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約撰稿人_柯梅品 編輯_胡是飛 供圖_視覺中國 設計_孫星
在澳洲,沒人在乎你的名校頭銜
特約撰稿人_柯梅品 編輯_胡是飛 供圖_視覺中國 設計_孫星
不同于中國人對大學排名的熱衷,澳洲人對此毫無感覺,名校光環并不會給你增光添彩,普通大學也不會讓人自慚形穢。在求職時,你來自澳洲排名第一位的大學又或是名不見經傳的學院,對雇主來說基本沒有差別。

澳大利亞墨爾本,墨爾本大學開放日。
2016年8月15日,上海軟科(原上海交通大學世界一流大學研究中心)發布了2016年世界大學學術排名。在這一排名中,哈佛大學蟬聯榜首,仍是世界排名最優的大學,緊接著是斯坦福大學、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劍橋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等這些世界公認的英美老牌名校。
世界大學的排行榜數量眾多,每到最新榜單公布的日子,總能引起許多反響。除了榜上有名的各個大學本身,恐怕再沒有誰會比留學生們更在意這些國際大學的排名了。這很好理解,留學對于很多家庭來說并非輕松的決定,不論在心理上還是經濟上,沒有人愿意看到自己下定決心又一擲千金的學校榜上無名。澳洲的大學在這份榜單上的表現,還算亮眼。
在2016年的世界大學學術排行榜中,澳洲的39所高校首次有6所進入這份榜單前100名,數量僅次于美國和英國,位列世界第3位。前500名中,共有23所澳洲高校,這個數量使澳洲從2014年的第19名躍升到了第5名,僅次于7個發達經濟體中的3個國家(美國、德國和英國)以及中國。
具體到澳洲高校,墨爾本大學當之無愧地繼續蟬聯了澳洲大學之首,位列世界第40名,比兩年前的第44位提高了4名。昆士蘭大學2016年的表現也足以令這所學校的學子們欣喜若狂—躥升到了第55位,要知道,2015年它還只在77位而已。
為人稱道的“澳洲八大”中的剩下幾所高校,澳洲國立大學排名第78位;莫納什大學以79名的成績首次進入前100名;而悉尼大學自從2014年滑出前100名之后,終于在2016年再次回歸,排名第82位;西澳大學排名有所下降,從2015年的87名下降到96名;新南威爾士大學和阿德萊德大學則遺憾地落在前100名之外。
誠然,這些數字無法和老牌教育強國英美比肩,甚至可以說是差距甚遠。但考慮到澳洲比后者要少得多的大學數量,再看此次進入排行榜前列的澳洲大學的比例,不得不承認,澳洲高等教育仍然交出的一份了不起的成績單。在大學基數遠不及英美的情況下,澳洲高校在各個世界大學的排行榜上總能占據幾席之地,其高等教育整體水平值得稱道。
墨爾本大學是我的母校,看到它2016年在大學排行榜上又一次蟬聯了澳洲高校冠軍,我自然是高興的。但高興之余,我也忍不住腹誹:墨大今年肯定又是一貫的“傲嬌”做派,正得意洋洋地到處高調炫成績呢。往年,每當在某一個世界大學排名榜中成為澳洲第一名,墨大就會在自己的官網首頁十分招搖地掛上大大的“Australia No.1”,也會在面朝馬路和行人的某棟教學樓高處貼上巨型海報;尤記得兩年前這個上海交大排行版出爐時,墨大甚至在校園的主入口10號門的地面貼上海報“#1 | #44”,我們經過看到腳下鋪著的這兩個數字,還疑惑是什么意思,隨即便意識到,學校一準是又在什么榜單上得了國內第一、世界第44,生怕人們不知道,就差拿著擴音器在全墨爾本招搖。
對于2016年的結果,墨爾本大學副校長戴維斯(Glyn Davis)說,要歸功于“學校研究人員和員工的敬業”。校長獨獨提及研究人員,而不是教學人員。因為上海交大的這份排名是學術排名,以大學在國際上的科研成果和學術表現作為主要指標,統計所采納的因素都偏向客觀數據,如發表論文數量、獲各類科研獎的教師的人數、論文被引用次數等等。在此排行榜中拔得頭籌的高校當之無愧乃是學術領軍者。
在世界最有影響力的三大世界大學排行榜中,另外兩種則是更偏向綜合和主觀因素的“泰晤士報高等教育世界大學排名”和“QS世界大學排名”。具體來說,前者排名參考教學、研究、學術、畢業生起薪和國際學生數量等因素;后者也比較相似,主要參考指標是國際化程度、學術聲譽和雇主聲譽。所謂“聲譽”,是一種難以量化的抽象概念,如何評價一所大學的聲譽實際上是一種比較主觀的行為;在教學方面,除了教學質量以外,某所高校假如新建了一系列教學樓,改善了學生的學習環境和教師的教學設備,亦有可能影響到高校在教學指數上的評分;國際化水平可以通過大幅引進國際留學生和聘請國際教師來提高,一個國際師生數量占比大的高校在這后兩類排名中是有優勢的。
學術水平高的學校并不意味著教學水平也比肩而立。對于想要從事學術研究的留學生,例如研究型碩士和博士,上海交大的學術排名有更多參考價值;而對于本科或授課型碩士來說,后兩類大學排名或許才是他們更應了解的榜單。
此外,世界教育領域還有數不清的五花八門的排名,學院排名、專業排名、畢業生就業率排名等等。教育機構們樂此不疲,準大學生們也趨之若鶩,這其中,又尤以亞洲留學生們為甚。
國際投資法不是一個自足性的體系,筆者認為,應該在一個包含文化遺產保護的法律框架下來解讀國際投資法并解決規范的沖突。在文化遺產法和國際投資法的共同作用下,不可避免地會出現法律沖突,既包括那些可以通過條約解釋和其他法律手段得到解決的顯性沖突,也包括那些條約適用規則中的隱性沖突。具體而言,在上文提出的“原則+例外”之新模式架構中,我們需要具體考察諸多因素。
大學排行榜情結,似乎已經成了中國留學生們一種不愿啟齒卻又難以拋卻的執念。
承認自己因大學排名而擇校似乎是一件不太好意思的事,因為聽上去難免有些“膚淺”,但每個中國學生都無法否認,當年的自己曾經趴在電腦熒幕或宣傳手冊前,滿懷憧憬地一個一個數出心儀大學的排位。一個高排位的大學,總能令人心馳神往,還沒有入學就仿佛已經能看到那籠罩著“前XX名”光環的名校為我們許下的光明未來。
追求排名本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從做出留學這樣巨大決定的時刻起,每一步都需要走得小心謹慎,每一個選擇都牽動著父母和孩子的神經,沒有人愿意承受錯誤抉擇所帶來的巨大風險。面對幾千公里之外的陌生國度的陌生學校,每個留學生都曾感到無從了解,而一份權威的世界大學排名卻以清晰而量化的方式整合了一切紛繁復雜的信息,它簡單明了地告訴我們一所大學的價值和地位,而且,它的權威性亦足以撫慰父母和游子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但值得反思的是,中國學子們對排名有種近乎迷信的追捧。
澳洲是一個將教育產業化的國家。教育產業化意味著教育行業并非是國家公益性事業,而是創收盈利手段,用以推動國家經濟。國際教育是澳洲僅次于煤炭和鐵礦石的第三大出口產業和最大的服務出口行業,2015年,它為澳洲創造了近200億澳元的價值,同比增長了13%,遠遠超過了旅游業。
中國的巨大市場是一塊讓全世界高校都無法放棄的奶酪。根據澳洲教育部的數據,截止到2015年12月,共有64萬多名國際學生來澳,其中來自中國大陸的學生人數為17萬人,占留學生總數的26.4%,比2014年同期增長了12.8%。
軟科世界大學學術排名
英文名為:ShanghaiRanking’s Academic Ranking of World Universities,簡稱ARWU,是世界范圍內首個綜合性的全球大學排名,于2003年由上海交通大學高等教育研究院(前身為高等教育研究所)世界一流大學研究中心首次發布,是世界范圍內首個綜合性的全球大學排名。2009年開始,ARWU改由上海軟科教育信息咨詢有限公司發布。
反差在于,澳洲本地人對于大學排名卻毫無感覺,名校光環并不會給你增光添彩,普通大學也不會讓人自慚形穢。在求職時,你來自澳洲排名第一位的大學又或是名不見經傳的學院,對雇主來說基本沒有差別,他們問起你的學校,普通得就像是循例詢問你的家鄉是哪里一樣。如果硬要說有什么區別的話,就讀名校可能會讓人覺得你大概很有錢,當然這種印象也并非什么好事。
被墨大錄取之后,我也曾經短暫地為此沾沾自喜過。曾經有一位姑娘問過我就讀哪個學校,我面上波瀾不驚地回答“墨爾本大學”時,心底卻頗為驕傲。不料下一秒這位姑娘便脫口感慨:“你一定很有錢!”又或者,有時人們也會帶著客套恭維一句:“讀墨大啊,你一定很聰明?!倍液芮宄聦嵅⒎侨绱耍两裣肫鹉切湴燎榫w依然覺得慚愧。
學校名氣不該是決定學生價值的標準,排名高低也不該是衡量學校實力的指標。有意思的是,在墨爾本,墨大雖然被公認為象牙塔尖備受尊重的高校,但畢業生最受雇主歡迎的大學和畢業生就業率最高的頭銜卻往往由墨爾本皇家理工學院(RMIT)奪走。同樣,在悉尼地區,學術綜合排名不可謂高的悉尼科技大學(UTS)也力壓悉尼大學這樣的老牌名校,被評為最受雇主歡迎的大學??梢姡瑢W術與就業實在是兩碼事,國際排名與教學也是兩碼事。墨大與悉大的學術研究和教學實力當然毋庸置疑,但包括這兩所學校在內的“澳洲八大”總體上仍是研究型高校,相比之下,RMIT和UTS這類的實踐型的學院亦同樣令人驚喜。
不再像一個世紀以前,今天走出國門的中國留學生已經準備的越來越充分,我們已經過了需要靠學校排名來提高自信的階段。正如2016年在里約奧運會上,很多人說26枚金牌的成績是自2000年悉尼奧運會以來的最低谷,但中國民眾已經不再苛刻的談論金牌數量了,中國也已經過了需要靠金牌來證明國力的時候。當我們坦然地接受競技場上的金牌得失時,才是我們回歸純粹體育的時刻;同樣,當我們不再執著迷信大學排名時,也許才是我們真正享受學習樂趣的時 刻。

美信金融首席執行官刁盛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