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扒法國

武一帆

經歷了一些波折后，忍不住想吐槽一下法國的大賽組織能力。

本專欄標題其實該改成“來自法國”。《足球周刊》的眾多讀者都在歐洲杯的直播節目中看到了我，可編輯部的大大卻完全被蒙在鼓里。我來法國已經十天，如果情況“不妙”，可能要再熬二十天。法國北部幾乎每天都在下雨。我好想回家曬太陽啊，這可是加利西亞一年中最好的季節。

寫這篇專欄當天，我要去里爾現場觀看法國對瑞士的比賽。幾天前，我在同一座球場看了俄羅斯對斯洛伐克的比賽。里爾的皮埃爾一莫魯瓦球場距離市中心有些路程，但是通地鐵和公交。我下午去時叫了一輛“優步”，但比賽結束返程時發現手機沒電了，叫的那輛車沒有來。沒辦法，我只能按照指示，隨著人流向出租車區進發。走了半晌才發現，根本沒有出租車。工作^員只是聳聳肩，示意我們去別處碰碰運氣。

我沿著公路邊上的指示牌繞了一大圈，又回到球場另一側的公交站點，依然沒有出租車，干脆跟著大部隊在地鐵站口排隊。里爾地鐵只有兩節車廂，應付日常客流綽綽有余，但一口氣運載上千人顯得力不從心。

從我的角度看，若想順利疏導客流，主辦城市最好大方一點，比如憑球票就可免費搭乘交通。顯然是我圖森破。別說免費乘車，連人工售票點都沒有，所有人都擠在總共三臺自動售票機前。機器幾乎被“掏空”：沒有零錢，也沒有紙質票。排隊尾的人只得多掏幾塊錢買了他們用不到第2次的充值卡。這還沒提俄羅斯球迷的焰火是怎么通過安檢的。

和其他同事交流了—下彼此經歷，發現里爾這邊已算“秩序井然”。跟德國的張力租車爆胎，久久等不到新車；跟西班牙的粱宏業遭遇封路和大堵車；最慘的劉川，找不到臨時搭建的媒體中心還被工作人員指錯路。安保問題更是天天上新聞。既然爆竹、焰火甚至信號槍都能帶進球場，塑膠炸藥和手機引爆裝置應該問題也不大。寫著寫著不禁脊背發涼。

在英、德兩國人民來看，法國人懶散、混亂、動不動就鬧罷工。不過地中海邊上這幾個鄰居就沒這么多意見，論秩序和嚴肅認真的態度，西班牙和意大利并不比法國強太多。將心比心，如果是西班牙承辦歐洲杯，是否能組織得更好？巴塞羅那和馬德里各有兩座大球場可用，交通便利，住宿方便。但與巴黎一樣，兩座城市都有嚴重的治安問題，警察辦事效率低下。比賽日，估計也會像巴黎一樣進行粗暴的區域封鎖。

西班牙容量3萬人以上的大球場分散于各個中型城市，其中塞維利亞（2-3座）、巴倫西亞、畢爾巴鄂、圣塞瓦斯蒂安、馬拉加等地都是旅游城市，應對大規模游客“入侵”有豐富經驗。西班牙有全歐洲數一數二的高速鐵路網，只是公路條件不如德、法，自駕可能不如坐火車方便。安保方面，從去年《查理周刊》遭襲事件，西班牙的反恐級別一直保持在橙色，我在國內乘飛機出行都會遇到臨檢，開箱進行爆炸物檢測。反倒是法國自己緊張不起來。

我大膽猜測西班牙服務業的英語水平應該強過法國。連一場普通的西甲比賽，拉科這樣的窮鬼俱樂部都能拉出一群禮儀小姐為貴賓、媒體服務。如果真的承辦大賽，輪到誰頭上都會盡其所能展現自己。因為來來去去的不僅是觀光客，更是目光和口舌，以及潛在的投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