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豕韋”考略

王彥永

(安陽工學院 文法學院，河南 安陽 4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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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豕韋”考略

王彥永

(安陽工學院 文法學院，河南 安陽 455000)

“豕韋”是一個古老的原始部落，在夏、商、周三代發展成為具有重大影響的方國，在中國歷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這樣一個由原始部落發展而成的重要方國，與其他眾多方國一樣經歷了由盛至衰的過程。

豕韋；原始部落；方國；夏商周歷史

在夏、商、周及其之前的華夏版圖上，活躍著眾多的部族及至后來的方國，他們為華夏民族的形成和國家形態的確立做出了重要貢獻。豕韋族及其后來的古豕韋國，就是眾多部族和方國的一個縮影，它跨越了夏、商、周三代，延續了一千多年，其苗袤遍及東北西南，是若干少數民族的共同祖先，屢興屢衰，卻始終沒有走上歷史舞臺的中央。這個古豕韋國，多種史料記載就在今河南省滑縣東南部。

一、豕韋——一個以豬為圖騰的原始部落的傳說

要解釋豕韋，讓我們首先來看一下有關的傳說。

我們知道,“圖騰”一詞最早來源于18世紀英國的文獻中,是印第安語“totem”,意思為“它的親屬”“它的標記”。圖騰崇拜是一種最原始的宗教形式。在原始人信仰中,認為本氏族人都源于某種特定的物種,大多數情況下,被認為與某種動物具有親緣關系。于是,圖騰信仰便與祖先崇拜發生了關系,在許多圖騰神話中,認為自己的祖先就來源于某種動物或植物,或是與某種動物或植物發生過親緣關系,于是某種動、植物便成了這個民族最古老的祖先[4]，成為他們的精神支柱，乃至于民族象征。不要以為只有那些在今人眼里寓意吉祥、形象美好的動植物才能成為圖騰。其實，有眾多在現在看來形象不那么光彩的動植物同樣成為人們崇拜的對象，何況豬在我國古代先民那里具有那么崇高的地位。據史載，中國古代先民的圖騰崇拜非常廣泛，今天能尋訪到痕跡的主要有羊圖騰、熊圖騰、虎圖騰、豹圖騰、鼠圖騰、蛇圖騰、雞圖騰、狗圖騰、草圖騰、樹圖騰、昆蟲圖騰、鳥圖騰以及變形圖騰等。至今六七千年前的紅山新石器時代文化中，出土了稱為“豬龍”的環狀玉器，證明古人很早就有了對豬的特殊崇拜。

位于今河南東北部的廣袤平原，適宜的氣候、肥沃的土地非常適合人類生存，因此這里很早就有了人類的活動。早在“三皇五帝”之前，這里活躍著一個與豬圖騰有關的部族。

在傳說當中，這個以豬為圖騰的部落存在于伏羲氏之前，先秦的許多著作都有零星的記載，例如僅在《莊子》一書就反復提及，其中，《莊子·大宗師》：“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豨韋氏得之，以挈天地；伏犧氏得之，以襲氣母。”[5](P137)意思是說，道是客觀存在的，又是無為無形的；可以心傳而不可以口授，可以領悟而不可以認識；自己為本，自己為根。……豨韋氏(豕韋氏)得到它，用它開辟天地；伏犧氏(伏羲氏)得到它，用以合陰陽元氣。王先謙注：“豨韋，即豕韋，蓋古帝王也。”此處，《莊子》將豕韋氏與伏羲氏相提并論。 《莊子·外物》：“夫尊古而卑今，學者之流也。且以豨韋氏之流觀今之世，夫孰能不波。”成玄英疏：“豨韋，三皇已前帝號也。”[5](P489)

豨即是豬，豨韋氏即豕韋氏。由此可見，豨韋(豕韋)是在“三皇五帝”之先的一個以豬為圖騰的部落,它遠比伏羲、黃帝等后世較熟悉的祖神或始祖更為古老。

二、豕韋國的形成與發展

一個部族形成之后,如果不被別的部族吞沒而能夠順利延續下去的話,其未來發展的軌跡就是圖騰名稱逐漸演化成同一氏族的共同標記——姓氏，著名的部族(及至發展了的姓氏)到了奴隸制社會往往演變成一個方國。當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豕韋部族也遵循著這一規律。

論及豕韋國的形成與發展，要追溯到黃帝。黃帝有二十五子，其中一子為昌意，昌意生顓頊，顓頊一脈即為豕韋國的遠祖*《史記·楚世家》：“楚之先祖出自帝顓頊高陽。高陽者，黃帝之孫，昌意之子也。高陽生稱，稱生卷章，卷章生重黎。重黎為帝嚳高辛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嚳命曰祝融。共工氏作亂，帝嚳使重黎誅之而不盡。帝乃以庚寅日誅重黎，而以其弟吳回為重黎后，復居火正，為祝融。吳回生陸終。陸終生子六人，……三曰彭祖。……彭祖氏，殷之時嘗為侯伯，殷之末世滅彭祖氏。”。顓頊五世孫為篯鏗(即彭祖)*《神仙傳》：“彭祖諱名鏗，帝顓頊第五代孫”。，在帝堯時受封于大彭，即大彭氏國(今江蘇徐州)。禹建立夏朝后，堯、舜舊國大彭國仍為夏朝諸侯。夏王啟十一年，啟長子武觀反叛，彭壽奉命帶大彭國軍去征討。武觀投降，回朝向父王啟請罪，被赦免為朝臣。彭壽因功被封為“伯”，其封國亦稱彭伯國，成為夏代東方的一個大諸侯國，與夏王室保持著密切關系。

后羿、寒浞篡奪夏政權后，彭伯一直不叛夏朝，后來又出兵助少康奪回了王位，立下大功。少康即位后，論功封賞，便封大彭別孫(黃帝的十世孫)元哲于豕韋，建立了豕韋國。《廣韻》云：“顓頊，大彭之后，夏封于豕韋，苗裔以國為氏。”[6]《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也說：“顓頊孫大彭為夏諸侯，少康之世，封其別孫元哲于韋城，其地滑州韋城是也。”[7](P3045)由此可知，豕韋始建國于夏朝少康之世。*參見馬世之《中原古國歷史與文化》第142-146頁，大象出版社1998年11月第1版。

少康，是夏朝第六任國王，在位時間約在公元前1940年—公元前1880年。少康自幼歷盡苦難，復國后能勤于政事，講究信用。在他治理下，天下安定，文化大盛，各部落都擁戴他，夏朝再度興盛，史稱“少康中興”。

有關記載還表明，豕韋國也是商伯(霸)之一。《白虎通義·號》：“五霸者，何謂也？昆吾氏、大彭氏、豕韋氏、齊桓公、 晉文公也。昔三王之道衰，而五霸存其政，率諸侯朝天子，正天下之化，興復中國，攘除夷狄，故謂之霸也。……大彭氏、豕韋氏，霸于殷者也。”[8]《國語·鄭語》：“大彭、豕韋，為商伯矣。”注：“陸終第三子籛，為彭姓，封于大彭，謂之彭祖，彭城是也。豕韋，彭姓之別封于豕韋者。殷衰，二國相繼為伯。”[9]《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還說“豕韋、大彭迭為商伯。”[7](P3045)由此可見，豕韋國在夏商兩代勢力極大。

在譚其驤先生主編的《中國歷史地圖集》中將豕韋以方國標注于今河南省滑縣一帶，這在歷史上早有定論。滑縣古稱白馬縣，據說是由于縣之北境有一座白馬山，山上嘗有白馬群行，悲鳴則河決，馳走則山崩。或云當年秦昭王逐白馬至此而臥，遂筑城加以保護，故而才以白馬作為縣、城之名。《水經注·河水注》云：“津之東南，有白馬城。……白馬有韋鄉、韋城，故津亦有韋津之稱。”[10](P134)鄉、城與津均以“韋”命名，足證此為古豕韋所在地。白馬縣治在今滑縣城東18公里的留固鎮白馬墻。豕韋建都韋城，位于白馬墻之東南。《史記正義》引《帝王世紀》曰：“白馬縣南有韋城，故豕韋國也。”[11](P2025)《通典·州郡典》靈昌郡條下曰：“滑州，其地得豕韋氏之國。”“韋城，古豕韋國。”[12]《水經注·濟水注》云：“濮渠又東逕韋城南，即白馬縣之韋鄉也。史遷記曰：夏伯豕韋之故國矣。”[10](P204)《后漢書·郡國志》載東郡：“白馬縣有韋鄉。杜預曰：‘縣東南有韋城，古系韋氏之國’”[13]。《左傳·襄公二十四年》：“在商為豕韋氏。”杜預注：“豕韋，國名。東郡白馬縣東南有韋城。”[14](P1001)隋開皇六年(586年)，分白馬縣南境置韋城縣。《元和郡縣志·河南道四》：“韋城縣，本漢白馬縣地，殷伯豕韋之國也。”[15]陳奐《詩毛氏傳疏卷二十六》謂：“今河南衛輝府滑縣東南五十里有廢韋城。”[16]民國《滑縣志》亦云：“韋城在縣東南五十里。”[17]此韋城即筆者家鄉今滑縣東南25公里之萬古鎮妹村。妹村附近，有九老營、南李營等龍山文化遺址，其中九老營遺址還發現春秋時代遺物，似與古韋城有關。

三、豕韋的盛衰起伏及至最終的覆滅

無論是部族也好，還是方國也好，其發展進程總是充滿了曲曲折折。豕韋氏及后來的豕韋國也是這樣。

豕韋的第一次覆亡是被以善于豢龍的劉累取而代之為標志。據《左傳·昭公二十九年》載：“帝舜氏世有畜龍。及有夏孔甲，擾于有帝，帝賜之乘龍，河、漢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獲豢龍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劉累，學擾龍于豢龍氏，以事孔甲，能飲食之。夏后嘉之，賜氏曰御龍，以更豕韋之后。龍一雌死，潛醢以食夏后。夏后飧之，既而使求之。懼而遷于魯縣，范氏其后也。”[14](P1503)是說古劉氏專門飼養一種稱為龍的動物，有一次，雌龍突然死了，劉氏燉成鮮湯獻給帝(或帝后)，帝喝后感覺很可口，后來帝經常叫他送此湯，劉氏怕日后把龍殺光了，送不出鮮湯給帝而被殺害，故逃到魯國，改姓為范。“更”是代替的意思，就是說以劉累代替了彭姓之豕韋，時當夏王孔甲元年，這是豕韋氏的第一次滅亡。今本《竹書紀年》載，帝皋繼位后，劉累南遷魯陽，遂“使豕韋氏復國”也說的是這件事。中華民族被譽為龍的傳人，有關龍的崇拜的傳說豐富多彩，但是養龍食龍的傳說則少之又少，取代豕韋氏地位的豢龍氏的傳說就顯得彌足珍貴。

至夏朝末年，殘忍的夏桀達到了人神共憤的程度。夏桀在位時，夏王室內政不修，外患不斷，各類矛盾日趨尖銳，延續了400多年的夏朝，已是德衰政敗，危機四伏。但夏桀仍是驕奢自恣，據《竹書紀年》記載，他“筑傾宮、飾瑤臺、作瓊室、立玉門”[18]。還從各地搜尋美女，藏于后宮，日夜與妻妾宮女飲酒作樂。據說酒池修造得很大，可以航船，醉而溺死的事時有發生。在這種情形之下，許多諸候早已另尋出路，而豕韋卻選擇了與桀為伍，最終必然為商所滅。

商湯“以寬治民而除其邪”[9](P80)，與夏桀的“不務德而武傷百姓，百姓弗堪”[11](P88)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因而甚得人們的擁護和愛戴，出現了“湯修德，諸侯皆歸商”[11](P88)、“百姓親附，政令流行”[19]、“天鬼富之，諸侯與之，百姓親之，賢士歸之”[20]的政治局面。商的勢力的發展，引起了夏桀的擔憂，于是夏桀將湯囚于夏臺(獄名，又叫釣臺，在今河南禹州南)，后經大臣營救，“湯乃歸亳”(今鄭州商城)。湯深恨桀之無道，于是決心滅夏*《史記·殷本紀》：“當是時，夏桀為虐政淫荒，而諸侯昆吾氏為亂。湯乃興師率諸侯，伊尹從湯。湯自把鉞以伐昆吾，遂伐桀。湯曰：‘格女眾庶，來，女悉聽朕言。匪臺小子敢行舉亂，有夏多罪，予維聞女眾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夏多罪，天命殛之。今女有眾，女曰‘我君不恤我眾，舍我嗇事而割政’。女其曰‘有罪，其奈何’？夏王率止眾力，率奪夏國。有眾率怠不和，曰‘是日何時喪？予與女皆亡’！夏德若茲，今朕必往。爾尚及予一人致天之罰，予其大理女。女毋不信，朕不食言。女不從誓言，予則帑僇女，無有攸赦。’以告令師，作《湯誓》。于是湯曰‘吾其武’，號曰武王。”。湯乃大力營建亳都，以亳為軍事基地，勇敢地踏上了伐夏的征途。《詩經·商頌·長發》：“韋顧既伐，昆吾夏桀。”就是說的成湯先討伐韋、顧，然后討伐昆吾，最后滅掉夏桀的。

成湯為什么要先滅韋、顧、昆吾呢？這是因為豕韋是夏代的強國之一，且為夏之門戶，并竭力維護夏桀的統治。在夏王朝的諸侯、方國中，自夏桀滅有緡氏以后，雖然叛離者不少，但也還有支持者。在東部地區就有三個屬國是忠于夏桀的：一個是彭姓的豕韋，一個是己姓的顧(今山東鄄城東北)，一個也是己姓的昆吾 (今河南濮陽境內)。這三個夏屬國的勢力都不小，他們所處的地區又與商較近。湯滅葛以后，又征服了一些不歸順商的諸侯、方國，所謂“十一征而無敵于天下”[21]。但這三個方國執意以商為敵，他們監視著商湯的活動，還經常向夏桀報告。湯和伊尹、仲虺決心除掉這三個夏桀的羽翼，因此成湯伐夏之前首先對豕韋用兵并一舉滅掉豕韋就不難理解了。湯伐豕韋時，豕韋因沒有得到夏桀及其他諸侯國的支持，處于孤立無援狀態，從而被商所滅*鄭玄詩箋：“豕韋為商伯，此亦滅之，又得為商伯者，成湯伐之，不滅其國，顧子孫得更與為伯也，為湯所伐，明與桀同心，故知三國當于桀，惡昆吾夏桀共交在既伐之，下故知先伐韋、顧，克之昆吾。夏桀則同時誅。”。這是豕韋作為方國的第一次覆亡。

商湯是在滅掉豕韋壯大了自己勢力以后，才去討伐夏桀的，豕韋之對商湯來說，猶如歧邑對周武王伐紂滅商一樣重要。商滅夏后，對于夏與豕韋的遺民一視同仁，反映出豕韋雖滅，其影響猶存。

商朝前期，豕韋第二次復國。《國語·鄭語》云：“大彭、豕韋為商伯矣。”韋昭注：“殷衰，二國相繼為商伯。”[22]《風俗通義·皇霸》云：“于是昆吾氏乃為盟主，誅不從命，以尊王室。及殷之衰也，大彭氏、豕韋氏復續其緒。所謂王道廢而霸業興者也。”[23]豕韋在商代不僅一度復國，而且儼然成了維護王權的霸主。在王室衰落之際，大彭、豕韋則全力支持商王四處征伐。

商朝的第九代王太戊時期，奴隸主貴族們聚斂財富的行為更加瘋狂，大批奴隸除了為商王和貴族們生產財富外,還為他們淫逸享樂的生活服勞役。以商王為首的貴族大臣,為了占有更多的奴隸和財富,為了獲得豪華的宮室和更多嬌妻美妾,彼此之間發生了激烈的權力之爭，尤其是在太戊(商朝第九任君主，在位75年，約公元前1535年—約公元前1460年)晚年,這種爭權奪利的斗爭就更加多起來。同時各諸侯、方國也在發展勢力,迅速削弱中央王朝的統治。至商王河亶甲時期，邳叛商。邳是湯建國以后所封的諸侯，一向與商王朝關系密切,這次反叛活動在當時影響很大，在東夷諸部落中也引起了連鎖反應,首先起來反叛的是蘭夷部落。河亶甲決心出兵征伐蘭夷。就在這時，大彭打敗了邳侯,邳侯表示歸商。河亶甲在彭伯的協助下，又出兵征服了蘭夷。姺侯得知邳侯被彭伯打敗歸降、河亶甲又征服了蘭夷，懼怕河亶甲征伐，就投奔了班方。河亶甲就命彭伯和韋伯率兵征伐班方，班方、姺侯戰敗歸降。

王朝和方國的矛盾永遠存在，當方國勢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后，必然引起中央的警惕，中央和地方的矛盾就逐漸激化。河亶甲死后，王族內又產生了激烈的爭權奪利斗爭，諸侯、方國也就乘機發展勢力，不再向中央王朝進貢朝見，這就給商王朝的統治造成了很大的危機，直到盤庚遷殷，商王朝的統治才得到了鞏固。至武丁之時，商、韋之間的矛盾日益加劇，公元前1301年，因當時商王朝腐敗混亂，大彭、豕韋始脫商，宣布獨立，不再納貢稱臣。武丁四十三年(約公元前1192年)，武丁率王師滅大彭國，武丁五十年(約公元前1199年)又征討豕韋國，大彭和豕韋相繼被消滅。這是豕韋作為方國的第二次覆亡。

大彭、豕韋失國后，其篯氏族人四處遷徙，為懷戀故國，有的以彭為姓，改彭姓者以殷大夫彭咸為代表；有的以韋為姓，南遷的韋姓后成為南方壯族等少數民族的祖先(至今壯族仍有“有壯就有韋”的說法，而且還把彭祖的生日三月初三當作本民族的隆重節日)。西遷者投靠周部落，這部分人后來成為滅商的一部分重要力量。北遷者即后來的“室韋”族(又稱“失韋”或“失圍”)，成為蒙古族、滿族和朝鮮族等北方少數民族的共同祖先。

周文王時，彭祖篯鏗二十八世孫篯孚為周文王師，官拜泉府上士(即錢府，掌管全國的稅收和錢糧)。后周武王向東進軍滅商紂王時，韋伯篯遐率軍參加，立下戰功。后來，宣方國(在今山西垣曲縣)反叛。武王令韋伯篯遐率軍和王室軍一起討伐，滅了宣方，又立下戰功。公元前1027年，西周建立后，周武王論功行賞，武王為表彰韋伯篯遐的功績，便封韋伯篯遐于其祖先的豕韋國地，仍稱豕韋國；又遷封其同宗的大彭國后裔篯孚的子孫于今河南原陽縣，復立大彭國。大彭國、豕韋國傳到周赧王時期(約公元前260年)又同時滅亡。至此，豕韋國作為方國正式退出歷史舞臺。

豕韋作為一個范本，很大程度上反映著方國的基本情況，分析、考證這樣一個方國的形成、鼎盛及至覆亡的歷史，可以對這一歷史問題帶來更加清醒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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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康邦顯]

2016-06-19

王彥永(1963- )，河南滑縣人，安陽工學院文法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地方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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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238(2016)03-01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