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愛你，就像在夢里追著風奔跑

鄒璐

中圖分類號：G63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9-0025-01

站在候機室里，抱著手機，來來回回幾十次。時而恬笑，時而皺眉。拿著手機把號碼按了又刪，刪了又按，如此反反復復，只是想第一時間告訴你我要提前兩天見到你了，但又害怕你嘲笑我怎么那么不矜持。我不知道何時變得這么小心翼翼，還要去在乎一個人對我的看法，但就在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柔軟了。

你曾說我就像一只小綿羊，其實我是一匹放浪不羈的野馬。只有在幻想你時才會想要有一個家；只有在你身邊時才會有女孩子的羞澀；只有遇見你之后我才明白我也是女孩子，也會有溫柔，我想把它都給你。

就在那一回眸，四目相對，似乎有種不言而喻的執著。昏暗的KTV里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明亮，有種陷進去的感覺，我卻甘心這樣沉淪，在放空的狀態下去享受那種時間的靜止。

起初不知道那是愛情，甚至忘了你的樣子。我不太喜歡跟陌生男生聊天，那天你話很多，還記得我不回你時你說你難受，瞬間我的心也跟著疼了。一句很簡單的流行語在你說來我就覺得很幽默，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暗示，但是總有一種想跟你在一起的念頭。

帶著試探，帶著期待，那時是凌晨，我說給你三秒鐘考慮要不要做我男朋友。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或許萍水相逢的我們早已忘了彼此的樣子，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人，聊天記錄也沒有過多的曖昧，卻有著不言而和的羞澀。

那天繁星滿天，我們依偎在操場上，趁我不注意偷偷吻了我，我觸電般的一個寒顫把你嚇了一跳，我眼里還有隱隱淚光不知你是否看見，我害怕你嘲笑我21歲了初吻還在，我也害怕我的反映太過強烈嚇壞你，我心理活動太多，不知所措中緊緊地抱住了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把頭壓在你的肩上，緊緊地抱住你就像抱著全世界，我感受著你透過襯衣的體溫，聽著你在我耳邊說別怕。我們抱得更用力了。

你說你喜歡看我害羞的樣子，我說我喜歡賴在你懷里的感覺。我喜歡那種看看星星看看月亮的恬靜，所以我們每天晚上都會在小河邊壓馬路，累了就會停下來，你抱著我，我靠著你。似乎就這樣就是一輩子。

我終究沒有按下你的電話號，沒有告訴你為了早兩天見到你特意買了張最早的機票；就像后來你再也沒按過我的電話號，沒有告訴我你不要我了。

還很清楚的記得那次放假，你說你想和朋友出去玩，其實我好想開口讓留下來，又害怕剝奪了你和朋友相處的時間。或許這本不是一次游玩，而是你放棄我了。也是從那時起我再也沒見過你。我打電話給你，哭著喊著你都無動于衷，所以哭了一整夜的我，把自己收拾好了，穿上高跟鞋面帶微笑若無其事地去上課了。

那或許是最難熬的日子，兩天兩夜不曾睡覺，一閉眼睛全是你，一個月來食欲不振，跟懷孕的少婦一樣，吃什么都作嘔，如果不是親身體驗，我不會相信失戀真的會很難受。我每天就像活在夢里，這種做夢的感覺跟和你在一起時的感覺是不同的。

我們分手沒有爭吵，就是你走了，我看著你漸漸遠去，我伸出手，透過指縫，看見你越來越來小，比我手掌還小，后來小到我再也抓不住。我沒有流淚，就覺得握不住的沙就揚了它，那些曾經的甜言蜜甜，那些青春懵懂的臉紅心跳，想起時就用微笑來祭奠吧。就像在泥濘的的沼澤里越掙扎越往下陷，放輕松了，情況也就好多了。

我每天會安排時間去練車，你說過要做的事就早點做。我會認真記單詞，你說過希望我把四級過了。

我參加了競賽，我瘋狂的查閱資料將自己投入比賽中，結果拿了一等獎，我在想肯定是老天看見我的難過給我的安慰。

我一個人買了張去大連的火車票，想去看看聽說的幸福。在臺球室里你說，“我們去大連定居吧”。還記得當時我腦袋一片空白，卻不受控制的說了句“好吧”。我看見你閃亮的眼睛和驚喜的臉龐，你我相擁，我以為那就是我們的未來。在大連，我走了濱海路，逛了天津路。路，一個人走；海鮮，一個人吃。我來到了海邊，海風呼嘯，浪花朵朵，我聽見戀人的竊竊私語，看見新婚夫婦在拍婚紗照，我也在思戀遠方的你，是否有想過和我一起經歷這些。我在夜的沙灘上放肆快樂，聽見別人說這女孩子真漂亮，我笑了，帶著淚。我讓淚水自己風干，然后和當地人寒暄，原來我還有自己。

接著我參加了教師資格證考試，成績不理想，但是那天早晨我做了早班車去市里，倒了一次輕軌，倒了兩次公交，但好幸運，沒有等車，就像當初和你在一起一樣沒有追來追去的等待。考試完，天已經黑了。我在考場以最快的速度答完題，飛奔出考場，黑壓壓的一片像墳墓一樣陰森靜謐，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我像百米沖刺冠軍一樣忘記所有的結果只管往前奔跑，我看見公交車劃過，我不知道哪來的勁兒我扯著喉嚨說，“等等我”！我害怕，那就是最后一趟車，很幸運，我趕上了。就像當初遇見你一樣，我把所有的欣喜和迷惘都拋在腦后，沖動地給了我們開始的機會，我們在一起了。結果都一樣不理想。

11月11日，我拿到了駕駛證，我快忘記上車時發抖的兩條腿，只覺得好有紀念意義，似乎在告訴我一個人堅強點生活也很美好。

后來看了好多愛情故事，記得最清楚的是蕭紅那句“理想的白馬騎不得，夢里的愛人愛不得”。你就是我夢里的人，所以在相遇的那一剎那才會迸發出火焰，燒了自己，也焚了愛情。

某一早上醒來，突然好想你，打開相冊，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內心也沒有太多的波瀾，就像喝了一杯溫開水，平靜、溫潤。只是靜靜地放下手機，從容地穿好衣服化好妝，帶上微笑開始美好的一天。

時間讓感情越來越深刻，也讓傷痛越來越模糊，更會讓一顆失戀的心更加通透豐滿。我想，只有被愛滋潤過的人才會像海洋，柔軟而堅韌。

那時總想用小詩或者小日記留住歲月，但是一提筆寫下的全是你的名字，腦袋里全是你的模樣，接著流一紙口水，最后搖著腦袋笑自己癡。現在想想都還覺得好笑。時間久了，那些微不足道的瞬間卻躍然紙上。

風乍起，擾亂了我所有的思緒，我讓頭發隨風拂去，發絲拼命地往前我卻站在原地傻笑。我似乎能體會黑發的那種不可名狀的急迫和無奈。就像在夢里說愛你，我追著你奔跑，跑得拼命，愛得致命，虛無縹緲卻又美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