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民辦養老院的床位,售價24萬元起,最高達到44萬元,可以自住26年,也可以轉租、轉售、繼承或把床位返租給開發商收租金,其被指有“升值空間”。這是廣東某民辦養老院正在“預售”的床位,類似于城中村的“小產權房”,購買者只有一份床位使用權合同。銷售人員直言,其實這就是“賣房”,還不限購。
點評:根據《物權法》和《合同法》的有關規定,這種民辦養老院售出的只有使用權的床位,或可轉租、轉讓。但即便如此,這種購買、轉租、轉售養老床位或房屋單位的商業行為,仍然讓人倍感亂象叢生,因為該模式已經完全不同于此前民辦養老機構出租床位和服務的普遍模式,而是借由買賣床位“眾籌”了大量沒有明確使用用途的社會資金在其中,沖淡了養老服務的實質預期。
國內老齡化人口的逐漸增加和公辦養老機構建設的滯后,讓養老方面的公共服務矛盾突出。以廣州為例,在經過養老服務設施發展三年行動計劃后,廣州市現有養老機構超過170間、床位數達5.6萬張,每千名老年人擁有養老床位40張,但其中民辦床位占床位總數比例達到70%。正因為公辦養老機構床位供給不足以及養老需求較大,就不免要鼓勵民辦養老機構多元發展,以盡可能滿足不同層次的養老需求。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才讓買賣民辦養老院床位成為了可能。但是,正如銷售人員毫不隱諱所言,其實這就是“買房”,而且還不限購。因為真正有養老需求的人,未必能夠一次性付得起二三十萬元,而購買了床位使用權的人,卻未必拿床位用來養老。在開發商所提供的幾種使用模式中,自住只是其中之一,轉租、轉售、繼承、返租等形式都可能讓養老床位承載太多的商業價值。在這里,所謂養老成了“炒床位”的商業噱頭。
公辦養老機構不足,絕不是民辦養老機構“野蠻生長”的契機與理由,因為社會養老事業必須保有公共服務或者準公共服務的屬性。從這個價值出發,即便是民辦養老機構,也應該大體有一個統一的標準范式,而不是只要掛上養老的招牌,就可以我行我素。因此,從相關規定的完善出發,需要勾畫出一個民辦養老機構的大體輪廓,甚至出臺類似于《民辦教育促進法》的專門法規,拒絕資本從中長袖善舞,變著手法謀利而罔顧民眾養老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