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地的冷與暖

文/縱華政（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研究生）

黑土地的冷與暖

文/縱華政（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研究生）

關于旖旎的新疆風光耳聞已久，便有了目睹的沖動。那年9月，我獨自前往喀納斯湖，一路上免不了進行過種種猜測，而等我離開那里許多時日后，美麗的自然風景已經漸漸模糊，留在心底的只有對于“守護”一詞的敬重。

曾有很多關于喀納斯湖“湖怪”的傳說，其中一種有關圖瓦人的傳說尤為讓我喜歡。據說成吉思汗在西征路過此處時，喝了這里的湖水，感覺十分好，便問手下這水是什么水。大家面面相覷，只有一個較為機靈的將領回答說：“這是可汗之水?！背杉己拐f：“那就把這個湖叫做喀納烏斯?！痹诿晒耪Z里，喀納烏斯就是“可汗之水”的意思。圖瓦人作為成吉思汗的親兵，在成吉思汗駕崩而遺體沉在喀納斯湖中之后，世代守護在湖畔。而“湖怪”就是保衛成吉思汗亡靈不受侵犯的“湖圣”。這個故事讓一個人人避之而唯恐不及的“湖怪”，不僅與偉大的成吉思汗聯系到了一起，更顯得富有人情味。

的確，喀納斯湖的藍天、白云、樹林、湖水、山巒都別有一番風味，無論情不情愿守護，它們一直會在那里。在景區，我遇到過3個執勤的武警戰士，他們卻不一樣。他們與游客一樣遠道而來，終有一天也會遠道而去，喀納斯湖只不過是他們人生中的一站。他們安靜地站在路邊，耐心的接受游客的問詢或者搭訕，有的游客想與他們合影留念，他們也害羞地應對。他們不是圖瓦人，不是成吉思汗的親兵，卻如圖瓦人一樣守護著這片安靜的湖水。說起照相，在隨后去中哈邊境的途中發生了一段小插曲。盡管導游已經提前提醒游客不要對路邊的軍營拍照，還是有耐不住好奇的人從車窗里拍了照。這個人認為自己的動作迅速而隱蔽，卻不料還是被哨兵發現了。哨兵登車很有禮貌的詢問那人是否拍照，那人無奈承認。最后，那個人只有下車接受盤查，估計是要進到軍營抄寫紀律條例了，這樣也嚴重地滿足了他的好奇心了吧。邊界線哨兵一絲不茍的態度令我十分敬重，畢竟他們守護的是祖國的疆土，容不得別人的一絲僥幸。

聽說喀納斯湖因為地理位置和氣候原因，一年中有大半年時間都是在嚴寒中度過，那時可謂人跡罕至，實實在在的人間“凈土”。不知道我們的戰士在那樣清冷的日子里，會不會像湖中的“湖怪”那樣孤獨。所幸還有這樣小半年旅游季節的熱鬧，能給他們清冷的堅守帶來一點人間煙火。

多年后我們的戰士也許會回到內地家鄉繼續工作與生活，在喀納斯湖，他們守護一方凈土，回到家鄉，守護家人。其實每一個人每一段人生都是一種守護，甚至對于一些美好的東西，我們情愿花一輩子時間去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