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紅粒
啟功的一生充滿了中國知識分子的淡漠寧靜、謙和隱忍,他就像一個風趣的老頑童,常帶給大家歡聲笑語。
傾倒之意
一次,啟功為別人題字后,照例落款、用章。不小心,鈐印時顛倒了,旁觀者無不惋惜,也不便請他重寫一幅,只好勸慰:“沒關系,沒關系。”先生笑而不答,只見他拈起筆在鈐印旁補上一行小字:“小印顛倒,蓋表對主人傾倒之意也。”眾人相視而樂。
博導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啟功創建北師大文獻學博士點,并被評為博士生導師,簡稱“博導”。后來大家常稱呼他為“博導”。但啟功總是說:“我不是‘博導,而是那個‘駁倒,一駁就倒,不駁也倒。”聞者在哈哈一笑中更加感受到了大師謙卑的為人。
你冷,我不冷
西泠(líng)印社在趙樸初逝世后,公推啟功先生擔任社長。某年印社例會上,啟功先生發言,自然屢屢提及“西泠”如何如何,不料旁邊卻有人一直好心地為他糾“錯”,小聲說道:“是西冷呀。”先生微笑著轉頭小聲應道:“你冷,我不冷。”
啟功就是這樣一個人,既人情練達、和藹可親,又秉承做人的高標準,保有傳統文人的風骨。現在,我們知道了大師溫暖可愛的一面,雖然斯人已去,但啟功會一直活在喜愛他的字、喜愛他的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