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答
——雜技舞臺劇《破曉》創作體會

文/李亞萍

作答
——雜技舞臺劇《破曉》創作體會

文/李亞萍

如何能夠用雜技反映現代軍人的情感情懷？在當下新軍事變革的大潮中，我們該用怎樣的舞臺作品鼓舞士氣？雜技的藝術表現如何才能得到進一步的發展？怎樣才能實現雜技藝術從炫技為主的表演模式向創造典型人物的戲劇模式飛躍？這一切的思考在我腦子里已經盤桓多年。

在長期的思考中，有一種信念漸漸明晰。任何一種舞臺藝術，假如不能表達當下的普遍情感，不能塑造當下的典型人物，不能呈現典型人物的情感成長歷程，這樣的藝術會被漸漸淘汰出主流藝術舞臺的。試想一下，音樂、舞蹈、戲劇，哪一種舞臺藝術門類不能在舞臺上創造現實生活中的典型人物，而雜技迄今為止并沒有。盡管自我團創作雜技劇《天鵝湖》以來，中國雜技舞臺上出現了一大批各種劇，但我認為，中國的雜技舞臺劇還停留在中外傳統名著的附庸地位，借別人的殼放入雜技的技能。怎樣才能在雜技的舞臺上，通過雜技演員的演繹，創造出一個嶄新的典型人物，完成這個人物的情感歷程？是我作為雜技人必須要做的一個嘗試。

同時，在中國軍隊新軍事變革的大背影下，如何學習、領悟、踐行習主席一系列關于軍隊工作的指示，用藝術的形式反映出中國軍隊聽黨指揮的堅定信念、能打勝仗的過硬本領、英勇頑強的戰斗作風、舍生忘死的奉獻精神，是我們軍隊文藝工作者的首要工作。對于我們部隊文藝工作者來說，這也是一場戰斗，是意識形態領域的戰斗，“能打仗、打勝仗”同樣是對我們的要求。

在創作的最基本的定位上，我們明確一點：用雜技的主體，反映今天的一名普通士兵，在軍隊的熔爐里，鍛造成一名真正的軍人。這樣的定位使我們很快找到了我們要創造的那個典型人物的形象——特戰隊員。

同時，我們也在思考，是什么動力使我們這支軍隊從創建初始到今天仍保持頑強的戰斗力？是信仰！是對信仰的堅持！這樣一種對信仰的堅持是一代代中國軍人用生命傳承下來的精神財富，也是我們這支軍隊能打贏所有敵人的重要基礎。

于是，一條創作的脈絡逐漸清晰。站在今天，為了明天，回望昨天。讓這種堅守信仰的精神永遠引領著中國軍隊。以一名現代年輕特種兵為主線，以歷史中同樣年輕的戰士為輔線，以為了勝利不怕犧牲為目標，以各自不同年代的夢想為動力，以堅持到底為行動線。兩條線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段展開，又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完成升華。在創作形式上也大膽提出：只要能塑造出當代軍人的形象，我們不放棄任何可以借鑒的藝術形式。

我們找來文學編劇，根據我們的思路，撰寫文學故事。但這具體實施的第一關就碰到難題。雜技創作不同于其他舞臺藝術，雜技技術往往需要幾年時間的訓練才能在舞臺上表現出自己獨特的魅力。故事的創作就要根據我們團現有的節目來設置場景、矛盾，要根據演員掌握的雜技技術來編織故事發展的關鍵點。這大大局限了文學編劇的想象力，但也在這種局限中尋找到了只有雜技藝術才能體現出來的獨特戲劇表現形式。值得慶幸的是早在幾年前，我就為團里的節目訓練規定了幾個男子必練節目，這些節目成為這次創作的主要節目。同時連續幾年在團里的年度例行整訓中，我們除了繼續堅持舞蹈、音樂、藝術賞析課之外，還增加了戲劇表演、臺詞、小品等課程。當時的目的只為了提高演員的整體修養，加強演員的表演概念。但今天看來，當時的決定成為今天這個作品能夠完成的重要基礎。

又經過幾輪反復修改，雜技劇《破曉》的舞臺劇本終于完成。劇本明確之后我們激動不已，卻也忐忑不安。盡管我們曾經在2003年嘗試排演過雜技音樂短劇《晴朗的天空》，當時得到過一定的肯定，積累了一些經驗。但在雜技的舞臺上，僅依靠雜技本體和雜技演員自身的表演和語言能力，完成嶄新的舞臺人物塑造，這在中國乃至世界的舞臺上都是沒有先例的，我們能行嗎？

戰士雜技團一直以“人無我有、人有我精，無新不出臺、無精不參賽”作為訓練、創作的座右銘。20多年前，當雜技還處于用技術說話、靠難度爭分的時候，戰士雜技團首先突破藝術壁壘，除了在技術上一如既往領跑于雜技界，在節目編排上請來了大量中國一流的舞蹈編導編排雜技節目。一時間戰士雜技團的作品超脫于整個雜技界，以致后來的雜技比賽中，雜技編排的藝術分高達50%。十幾年前，我們再次組織力量，創作、編排了全球首部芭蕾雜技劇《天鵝湖》，被譽為“雜技界的革命”，并在國內外演出近千場，在海內外掀起一股雜技劇巨浪。5年前，戰士雜技團又一次華麗轉身，制作了一臺近乎完美的雜技本體晚會《生命·陽光》。今日，雜技舞臺劇《破曉》赴京演出大獲成功，戰士雜技團用作品作答了我們在文化強軍中的思索和突破，我們做到了，我們能行！★

（作者系戰士雜技團團長、國家一級導演、《破曉》總導演）

責任編輯：曹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