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續基于膠片的創作習慣

我從1991年開始拍照片,持續拍攝到今天已經有26個年頭了。90年代主要使用135畫幅的膠片相機,2005年到現在,我用120中畫幅膠片相機拍攝。實際上我是一名國企職工,一直以來,除去企業宣傳拍攝的需要,我基本上只對特定選題保持一種常年持續的關注與拍攝,所以我并不是一個特別高產的攝影師,膠片的消耗量也不是特別大,平均每一年的拍攝量在100卷膠片左右,目前總量保守估計有2600卷底片。如果不是特別需要,我幾乎不回看我的底片檔案,我只對正在進行拍攝的選題有興趣。
從1990年代初拍攝至今,始終都需要面對的是自己底片的后期整理與保存問題,對于攝影師來說,底片檔案就好像你的孩子般重要。因為在早期是和侯登科學習攝影,他當時對于底片的整理和保存方法很自然地嚴重影響了我。當時的方法其實非常業余也不科學,就是把拍攝回來的膠卷沖洗完成后,把自己認為所謂“好”的底片剪下來放在6×9cm的底片袋中,把自認為“不好”的底片統統地扔掉了。如今想來猶如一場噩夢,太悲催的行為方式。但我相信,在那個年代這是許多中國攝影師整理保存底片的一種方法,令人抱憾終生。大約到了1996年,我們看到臺灣阮義忠先生的攝影家出版社引進翻譯出版的《名家攝影暗房》上下冊的書,這才真正有機會了解到國外攝影家對于底片的整理與保存的一種職業方法。即:在暗房中將沖洗后的底片整卷在相紙上影印并對應膠卷書寫編號,時間、地點、事件等簡要信息的保存形式,這樣一種在當時較為科學的傳統膠片整理保存的方法,立刻成為了我若干年中唯一的一種方法,直到數字時代的來到。

只在冬天放制照片
基本上我拍攝回來的膠片,會在積累到一定數量的時候,找出一個時間段進行統一的沖洗。后期暗房工作,沖洗膠片主要在溫度適宜的春秋季節進行,夏季的西北太炎熱了,水溫與藥液溫度很難控制,所以放制照片主要在冬季進行,以排解無聊的漫漫寒夜。沖洗出來的底片,再進行掃描、編號、歸檔等程序式的工作。底片數字化的掃描文件,我會在電腦硬盤和移動硬盤中分別存儲備份,光盤在實際的使用過程并不是一種可靠的備份介質。我的底片是裝在透明的無酸底片袋中,然后放在100卷一個相紙盒中,盒子外部會標注主題、年代、數量等信息。制作的銀鹽紙基照片會存放在相紙盒或無酸照片盒中,每一張照片分別又套有無酸照片袋。
通過編號,實現數字文件與底片對應

數字時代的到來為圖片庫的管理與運營提供了更加合理優化與便捷的展示方式,同時也為膠片檔案的數字化掃描與管理創造了新的模式。例如建立膠片掃描數字的分層樹狀文件夾,來通過對應編號和關鍵字編碼信息實現的底片檢索功能等,成為我一直沿用到今天的一種底片的管理與保存方式。我拍攝作品都是膠片,檔案存儲分為底片實物和數字文件對應的方式。以近幾年拍攝的《小人國·2011-2012》和《雙胞胎·2014-2015》為例,這兩個選題的拍攝數量基本上分別都在100卷左右(120底片),當然我是帶著想法去進行拍攝。底片的檔案對應著數字掃描文件夾來存放管理,在數字文件的管理中是以《小人國·2011-2012》或《雙胞胎·2014-2015》來分別建立文件夾。基本的文件夾分層依次為《小人國·2011-2012》 → 1-10(十卷) → 01-10(第一卷第十張)→ PXJ120001-PXJ1200012的樹狀分層形式并以此類推。在整卷底片袋上對應數字文件夾給予標注編號,例如:1-10-01·云南昆明小人國·2011年10月01日,同樣以此類推。當1-10-01-PXJ120001底片(第一個文件夾,第十卷,第一張,編號為PXJ120001的底片)被選中用于放制時,在作品放制的文件夾中該底片編號會被修改為:PXJ1-10-01-01 并用于底片放制照片過程中記錄各種曝光數據。
規范的工作流程是創作的一部分

對形成作品來說,攝影師的前期拍攝只是其一,后期大量的工作實質上同等重要。底片的后期整理工作繁瑣枯燥,很是占用時間,但這是作品完成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的精細歸納環節,如果沒有這個環節,接下來的作品挑選會有更多的煩惱與困惑。科學的檔案管理,會讓你工效成倍的收益為便捷和清晰。從我自身的攝影來說,我的作品目前以銀鹽紙基相紙在暗房中放制出照片,依照博物館標準來進行無酸裝裱和裝框展示。國內外畫廊、攝影節、藝博會等,是我作品的主要呈現和展示場所。這時候作品成為承載了文化和藝術信息的的商品。因此,前期拍攝和后期的整理制作環節是一個必須規范的技術或工藝程序。你所有的付出,都在此刻置換為攝影的精神與價值的回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