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鎮
摘要:柳湜是我國現代史上優秀的政論家、新聞出版家和教育家。1921年前后結識了毛澤東、李維漢等湖南黨組織的負責人。在毛澤東等人的影響之下,柳湜于192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57年被錯劃為右派,之后被迫害致死。1979年,教育部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舉行追悼會,為柳湜徹底平反昭雪,恢復名譽。
關鍵詞:柳湜;新聞出版;教育;革命斗爭
中圖分類號:G61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10-0106-02
柳湜的一生是奮斗的一生,是為中國革命和建設奉獻的一生。他的主要貢獻有三;一是促進了中國新聞出版業的發展;二是為人民教育事業做出積極貢獻;三是積極投身于革命斗爭。
一、促進了新聞出版業的發展
柳湜參加革命之后最先從事的就是黨的新聞出版工作。1934年黨組織安排他到李維漢領導下的《申報》工作,任“讀書指導部”主任,并主持《社會科學》欄的編輯工作。從此,開始了他的編輯生涯。不久,國民黨當局下令查封了《申報》。他和李公樸、艾思奇、夏征農一起,另辦《讀書生活》半月刊。
1934至1940年,柳湜先后在上海、香港、漢口、重慶等地度過了7年編輯歲月,撰寫了《怎樣自學社會科學》,《街頭講話》,《社會相》、《如何生活》、《救亡的基本知諷》,《困難與文化》等小冊子及其它文章共100多萬字,得到進步青年的喜愛,也得到文化界的高度贊揚。例如,他撰寫的《怎樣自學社會科學》,李公樸把它收入自己主編的“自學叢書”,他撰寫的《街頭講話》,得到鄒韜奮的高度評價。柳湜的《街頭講話》與艾思奇的《大眾哲學》一并在毛澤東所列書目中。柳湜從事編輯工作的同時,還積極開展抗日救亡的統一戰線工作:和沈鈞儒、李公樸、史良、杜重遠等進步人士保持經常聯系,并協助他們開展工作。上海文化界救國會成立,柳湜作為發起人之一,參與了該會的上層領導工作和蘆溝橋事變以前的各種活動。在重慶,任生活書店總編輯時,在周恩來的領導下,作為救國會的創始人之一,任救國會中央執行委員兼文化部負責人,和沈鈞儒、鄒韜奮、李公樸、史良等一起,為實現黨的“堅持擾戰,反對投降;堅持進步,反對倒退”的方針而斗爭,在進步的文化界享有相當聲譽,在廣大進步青年中亦有相當影響。
這一時期,他出版過大量文章,用通俗的方式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和鼓吹抗日救亡運動。他的文章都是以較小的篇幅介紹一些社會小人物的故事,從中揭示社會問題,對廣大民眾和青年進行思想啟蒙教育。他為很多報刊和雜志寫過文章,還撰寫過有關科學知識的小短文以及政治和時事的小冊子,與國民黨反動派進行了不懈的斗爭。柳湜在我國文化界極有聲譽,對共產黨結識上層民主人士和文化工作者作出了出色的貢獻。在《讀書生活》擔任主編期間,柳湜撰寫了《如何生活》、《社會相》等欄目。他的文章打破了當時社會類文章的只注重發表新詞匯的通病。他真正將文章內容寫得豐富,言之有物,在普及社會科學方面做出了貢獻。
二、為人民教育事業做出積極貢獻
柳湜在1941年到延安后,歷任陜甘寧邊區教育廳廳長、冀中行署教育廳廳長等職。為了整頓陜甘寧邊區的教育,柳湜在他主持制定的《1942年教育工作計劃大綱》中規定,該年度邊區教育的中心工作是:建立正規的教育制度;提高各級教育的質量,繼續推行新文字,消滅文盲。其目的是要鞏固邊區教育的基礎,把教育工作引上健康發展的道路。
在這次整頓邊區教育的過程中,大體上建立和健全了比較正規的教育制度和各項工作制度,對教育經費籌支辦法也做出了規定,確定了各類學校的學制和課程。通過這次整頓,明顯地提高了各級教育的質量。首先,是教員的質量提高了。其次,學習質量有所提高。再次,是學校的設備也比較齊全了。這次陜甘寧邊區整頓教育的工作是在中共西北局和邊區政府的領導下進行的。柳湜作為教育廳廳長,他和廣大教育工作者一起,戰斗在整頓工作的第一線,做出了應有的貢獻。
長期以來,柳湜在推動人民的文化教育事業發展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新中國成立之后,柳湜成為教育部高等師范司司長和主管師范工作的副部長。在任職期間,他夙興夜寐,致力于改變新中國教育的落后現狀。他多次深入到各地進行實地考察,并親自指導、檢查和督促教育事業的發展。在實地調研過程中,提出了一系列具有先見之明和真知灼見的教育方法和思想。這些思想對研究新中國早期教育發展和教育理念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柳湜曾經這樣表達他對教育工作的理解:“師范教育就好比工業中的重工業,機器中的工作母機,它是國家建設的根本,是全部教育工作的中心環節。”他曾把教育事業的發展比作工業的發展,而培養高素質教師隊伍工作則是鋼鐵工業。鋼鐵工業是一切工業的基礎,為其它工業提供加工原料;只有鋼鐵工業發展起來,才能源源不斷的為其他工業提供原料,推動工業的整體發展。同樣教育也是如此,只有師范教育發展起來,培養出高素質的教師隊伍。國家有了充足的教師隊伍,就會推進基礎教育的發展,基礎教育的大發展會反過來促進教育水平的整體提高。更進一步會推動文化事業、國防建設以及工農業生產等等事業的發展。
另外,針對學校組織機構混亂,權責不明的問題,柳湜也提出了相應的解決方法。新中國建立初期,我國各級院校建設缺乏經驗,各級領導干部思維還停留在革命年代,沒有及時轉換到社會主義建設上來。導致學校建設分工不明,領導作風粗暴,只重視革命理論,不重視科學技術等一系列情況。柳湜通過實地調研發現,各級教育工作者工作熱情很高,但是工作方法不正確,導致“工作熱情高,工作效率不高的問題”。此外,舊社會的封建思想在教育方面的殘余仍然存在。柳湜認為,造成這一混亂狀況的原因在于學校組織機構分工不明確,不合理,人員編制龐大。為了解決上述問題,他提出,學校要有適應教學工作的組織領導,組織機構要作相應調整,領導方法和領導作風也要作相應改變。管理工作一定規范化、制度化,各級領導要實現層層分工,明確各自的職責。
在教學方法方面,柳湜尖銳地批評了教師只要求學生“死記硬背”的記筆記,忽視了學習的客觀規律,使得學生只知道書本知識而不會實踐運用。為了改變這種狀況,柳湜提出,要注意了解學生,了解學生學習效果,反對死背、死記,注意正確組織教學,學會正確運用各種教學形式,鞏固學生知識,發揮學生的獨立工作能力。柳湜關于教育方面思想和實踐,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我國脫離中國實際的、落后的教育制度。為我國建立適合我國國情的教育制度做出了突出貢獻。
三、積極投身于革命斗爭
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后,柳湜在湖南早期共產黨員、他的本家兄弟柳直荀等人的影響下,靠攏了共產黨組織,在黨創辦的湖南自修大學外文補習班擔任了英語教師。他1924年赴北京半工半讀。1927年返回湖南時適遇“馬日”事變和“七一五”政變,面對大批共產黨員和進步分子慘遭國民黨新軍閥逮捕和殺害的白色恐怖,柳湜由一個熱情積極的愛國青年成長為自覺的共產主義戰士,并于1928年初參加了中國共產黨。
柳湜入黨后,被派到中共安徽省委秘書處工作。1928年8月,安徽省委機關因叛徒出賣被敵人破壞,柳湜被捕入獄。他在獄中被同獄的共產黨員選為獄中黨支部書記,領導獄友與敵人進行了英勇機智的斗爭,并且組織大家學習馬克思主義書籍,把敵人的牢房變成了革命者的學校,而他自己也利用這段歲月學習了馬克思和列寧的主要著作。1933年4月柳湜出獄,遂赴上海參加了左翼社會科學家聯盟的工作。不久,他與李公樸、艾思奇等主編《讀書生活》月刊。在此基礎上又創辦了讀書生活出版社,出版了許多進步書刊。這期間,柳湜和上海文化界人士建立了廣泛的聯系,成了上海文化界救國會發起人之一。
抗日戰爭爆發后,柳湜被選為全國各界救國會中央執行委員,負責該會文化部的工作,在武漢主編《全民周刊》。1938年7月,他又和鄒韜奮一起主編《全民抗戰》。這個刊物在武漢失陷前夕遷往重慶繼續出版,它在國民黨統治區進行了大量的抗日救國的宣傳鼓動工作。1940年11月,柳湜按照地下黨組織的意見,擺脫國民黨特務的監視離開重慶。年底到達延安,受到毛澤東的親自接見。毛澤東在談話中曾指示柳湜要到實際中去鍛煉。但是后來考慮到統戰工作的需要,組織上決定讓柳湜不要公開共產黨員的身份,而是以救國會中央執行委員和生活書店總編輯的名義做“民主人士”。
1941年7月中央研究院在延安成立后,過去和他在一起主編《讀書生活》雜志的艾思奇擔任了該院文化思想研究室主任,他也被聘為這個室的特約研究員。在這里,柳湜和文化思想研究室的多位同志一起,除將延安出版的馬列著作通讀一遍外,還參加了對抗戰以來敵、我方面文化思想的研究工作。
新中國成立后,他當選為第一、二、三屆全國政協委員。但是,正當他以旺盛的精力為黨工作的時候,1958年卻被加上“莫須有”的罪名錯劃為“右派”。1979年,黨中央為他平反昭雪,恢復名譽。悼詞說,柳湜同志是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他忠于黨、忠于人民,認真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忠誠黨的教育事業,熱心培養干部,十分關心青少年的進步和成長。他大公無私,光明磊落,堅持真理,敢于斗爭,實事求是,作風正派,艱苦樸素,平易近人。四十多年來,柳湜同志在黨的領導下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為社會主義事業特別是無產階級文化教育事業,做出了顯著的貢獻。
參考文獻:
[1]葉嘉新.柳湜的街頭講話及其他[M]:高等教育出版社,1992年:108。
[2]原教育部副部長柳湜同志追悼會在北京舉行.《人民日報》,1979年6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