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建設與中國出口效率提升——基于面板數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實證研究

付韶軍

(外交學院，北京　100037)

“一帶一路”建設與中國出口效率提升
——基于面板數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實證研究

付韶軍

(外交學院，北京100037)

〔摘要〕“一帶一路”是深化改革開放、謀求共同發展的重大戰略，國際貿易是重要的橋梁和紐帶。本文采用基于面板數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進行實證分析，實證結果表明，GDP、總人口、中國對外投資、中國從各國進口、是否簽訂自由貿易協定、是否陸地接壤等指標均對中國出口產生正向效應，距離對中國出口產生負向效應。我們應該加快貿易通道建設，穩步推進“設施聯通”；適當擴大對沿線國家的進口，發揮引領帶動作用；積極參與自由貿易區談判，提升雙邊貿易深度；加大對沿線國家的投資與開發，加強“政策溝通”。

〔關鍵詞〕“一帶一路”隨機前沿模型出口效率引力模型

引　言

2013年9月7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哈薩克斯坦納扎爾巴耶夫大學發表重要演講①，倡議共同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2013年10月3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印度尼西亞國會發表重要演講②，倡議共同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2015年3月28日，國家發改委、外交部、商務部聯合發布《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和行動》③，希望通過發展“五通”，即通過發展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和民心相通，傳承“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的絲綢之路精神，逐步實現從中國、中亞、西亞、北非及歐洲的區域大合作。

“一帶一路”偉大倡議一經提出，便引發了國際社會的高度關注，特別是得到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積極響應。“一帶一路”建設有助于應對TPP、TTIP帶來的外部壓力，避免處于"邊緣化"的危險境地。“一帶一路”建設將加強與沿線國家對接和協同發展，有助于形成新的快速發展區域，推動全球經濟持續快速增長。“一帶一路”建設有助于加強與沿線國家深入合作，為中國企業“走出去”提供便利條件，提升沿線國家的經濟發展水平，促進生產技術水平不斷提高，擴大中國經濟的國際影響力。“一帶一路”建設對我國而言是更深層次開放，將有助于加快中國區域經濟布局優化調整，實現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

目前，我國的經濟增長速度放緩成為新常態，許多行業的產能嚴重過剩，國內需求增長乏力，2015年9月全國PPI同比下降5.9%，已經連續43個月負增長，再加上自2012年以來我國對外出口增速不斷下降(見圖1)，目前出口增速已經低于5%，2015年前三季度還出現了負增長，進出口總值178698億元，同比下降7.9%，其中出口102364.5億元，同比下降1.8%；進口76333.5億元同比下降15.1%④，我國制造業面臨的經濟下行壓力越來越大，如何破解目前的困局擴大對外出口，是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本文將探討“一帶一路”建設對我國出口的影響，分析我國對沿線國家的出口效率，從而有的放矢地采取措施擴大出口，緩解我國制造企業面臨的壓力，實現與沿線國家的共同繁榮發展。

圖1　1978～2014年中國進出口

“一帶一路”是開放的，關于“一帶一路”沿線涵蓋的國家名單，目前仍沒有形成統一的說法，本文綜合各種文獻和媒體資料，認為“一帶一路”應包含的國家如表1所示。

表1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名單

注：*表示由于數據可得性在后面實證分析中未采用的國家名單。

1　理論模型構建

“一帶一路”建設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并且將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甚至需要幾代人的共同努力才能完成，沿線國家大多為發展中國家，我國需要在“一帶一路”建設中發揮關鍵性作用，但大量資金投入能否帶來與之匹配的收益回報亟待評估。“一帶一路”建設能否帶來相應的貿易利益，對外投資、中國從各國進口、交通便利化和自貿區建設等因素能否對擴大出口產生積極效應，本文將采用基于面板數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來進行分析。

1.1隨機前沿模型理論概述

隨機前沿模型最早由Meeusen和Van den Broeck(1977)、Aigner Lovell和Schmidt(1977)提出，自此之后隨機前沿模型越來越為數量分析學者所歡迎。隨機前沿面板數據模型可以用來擬合生產模型和成本模型等兩種類型。假定生產者按照f(zit，β)來進行生產，若該生產過程是有效的，不存在效率損失，則產出為qit=f(zit，β)。由于生產過程中，不可避免會存在一定程度的效率損失，則產出變為qit=f(zit，β)ξit，其中ξit表示i單位在t時刻的效率，ξit>0，ξit為取值在(0，1]范圍內。如果ξit=1表示生產是最優的，按照生產前沿進行生產，如果ξit<1表示投入沒有得到最優產出，而是低于生產前沿進行生產。

1.2引力模型概述

引力模型受許多經濟學者的關注，主要用于分析國際貿易流量和貿易方向，Pulliainen(1963)、Geraci和Prewo(1977)、Prewo(1978)和Abrams(1980)等學者采用如下方程進行了相關分析，PXij=β0(Yi)β1(Y2)β2(Dij)β3(Aij)β4uij，其中PXij表示以美元計價的從i國向j國的貿易流量，Yi(Yj)表示以美元計價的i國(j國)名義GDP，Dij為i國經濟中心到j國經濟中心的距離，Aij表示兩國貿易的其他促進或阻礙因素，uij對數正態分布誤差項，其中E(lnuij)=0。但由于引力模型缺乏堅實的理論基礎，作為政策分析工具經常受到質疑，比如Anderson(1979)、Bergstrand(1985)指出引力模型盡管能分析貿易流動但缺乏強有力的經濟理論基礎。之后，很多學者嘗試從不同角度尋找引力模型的經濟理論基礎，在Anderson(1979)、Helpmen和Krugman(1985)、Bergstrand(1989)、Deardorff(1995)、Evenett和Keller(1998)、Anderson和Wincoop(2003)等學者的努力下，引力模型的理論根基也逐漸穩固。

我國也有不少學者采用引力模型來分析貿易量流動、測算潛在的貿易能力，張杰等(1996)采用引力模型分析了歐共體和其他國家(地區)的貿易流動。谷克鑒(2001)對引力模型進行經濟學解析和理論驗證，并提出中國貿易引力模型構造的初步方案。盛斌等(2004)采用引力模型檢驗了新興市場經濟體的出口貿易流量的決定，估算了中國對40個貿易伙伴的出口潛力。田東文等(2005)采用引力模型分析了雙邊貿易流量，驗證了引力模型的適用性。蔡宏波(2010)應用面板數據引力模型分析了我國與香港地區、韓國、澳大利亞、印度、新加坡、智利和新西蘭等7個經濟體的貿易流量效應。魯曉東等(2010)運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估計了中國的“前沿”出口水平及出口潛力，確認了中國出口的需求拉動特征。高新才等(2014)應用引力模型分析了中國與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國家的貿易往來，發現經濟規模是重要的影響因素，提出我國應該承擔更多責任。陳恩等(2014)運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分析了我國對外直接投資(OFDI)的出口效應，發現OFDI能顯著促進我國出口效率的提高。譚秀杰和周茂榮(2015)采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研究了“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主要沿線國家的貿易潛力，并進一步分析了影響因素。為了系統分析“一帶一路”建設的貿易效應，本文將采用面板數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進行實證分析。

1.3研究假設的提出

“一帶一路”戰略的有效實施，可以加強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互聯互通和經貿往來，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和“絲路基金”將在“一帶一路”建設中發揮關鍵性作用，逐步實現貨幣流通和人民幣區域化乃至國際化。為了驗證GDP、人口、對外投資、從沿線各國進口、自貿區建設、距離以及是否陸地接壤的對貿易的影響，本文將主要基于以下假設進行實證分析：

假設1：GDP和人口等總量指標體現一個國家潛在的供給能力和需求能力，將會對中國出口產生正向效應。

GDP是經典引力模型的重要指標，代表著該國的經濟體量和發展水平，是綜合國力的重要評價指標之一。其中出口國的GDP反映了潛在的供給能力，進口國的GDP反映了潛在的需求能力，目前中國GDP排名世界第二，是世界經濟的重要引擎，中國對沿線國家的吸引力正不斷增強，也將給沿線國家帶來越來越多的經濟利益。人口指標在很大程度上代表著該國的消費能力或潛在消費能力，將對中國產品出口產生正向效應。

假設2：對外直接投資加深了與投資目的國的聯系，將對中國擴大出口產生促進作用。

我國的產品能否在國外暢銷，關鍵在于我國的產品在該國的定位是否準確，出口的產品能否適應和滿足該國消費者的需求，我國的產品質量國際競爭力如何，后續的配套服務能否很好跟進，這就需要加強對沿線國家的深入了解，包括該國的風土人情、消費理念、消費習慣等等，我們對歐美國家的研究較多，但“一帶一路”沿線大多為發展中國家，我們對這些國家的了解還遠遠不足，缺乏了解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雙邊貿易的發展，這幾年來我國對外直接投資不斷擴大，大大加深了投資目的國的聯系，必將對我國產品出口產生促進作用。

假設3：距離會對兩國的貿易產生消極影響。

運輸成本是影響進出口貿易的重要因素，距離遠近是影響運輸成本的重要因素，距離是制約兩國貿易的重要因素，將會對兩國貿易產生消極影響。

假設4：擴大進口將會提升相關國家的支付能力，進而促進中國的出口貿易。

中國對沿線國家的出口能否可持續增長，關鍵在于該國的支付能力和國外對中國產品的認同，“一帶一路”沿線各國大都為發展中國家，產品的國際競爭力相對較弱，要想獲得較強的支付能力需要為其產品尋找銷路。“一帶一路”戰略是要實現與沿線各國的互利共贏，不但要使我國制造的產品走出國門，而且要引進我們所需要的沿線各國的產品，促進當地經濟的繁榮發展。只有沿線國家發展良好，才能更好地與我國開展更深層次合作。

假設5：交通設施的便利性會對兩國的貿易產生積極影響。

“一帶一路”的目標之一是要實現設施聯通，目前我國正在積極開展跨國鐵路和跨國公路建設，這將對未來貿易產生深遠影響，在一定程度上改變現有的貿易格局，目前正在積極規劃的中蒙俄、新亞歐大陸橋、中國——中亞——西亞、中國——中南半島、中巴、孟中印緬等6大經濟走廊建設，大力發展與陸地接壤國家的現代高速鐵路和高速公路合作，將大大降低運輸成本，將對雙邊貿易產生積極影響。

1.4面板數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構建

本文在引力模型的基礎上，采用無效率部分不隨時間改變的面板數據隨機前沿模型來構建實證分析模型，分析各國GDP、各國總人口、中國對各國投資存量、中國從各國進口、各國首都到北京的距離、各國與中國是否陸地接壤以及各國與中國是否簽訂自由貿易協定等變量對中國出口的影響，實證分析采用的具體模型如下：

兩邊取自然對數將其進行線性化，變為對數線性模型，并加入BDi和FTAit兩個虛擬變量，本文采用的基于隨機前沿面板數據模型為：

lnEXit=β0+β1．lnGDPit+β2lnPOPit+β3．lnINVit+β4．lnIMit+β5．lnDISi+β6．BDi+β7．FTAit+εit，εit=vit-uit

(1)

其中，i=1，2，…，69；t=1，2，…，9。

TEit=exp(-uit)

(2)

(3)

在(2)式中，TEit表示第i國在第t時期的技術效率水平。若uit=0，則TEit=1，表示處于技術效率狀態，出口位于前沿面上；反之，若uit>0，則0

2　實證分析

2.1變量選擇和數據來源

關于進行實證分析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由于數據的可得性和各國數據統計的差異，入選的國家為表1中除敘利亞、巴勒斯坦、馬爾代夫、不丹、黑山和塞爾維亞以外的69個國家。本文采用2005～2013年國別面板數據，其中，中國對國外的出口和進口來源于方正中國對外經貿數據庫，中國對國外直接投資數據來源于各年份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統計公報，各國人口、各國GDP數據來自IMF數據庫，各國首都與北京的距離來源于網站http:∥www.geobytes.com。為了考察與中國陸地接壤是否會產生顯著影響，設定虛擬變量BD，將與中國陸地接壤的國家設為1，不與中國陸地接壤的國家設為0。為了考察簽訂自由貿易協定是否會影響中國的貿易和投資，設定虛擬變量FTA，將開展自由貿易協定研究國家設為1，正式實施自由貿易協定的國家設為2，其他國家設為0。本文采用的分析指標如表2所示。

表2　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出口影響因素指標

我們首先計算各個原始變量的描述統計量，分析一下各變量的基本特征(見表3)。從中國對沿線國家的出口量來看(圖略)，出口量排名前10位的國家分別為日本、韓國、德國、荷蘭、英國、俄羅斯、越南、印度、馬來西亞和新加坡。

表3　描述統計量

資料來源：利用STATA軟件計算得出。

2.2實證分析結果

根據上面的模型設定，我們利用STATA軟件進行分析，對無效率部分不隨時間改變的模型(見公式(1))進行估計，得如下估計結果(見表4)：

表4　面板數據隨機前沿模型估計系數

資料來源：利用STATA軟件計算得出。

由表4，我們可以得出如下方程：

lnEXit=10.406+0.817×lnGDPit+0.238×lnPOPit-

(12.740)(3.250)

0.600×lnDISi+0.130×lnOFDIit+0.084×

(-2.410)(10.640)?(4.520)

lnIMit+0.766×BDi+0.112×FTAit

(2.560)(1.980)

根據表4的實證分析結果可以得出以下主要結論：

從引力模型的經典指標GDP、人口和距離的彈性來看，其中，GDP的彈性系數β1和人口的彈性系數β2均大于0，β1=0.817，β2=0.238，說明GDP和人口等總量指標均對中國出口產生正向效應，與我們的預期一致，并且中國作為世界經濟中心對沿線國家的向心力和影響力不斷增強，將會帶動中國對沿線國家出口貿易的順利開展。距離指標的彈性系數為β3=-0.6，說明距離對兩國貿易的發展產生負向效應，是影響運輸成本的重要因素，物美價廉是中國產品的核心競爭力，大力發展互聯互通降低運輸成本非常必要。

中國對沿線國家的直接投資彈性β4=0.130，說明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產生正向促進效應，中國對沿線國家直接投資每提高1%，可促進中國對沿線國家出口增長0.130個百分點。中國正在實施“一帶一路”戰略，中國對沿線國家的直接投資不斷增長，必將促進中國對沿線國家的貿易發展；中國從沿線各國進口的彈性系數β5=0.084，說明中國從各國的進口對中國出口產生正向促進作用，中國從各國進口每提高1%，可促進中國對沿線國家出口增長0.084個百分點，中國從各國的進口可以增強各國的經濟實力和購買力，促進中國出口的發展。

從兩個虛擬變量來看，兩國是否陸地接壤指標BDi的彈性為β6=0.766，說明地理位置是影響兩國貿易的重要因素，近年來中國大力發展睦鄰友好關系，促進了與陸地接壤國家的貿易往來；是否簽訂自由貿易協定指標FTAit的彈性為β7=0.112，說明自貿區指標會對兩國貿易的開展產生積極效應，簽訂自由貿易協定會促進兩國貿易發展。

由此可見，經濟吸引力、中國從各國進口、中國對各國直接投資、陸地是否接壤以及是否簽訂自由貿易協定均對中國出口產生正向效應，距離對中國向各國出口產生負向效應。中國正在積極開展的“一帶一路”建設，將會實現與沿線國家的互利共贏，不斷增強沿線國家的經濟實力，提高沿線國家人民的福祉，也將對為中國與各國貿易順利開展產生很大的促進作用。

本文通過隨機前沿引力模型測算了“一帶一路”出口貿易效率的估計值，時間跨度為2005～2013年，根據式(2)中的出口貿易效率TEit的方程，當出口貿易非效率存在時，TEit∈(0，1)，數值越高說明出口貿易的效率越高，反之則出口貿易潛力越大。從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出口效率水平絕對量的平均值來看，我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各國出口效率存在較大的差異，其中，有18個國家出口效率高于0.9634；出口效率在0.9351與0.9634之間的國家有16個；出口效率在0.8958與0.9351之間的國家有17個；出口效率低于0.8958的國家有18個(圖略)。

3　結論及建議

由前面的實證分析發現，GDP、人口、中國對外直接投資、中國從沿線各國進口、自由貿易區建設和交通便利化情況等因素均對中國出口產生了積極影響，距離是影響運輸成本的重要因素，因而對中國出口產生了負向效應。為了實現可持續發展，增進“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人民的共同福祉，我們應該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努力。

3.1加快貿易通道建設，穩步推進“設施聯通”

“設施聯通”是“一帶一路”戰略的重要目標之一，但目前我國與周邊鄰國的陸路交通仍不夠暢通，我們要積極推動與沿線國家的鐵路、公路、航空等國際綜合運輸大通道建設，建立電信、電網、互聯網和能源管道等互聯互通網絡，積極向相對落后國家給予資金和技術支持，全力打造橫貫歐亞的國際大通道，推動跨境電商的穩步發展，推動通關便利化發展。我們要加強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道路規劃協作，建立政府間高層次協調機制，積極推動高鐵外交，不斷加強公路、鐵路、機場、港口和能源通道建設，穩步推進“設施聯通”，不斷改善交通運輸條件，節約運輸和勞動力成本，增強我國產品的國際競爭力。

3.2依托國內市場適度擴大對沿線國家的進口，發揮引領帶動作用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大都為發展中國家，經濟規模相對偏小，產品的國際競爭力相對較弱。為了與沿線國家建立更加緊密的經貿關系，爭取成為各自的利益攸關方，我國有必要適度擴大對沿線國家的進口規模，提高對沿線國家的進出口比，提升各國的支付能力和經濟實力，將中國市場建設成為沿線國家的區域大市場，拉動各國的經濟發展。部分沿線國家(尤其是經濟規模較小的國家)產業體系相對單一，我國在與其發展雙邊貿易的同時，還要注重與這些國家開展廣泛的產業合作，加強中國市場的核心地位，在“一帶一路”建設過程中發揮引領帶動作用。

3.3積極參與自由貿易區談判，提升雙邊貿易深度

實證結果表明，自由貿易區的簽訂將大大促進我國出口貿易的發展。從目前自由貿易的發展來看，我國自從2001年加入WTO以來，便開始在WTO框架內開展自由貿易，目前已經能夠駕輕就熟，十幾年來我國取得了巨大進步，現為世界第一大貿易國。自由貿易區(FTA)屬于第二層次，已經不僅僅局限于關稅減免等措施，而且已經滲透到關境內的措施，我們正在穩步推進與沿線國家的自貿區建設。剛剛達成初步協議的TPP屬于第三層次，已經涉及到競爭中立和勞工標準等更多領域，這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挑戰，但也給我們的深化改革開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為了促進自由貿易的發展，我們應該積極參與自貿區談判，尤其是高標準自貿區談判，逐步完善邊境內措施，積極加入到高標準自貿區的建設當中。

3.4加大對沿線國家的投資與開發，加強政策溝通

由實證分析來看，一國經濟發展水平反映一國潛在需求能力，提升沿線國家的經濟發展水平會增強對我國出口的吸收能力。加大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尤其是廣大發展中國家)的投資與開發，幫助他們在農業、工業、交通、能源等各個領域的平衡發展，提升沿線國家的經濟發展水平，培育長期穩定的海外市場，樹立良好的國際形象，早日實現“民心相通”。加強與沿線國家政府層面的交流，擴大與沿線國家在海關、檢疫和物流方面的深層次合作，促進與沿線國家的貿易便利化協作，建立政府間高層對話機制，建立規范穩定有序的貿易環境，爭取早日實現與沿線國家的“政策溝通”。

注釋：

①習近平.弘揚人民友誼 共創美好未來——在納扎爾巴耶夫大學的演講.人民日報.2013年9月8日.

②習近平.攜手建設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新華網.2013年10月3日.

③國家發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務部.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新華網.2015年3月28日.

④資料來源：商務部網站，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tongjiziliao/cf/201510/20151001132908.shtml.

參考文獻

[1]Farrell,M.J..The Measurement of Production Efficiency[J].Journal of Royal Statistical Society,1957:253～281

[2]Afriat,S.N..Efficiency Estimation of Production Functions[J].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view,1972:568～598

[3]Battese.G.E.& T.J.Coelli.A Model for Technical Inefficiency Effects in a Stochastic Production Frontier for Panel Data[J].Empirical Economics,1995,20:325～332

[4]Jeffrey H.Bergstrand.The Gravity Equation in International Trade:Some Microeconomic Foundations and Empirical Evidence[J].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1985,67(3):474～481

[5]Bergstrand,J.H..The Gravity Equation in International Trade:Some Microeconomic Foundations and Empirical Evidence[J].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1985,67:474～481

[6]Anderson,J.E..A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the Gravity Equation[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79,69:106～116

[7]付韶軍、高亞春.出口和FDI對鋼鐵行業技術效率的影響——基于隨機前沿面板數據模型的分析[J].工業技術經濟，2015，(5):56～64

[8]譚秀杰、周茂榮.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貿易潛力及其影響因素[J].國際貿易問題，2015，(2):3～12

[9]張杰，古斯達·克里斯坦森.引力模型在國際貿易理論中的發展和應用[J].國際貿易問題，1996，(1):29～41

[10]盛斌，廖明忠.中國的貿易流量與出口潛力：引力模型的研究[J].世界經濟，2004，(2):3～12

[11]付韶軍.“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TFP測算及影響因素研究——基于隨機前沿面板數據模型的分析[J].經濟問題探索，2015，(11):106～113

[12]谷克鑒.國際經濟學對引力模型的開發與應用[J].世界經濟，2001，(2):14～25

[13]田東文，王方明.基于引力模型的雙邊貿易流量計量研究[J].國際貿易問題，2005，(12):26～31

[14]高新才，朱澤鋼.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與中國貿易之應對[J].蘭州大學學報，2014，(11):1～8

[15]魯曉東，趙奇偉.中國的出口潛力及其影響因素[J].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10，(10):21～35

[16]付韶軍.“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TFP測算及影響因素研究[J].經濟問題探索，2015，(11):106～113

(責任編輯：史琳)

“The Belt and Road”Construction and the Promotion of Chinese Export Efficiency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Panel Data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Fu Shaojun

(China Foreign Affairs University，Beijing 100037，China)

〔Abstract〕“The Belt and Road”is a significant strategy to deepen reform and open up,seeking common development,international trade is an important bridge and link.In this paper,we apply empirical analysis method to research 69 countries along“The Belt and Road”with the panel data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GDP,population,China’s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China’s import from other countries,the sign of a free trade agreement and whether have the land border with China,these indicators have positive effect on China’s export,the distance between the capital of two countries has a negative effect on Chinese export.We should accelerate the construction of trade channels,steady progress“Facilities Unicom”;expand imports from countries along“The Belt and Road”appropriately,and play the leading role;participate in negotiations on free trade agreement actively,enhance the depth of bilateral trade;increase investment and development,strengthen policy communication.

〔Key words〕“The Belt and Road”;the stochastic frontier model;export efficiency;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中圖分類號〕F125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4-910X．2016．10．008

作者簡介：付韶軍，外交學院國際經濟學院講師，經濟學博士。研究方向：數量經濟、國際貿易、對外投資。

基金項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一般項目“對外開放、互聯互通與‘一帶一路’沿線省市TFP增長研究”(項目編號：3162015ZYQB01)；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重點項目“博弈論在外交決策中應用研究——基于經濟外交的視角”(項目編號：3162013ZYKB01)。

收稿日期：2016—0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