廣甜橙農業保險項目（江西和廣東在試點），提高農業保險保險費的資助力度，為果農因自然災害或病蟲害造成的損失建立利益補償機制。政府對柑橘黃龍病的治理要從以“砍”治病，轉變為以“防”治病。江西贛州市政府以每株樹補貼5元要求果農砍除受災果樹，以阻斷黃龍病的大面積傳播。這樣的治理方式，不僅無法使農業補貼產生任何可持續的經濟效益，同時導致政府和果農在治理黃龍病上是相互對立的。以2013年為例，贛州信豐縣清理病樹500萬株左右，直接經濟補貼上千萬，導致全縣年損失達15億［14］。以“防”治病的治理思路，要求設立“黃龍病”研究項目基金，整合政府和學術界資源，研發有效的黃龍病治理方式。埃及政府為了消滅地中海果蠅，成立“果蠅防控計劃”基金，支持控制果蠅擴散的研究。為提高財政農業補貼的使用效率，歐盟不直接發放補貼給個體種植戶，而是將補貼直接支付給生產者組織（PO’S，歐盟共同市場組織針對果蔬的一個核心部門）的運營基金，生產組織必須開展實踐性農業項目才能獲得運營基金的資金支持［15］。其次，各地果業局要轉變助農方向，從原來給予果農生產支持轉向提升當地甜橙產業競爭力、市場定位和可持續發展能力，降低各種災害或危機給果農造成的收入波動。埃及農業出口委員會致力于亞洲市場的拓展，委員會通過貿易洽談和訪問為埃及甜橙出口開辟通道［12］。美國農業部專門設立外國農業服務部（Foreign Agricultural Service），針對柑橘市場，外國農業服務部定期撰寫柑橘主要生產國年度、半年度報告，分析各國柑橘類水果生產、消費、加工、出口、價格以及國內政策情況，為國內果農和企業提供國際市場的信息服務。

［1］余艷峰，祁春節. 中國甜橙國際競爭力實證分析［J］. 新疆農墾經濟，2007（7）：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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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沈兆敏. 我國柑橘業在世界柑橘業中的優勢和差距［J］. 果農之友，2015（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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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賢智）

Study on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orange export

CHEN Ya-yan
（Business School，Gannan Normal University，Ganzhou 341000，China）

Orange is one of the main varieties of citrus. China’s orange cultivated area ranks the first and the production ranks the third in the world，after the United States and Spain. China’s orange mass market tends to saturation，but domestic orange planting producers are still expanding the planting scale and production，which leads to a bottleneck in orange industry，that higher output is not accompanied by a higher income. Actively exploring orange export is the main way to change this bottleneck. But the export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orange is farther weaker than that of the United States，Spain，Egypt，South Africa，and other leading orange producers in the world. There is a sharp contrasting between China’s exporting capacity and the status of leading orange producer. In order to enhance the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orange export，reverse the weakness of China’s exporting capacity，defend the domestic high-end market of orange，and increase income of fruit producers，it is imperative that we should understand the situation of China orange’s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and take a series of measures，like exploring the market，diversifing varieties，improving quality，reducing cost，strengthening the fruit farmer cooperatives，enhancing the government and so on.

China；orange；export；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F326.13

A

1004-874X（2016）09-0176-07

2016-07-01

江西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項目（14YB086）；贛南師范大學校級課題（15kyw09）

陳亞艷（1982-），女，碩士，講師，E-mail：56595980@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