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企業管理研究會理事長、中國社會科學院工業經濟研究所所長 黃群慧
新經濟與國有企業管理創新
中國企業管理研究會理事長、中國社會科學院工業經濟研究所所長黃群慧

中國企業管理研究會理事長、中國社會科學院工業經濟研究所所長黃群慧致開幕辭并做主旨演講。
黃群慧指出,真正的經濟增長動力來自新經濟。在新經濟下,企業管理方向也會發生變化,管理創新是國有企業面臨的一項任務和挑戰。
國有企業管理創新,要考慮四個背景。
第二個背景是工業化。一個國家的現代化就是工業化。現在我們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是我們拿得出手的管理模式還很少,或者幾乎沒有。上世紀八十年代,日本成為世界經濟總量第二的時候,有很多日本的管理方式引起了世界的注意。但迄今為止中國的管理模式還沒有,有待各位企業家創新,也有待企業管理研究人員在企業家創新的基礎之上進行總結。
第三個背景是國際化。習總書記提出了“一帶一路”偉大構思,在國際化的大背景下,國有企業需要思考管理模式如何創新。
第四個大背景是信息化。不僅僅是國有企業,所有的企業都面臨著這一背景。從2015年以來,經濟形勢下行壓力比較大,但是也可看到,在信息化的驅動下,有很多新的經濟增長亮點。那么在新的經濟趨勢下,管理如何創新,也是國企應該關注的一個主題。
前面三個背景都是一些大的問題,從近幾年來看,信息化驅動了中國的經濟增長。經濟增長主導力量中有一個亮點,我們叫新經濟。李克強總理反復提新經濟,但是新經濟在現在來看,經濟下行壓力比較大,去年5.9%的工業增速是23年以來的最低增速,54個月以后,今年9月變成一個正的增長,似乎從數字上好看了一些,但是很多人擔心無法持久,更寄希望于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能夠發力。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去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的方向,而且我們“十三五”都要朝這個方向努力。在現有的情況下,無論你刺激投資、刺激消費、刺激出口,對經濟增速都很難發揮強烈的作用。以前投入一塊錢也許能產生0.6元到0.7元的GDP增長,現在頂多能產生0.1元至0.2元。也就是說,這種刺激已經沒有意義,還是要從供給側入手,增加勞動力的質量。這些質量來自于創新。也就是說我們要改善經濟的增長力,這是一個核心所在。

黃群慧指出,真正的經濟增長動力來自新經濟。我們傳統的產業,包括傳統的產業環節,增長有問題,我們需要一些新的經濟,進行動能轉換。
在新經濟下,企業管理方向也會發生變化。以前核心是規模經濟主導,現在變為范圍經濟主導,即由生產力驅動的管理,現在變為消費者驅動的管理。在生產管理上,大規模流水生產的方式,會被個性化的、智能化的制造方式來取代。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從推行到現在已經取得了一些效果,包括企業成本下降等方面,有一定的效果。但是我認為一些地方政府在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方面,可能對很多問題還沒有理解到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其實是可以拆開的,供給側反應的是問題所在,結構性反映的是原因,而改革是對策。就是說一定要通過深化體系機制改革的方法,去解決結構性存在的一些根源問題。而通過結構性根源的化解,最后解決產能、庫存、杠桿、成本、短板這一系列的問題,這是一個邏輯鏈條。
作為一種科學的教育手段,心里測評教學是通過將人的某些心理特征進行數量化,以此來衡量心理狀態和心理差異。在針對00后大學生開展的心理健康教育中,應重視對心理測評教學的應用,從而在提高學生學習興趣和學習主動性的同時幫助其深入了解自己的內心世界。比如在談到“正確認識自我”這一話題時,可借助心理測評軟件來透析學生自身的優缺點,在此基礎之上推行心理健康防護意識以助其掌握有效的應對方法。
但是這個邏輯鏈條在應用中出現了偏差。本來是要用深化體制改革、機制改革來解決結構性問題,但一些地方政府在推進過程中,將前面一步省掉了,直接由政府出手去解決結構性問題。如果不深化體制機制改革,而直接出手去調整結構,問題會很大,短時間內經濟數字好看,但長期看可能問題會更多。
我認為,真正要搞好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需處理好四個方面問題,一個要發揮市場機制和政府作用。現在來看,市場機制發揮作用不是太強,應該強化市場機制的作用。這意味著我們政府要出手,主要是針對深化體制機制改革,通過體制機制改革來解決結構調整,而不是由政府直接去調整結構。
第二個要處理好長期結構性的改革和短期供給側問題的關系。講“三去一降一補”,事實上,你把注意力盯在了短期改革,忽略了長期改革,短期內去庫存、去產能會有些作用,但是從長期看,根源問題沒有解決。
第三個是一定要處理好整體改革和單項任務推進的關系。現在我們急切感覺到,“去庫存”在一些領域現在走得太厲害了,房地產的去庫存走得很快。我們原來目標是一二線城市房地產去庫存,但現在三四線城市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反而一二線城市庫存沒了,導致短時間內房價上漲50%甚至更高,最后影響了“去產能”,并影響了“降成本”。國企,尤其是做實體經濟的國有企業,通過這種降成本,包括稅率降低以及金融利率的優惠,所降低的一點點成本,和房地產漲價帶來的實質影響,根本沒辦法比。
所以,“三去一降一補”之間應該協調、協同。但一些地方覺得降成本不好做,去產能也不好做,而去庫存好做,于是就專做去庫存。現在地方政府熱衷于這兩個,去庫存、補短板。所以還是要將整體改革和單項任務在推進中結合好。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技術創新,創新是核心。創新過程中,政府應該發揮什么作用?企業家是創新的核心主體,政府的作用就是要創造一個生態,有利于創新的生態。
現在也有實證表明,凡是房地產漲得很高的城市,創新的投入都遠遠不足。前些年深圳漲得快,很多企業都要離開,所以這個之間一定要處理好。政府是創造一個很好的生態,而不是直接去干涉調整結構。
從房地產的變化可以看到,現實已經突破了我們一些想象,甚至有的政府打著“去庫存”名義,打著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旗號,最終結果可能是破壞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真正的經濟增長動力來自哪里?是新經濟。我們傳統的產業,包括傳統的產業環節,增長有問題,那么我們就需要一些新的經濟,進行動能轉換。
“新經濟”這個詞并不新,上世紀九十年代美國就在提,當時甚至美國認為新經濟非常好。但是問題也來了,2000年下半年泡沫產生了。我認為,原因在于,互聯網技術只促進了信息技術和金融兩個領域來主導新經濟,而沒有把它和制造業連在一起。僅僅靠信息技術的科技發明和金融,泡沫就會出現。
到了2010年之后,信息技術已經和制造業深刻結合在一起,新經濟的真正價值也呈現出來,它表現出四個方面的特點。
第一個是形成了以物理技術、數字技術滲透的新一代高新技術,基本上構成了新經濟的技術基礎。現在我們正在提顛覆性技術,意味著這些技術一產生,會把以前所有的人才、產業、規則歸零。現在包括提的最多的說法是“德國工業4.0”,日本又提了一個新詞“社會5.0”。“德國工業4.0”非常有傳播力,但是僅僅停留在工業;日本從工業的作用對社會影響的角度提出“社會5.0”,認為這個更有穿透力,會超過4.0,認為將來是一個智慧社會,甚至是超智慧社會,要把智能制造貫穿整個產業的鏈條,隨之帶來整個社會的變革。
第二個是信息技術會改變經濟運行效率,關鍵是數字。無論是機器人,還是智能制造,如果沒有數據,那些都是死的機器。如果說以前的工業化的替代工具,僅僅替代了體力勞動,那么現在機器人就是要替代人的腦力勞動,其中關鍵是數據。大數據以及大數據流動性增加,是一個關鍵。新經濟的動力來自于三方面,除了我們資本、勞動力之外,數據變成了一個新的要素,工業互聯網的基礎設施建設,及大數據、云計算、互聯網、物聯網、智能終端等都要大量投資,也會推動經濟增長。
第三個也是討論最多的共享經濟、網絡協同、眾包等。現在大家討論出租車,這也是新的分工協作方式產生的變化。新的分工協作方式為什么會改變經濟效率?經濟學中說大規模的工業化生產,改變的是提高了規模經濟效率,而新的分工這種商業模式,改變的是范圍經濟。由于信息技術突破,使數據的可獲得性、流動性提高,大幅度降低了信息不對稱。比如打車,通過網絡,通過APP,就能確切知道誰需要誰不需要、汽車在哪里、消費者在哪里,信息不對稱的程度降低了。不對稱程度的降低解決了兩個問題,一個是企業內部的生產可以品種多樣,另一個是人與人之間、人與企業之間交易成本降低。兩方面都解決了范圍經濟,一個是內部范圍經濟,一個是外部范圍經濟,于是經濟效率提升。
第四個是智能制造可以作為未來產業體系的一個先導。真正地通過數據,通過制造業,最后能夠重新構造我們現代的產業,包括智慧農業、智慧城市、智慧交通、智慧電網等,會塑造出全新的現代產業體系。而且智能制造本身不僅僅是一個企業內部的生產環節,從新材料、新工藝、新裝備,到企業與企業之間的協作,以及產品到服務,其實是一個全生命周期的變化,最后發展到個性化的定制、智能化的生產、網絡化的協同,給我們帶來了制造業的全新革命性變革。
在這種新經濟下,企業管理方向也會發生變化。
以前核心是規模經濟主導,現在變為范圍經濟主導,即由生產力驅動的管理,現在變為消費者驅動的管理。在生產管理上,大規模流水生產的方式,會被個性化的、智能化的制造方式來取代。
人力資源管理以前是針對傳統、簡單的勞動力進行科學管理,現在是針對現代知識型員工的管理。
營銷管理以前針對生產為中心的專業生產模式,即4TS,“我生產出來的產品我去定制、我去推銷”,未來是以消費者為中心,需要4TS一體化,即“我不管你誰生產、誰是制造商,只要我需要的東西,就要有一個企業一體化地給我拿出來”。這樣消費管理會有一個顛覆性的變化。平臺戰略要逐漸成為主導,即要打造一個能夠讓消費者、生產者、研發者合在一起都實用的一個管理平臺。
最后一點,組織管理也會變化,原來是金字塔型的機械化管理,未來要結合網絡進行有機管理模式。
所以,在新經濟背景下,管理創新是我們一個主要的方向,也是國有企業面臨的一項任務和挑戰。如果能夠在管理創新上有所突破,那么企業在市場化競爭中,會立于不敗之地。
編輯/秦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