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杰
(東北林業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6)
淺析語篇遷移及其對寫作教學的啟示
于杰
(東北林業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6)
語篇遷移是語言遷移研究的重要內容,近些年來,關于此類的研究在深度和廣度方面都有很大的進展。本文通過對比修辭,會話管理策略,框架遷移等方面語言學家所研究出的成果進行分析和總結。然后,闡述此類研究對寫作教學的啟示。
語篇遷移;寫作教學;框架遷移
語篇遷移涉及在口語和書面語的語篇中,涉及的是思想的引入,組織,及語境化的方式,以及會話策略或某一特定語篇的語境中常規表達的概念和觀念等相關。在語篇遷移方面所進行的大部分相關的調查都是在對比修辭學的框架范圍。對比修辭學始于Kaplan在1996年的開創性的研究,該研究指出不同的語言具有不同的修辭方式,母語的語言和修辭規則會對第二語言的寫作產生負面的干擾(Kubota,1998,p.69)。對比修辭大多集中于施事主體組織信息的方式,概念化信息的程度,怎樣展現和在哪展現施事主體中心思想。同時,修辭模式不僅僅反應語言能力,也反應施事主體的寫作規則。不得不承認我們討論修辭相關的遷移使語言遷移和寫作系統遷移的區別模糊不清。然而,我們把語篇遷移的所有形式看做超越語言能力的延伸,涉及組織信息,促進交流的傳統問題,同時它也受到一個人所屬于的話語社區的思想和感情表達的影響。
許多研究表明,在不同的語言中存在不同的修辭規則,這種修辭規則經常從母語遷到第二語言的寫作中。例如,歸納性的修辭模式被日本作家所偏愛,用這種模式在寫作中所展現的信息會漸進地表明中心思想,然而,演繹性修辭模式被母語是英語的作家所喜愛,用這種修辭模式,相關信息被給出之前中心思想就已經被呈現出來,英語和日語寫作就是如此。母語為西班牙語英語學習者的人比較喜歡細致的風格-——在西班牙語和英語里在這兩種語言中上下文的聯系比傳統的寫作風格更加細,在母語是阿拉伯語,漢語,捷克語,英語,德語,芬蘭語,法語,日語,韓語,俄語,西班牙語,泰語,越南語的二語習得的寫作修辭和信息組織中,我們也發現了跨語言影響的另一個證據(例如Connor,1996).
對比修辭研究還有三個具有深遠影響的發現。第一個是語篇遷移不僅僅發生產出過程中也發生在理解過程中。早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Connor(1984)的研究表明母語修辭規則的知識能使修辭規則不同于它的第二語言閱讀的文章中干擾第二語言學習者贖回相關信息的能力。另外,在最近的一項研究中Thatcher(2000)表明母語的修辭規則影響母語為英語和母語為西班牙語的翻譯和編輯人員,將一種語言所寫的文本加工成能被說另一種語言的讀者讀懂的文本。在這些案例中,跨語言影響的源泉之一是參與者的腳本和背景知識以及“讀者對語篇的類型組織模式的期盼”。
第二個發現是語篇遷移不僅發生在正向遷移中而且也發生在反向遷移中。例如,Shi(2002)發現在西方接受過教育的漢語TESOL專業人員,當用漢語和英語這兩種語言進行論文寫作時他們傾向于使用英美的學術寫作規則。
第三個發現在Kecskes and Papp(2000)的研究中,寫作技能的遷移經常是正遷移。正如Kecskes and Papp表明的那樣,這適用于正向遷移也適用于反向遷移。關于正方向語篇遷移,Kubota(1992)表明日本語和英語寫作在信息組織方面有很多的相似之處,同時建議母語為日語的英語學習者在他們的第二語言為英語的寫作中能夠利用這種相似性。后期的許多研究都證明了第二語言的寫作的能力與第一語言的寫作的能力正相關,這就表明高水平母語寫作者至少能成功地把一些寫作技能遷移到第二語言的寫作中。
雖然目前所收集的語篇遷移的證據很有說服力,但如果假定跨語言影響是唯一的或者是首要的因素——這種因素決定著一個第二語使用者的語篇結構和組織信息話,或許是錯誤的觀點。事實上,在第二語言寫作中,母語遷移研究沒有發現證據證明此類說法。其它的研究,例如Kubota(1998),發現在母語和第二語言寫作中展現出相似性的作家的數量也不是特別的多(Kubota發現大約一半的作家在母語和第二語言寫作中展現出相似性)。其它的影響第二語言修辭模式的因素包括年齡,第二語言熟練度,和寫作經驗等。
接下來談一下另外兩個關于語篇遷移的重要觀點,這兩個觀點超越了對比修辭的框架。第一個是會話管理策略的視角,第二個是框架遷移的視角。它們涉及事件,關系,情緒,和語言結構中其它現象的跨語言的影響。關于前者,Scarcella(1992)已經在母語不是英語的人的口語中研究了關于會話管理策略的使用規則,此研究包括話題轉移、聯絡信息提示、暫停、語言補充,和語言中斷。根據Scarcella的理論,非母語的人使用這些會話管理策略不僅僅和目標語的規則不同,而且其中至少一個方面經常受到母語的影響。Scarcella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正向遷移,但是發現反向遷移中會話管理策略也是很重要的。例如,Tao and Thompson(1991)的研究記錄了在漢語和英語雙語的母語的聯絡信息行為中第二語言的影響。
關于框架遷移,最近的幾項研究表明語篇遷移能影響確定性,話題繼續,使役動詞,和情緒這些概念在一個人的口語和書面語的語篇中是怎樣被表現的,它也能影響聽者或者讀者關于一個特別的概念是否已經被表達出來和是否該概念已經被恰當的表達的判斷。關于確定性和話題繼續Jarvis (2002),已經表明雖然這些語篇概念受某種普遍的約束的支配但學習者在他們的第二語言學習中(例如零冠詞對冠詞)在結構性上標記的這些概念方式經常反映清晰的母語的影響。關于使役動詞,Helms-Park(2001)的研究表明第二語言為英語的越南和北印度的烏爾都的學習者在按一定的語法規則使用運動使役動詞的頻率方面(如:跑,走,跳舞,跳)北印度的烏爾都域使用者所接受使役動詞是的越南語使用者所使用的二倍,包括一些不合乎語法規則的或者邊緣性的使役動詞(例如,He ran the dog; the sitter danced the child all morning).
最后,關于情緒方面的——這是與語篇相關的因為它涉及一個參加特定的語篇共同體的人是怎樣用一個特定的方式對框架和表達特定的想法進行提前處理——Pavlenko(2002a,b)的研究表明俄國人和英國人為了相關的情緒某種程度上會提供出不同的詞匯選擇。兩種語言都有情緒名詞,情緒形容詞,情緒動詞,和情緒副詞,但是英國人偏愛情緒形容詞和僅僅幾個不及物情緒動詞(發愁,渴望,高興),然而俄國人最偏愛不及物情緒副詞。在一系列的實證研究中,研究者使用同樣的刺激物誘導俄語單語使用者,英語單語使用者,居住在美國的母語是英語的第二語言是俄語高水平的雙語使用者,和母語是俄語的外語是美國英語的使用者去敘述事情。在料庫中所比較的情緒詞匯的使用表明,在兩個組中,雙語參與者使用情緒形容詞和系動詞(所使用的形容詞在俄語中也是非傳統的和不合乎語法的)而在相同的語境中母語是俄語的單語使用者偏愛動詞(Pavlenko,2002b;Pavlenko & Driagina,2007)。這兩組的結果(母語為英語的第二語言為俄語的和母語為俄語第二語言為英語的雙語使用者)為正方向遷移和反方向遷移提供了證據,某種程度來說,參與者會把特有的框架想法遷移到他們所認為是有同樣特點的俄語語篇之中。
總結一下我們對于語篇遷移的討論,相關的研究表明,語篇遷移與語篇的組織,語境化,會話管理有關。事件的表達即發生在理解中又發生在產出中。語篇遷移在正方向遷移和反方向遷移中都有記錄,這經常是正遷移。正如我們所知,語篇遷移在橫向遷移中沒有記錄——從一個非母語到另一個——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研究關于專門尋找到語篇遷移的類型,因此,在未來的研究中這可能是富有成果的方向。
(一)加強不同文化之間的文化差異的認識。
在西方人的印象中,中國學生的英語寫作不連貫也沒有邏輯。這樣的觀點是由于缺少對英語和漢語的修辭規則的差異的了解。中國學生在用英語寫作時會頻繁使用諺語,名言。這樣的寫作方式也是被提倡的,因為它使文章有生動,有力。但對于西方人來說,這樣的寫作方式是不合乎常理的。這是因為修辭的方式具有文化特殊性。正如kaplan所說的,每個語言或者文化都有屬于它們自己的修辭傳統。邏輯是修辭的基礎,它是由文化進化而來的,它不具有普遍性,但是,修辭會因為文化的不同而不同甚至在既定的文化中會因為時間的不同而不同,(Kaplan,1972:400).因此,缺少不同文化的修辭的知識的了解就會造成文化間交流的障礙。不同的文化關于修辭的模式也有不同的期盼,這就是為什么母語是英語的人有時不能翻譯出中國學生的英語寫作,其原因就是中國學生的寫作的組織模式沒有滿足母語是英語的讀者的期盼。母語為英語的讀者期望文章一般會以演繹的方式進行組織的,如果他們發現所讀的文章不是這樣的方式,他們自然會認為它是沒有邏輯的,不連貫的。因此,為了使學生的英語寫作與說母語的人的修辭規則一致,教師就有必要讓學生了解英語的修辭傳統。
修辭規則的不同源于文化的不同,中國的文化倡導集體主義,Yong(1994)認為和諧,順從,合作,自我犧牲被中國的文化所尊重。Wu and rubin(2000)表明中國人認為人的行為應該由他所在的社會的角色所決定而且不是要反對和挑戰或是質疑正在盛行的東西,在這種文化的影響下,中國人喜歡用簡接的方式表達觀點,在他們的寫作中,他們喜歡用傳統和已經被接受的表達方式,以至于保持社會的和諧。相反,西方的文化倡導個人主義,對于美國人來說,發起爭論,然后辯論或者抨擊這是很平常的,他們喜歡說出他們想要說的事情。
文化不僅僅影響了語言學結構也影響了思維方式和語篇的形式,在文化的影響下,說漢語的人和說英語的人的思維方式是不同的,中國人比較喜歡綜合推理,然而美國人喜歡分析推理;中國人喜歡使用歸納的推理方法去解決問題,然而大多數美國人喜歡演繹的推理方法。中國和英國思維模式的不同決定了英語和漢語寫作的組織模式的不同。
因此,在英語寫作的教學中,教師應該讓學生知道修辭規則具有文化的特殊性,由于文化的不同,英語和漢語之間的語言的使用,思維模式,語篇模式就會有所不同。為了克服漢語語篇模式的干擾,學生應該對文化的不同有一定的了解,才能寫出與英語的語篇模式而不是漢語的語篇模式一致的作文,因此加強學生對文化差異的了解是非常重要的。
(二)通過修辭的對比分析發展語篇能力。
長期以來,對比分析作為一個有效的教學方法已經得到認可,這個方法的價值已經被一代又一代的學者所證實,尤其從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到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但是研究主要集中在詞匯或是句法層面上。對比修辭研究方面,的是Kaplan所寫的《在國際教育中的文化思考模式》一文,該文對不同文化背景的學生的語篇模式做了的詳細的研究,此研究彌補了此項研究的嚴重不足,因為以前的研究大多數是建立在句子基礎之上的分析。
Kaplan是進行對比研究的第一個人,在1966年他提出了他的假設——對母語的是英語人的寫作教學方法和把英語作為第二語言的學習者的寫作教學方法應該是不同的,這是由于文化的思維模式的不同決定著修辭規則的不同,Kaplan的理論立即贏得了學者的廣泛贊譽,它對英語寫作教學方面出現的問題也有一定的啟示。
普遍認為,中國學生要想寫出一篇好的作文除了要很好的掌握語法和詞匯外,了解英語的語篇模式和寫作體裁也是非常必要的。但是,教師們通常把注意力集中在像時態,句子結構和習語上,而忽視了語篇模式。在語篇模式上缺少了足夠的訓練,學生不得不去參考他們母語的修辭規則,因此他們的語篇模式不能滿足說母語的人的期盼,他們的想法不能夠有效的傳遞,由于語篇模式因語言的不同而不同,僅僅了解英語或者漢語的一種語篇模式是不夠的,它們之間的對比研究有助于提高語篇能力,同時也有助于英語寫作能力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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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15
A
1671-864X(2016)10-0160-03
于杰(1982-),女,漢族,黑龍江省大慶市人,碩士,東北林業大學英語語言文學專業,研究方向: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