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外國網站查詢利用中國歷史老照片研究

石華

摘 要：互聯網上有大量的與中國相關的老照片。本文介紹如何在某一外國網站上查找到想找的老照片，從而可以進行國際間檔案復制、征集工作。老照片來源可分為政府、 行業機構站點信息 （ 一般以 net 、com、 gov、ac等為域名 ） 和學校圖書館提供的信息資源 （ 一般以 edu、ac等為域名）。在查詢之前，先需要了解中國地名人名英文舊譯，在查詢到照片后，需要對其著錄信息進行簡單翻譯整理，以便國內人員查詢利用。

關鍵詞：歷史老照片；檔案；互聯網

1844年，中國第一次遭遇攝影術，自那以后，許多在中國工作和生活過的外國人，如旅行家、傳教士、商人、外交官、冒險家、軍人、記者各色人等都拍攝過大量照片，當他們離開中國時，也把這些照片帶了出去。原先這些照片可能只在西方媒體中小范圍傳播，國內檔案界知道并加以利用的很少。現在由于互聯網及國內檔案人員英文水平的提高，可以很方便查詢到這些照片，從而填補國內這段歷史檔案的空白。本文介紹如何在某一外國網站上查找到想找的老照片，進而可以進行國際間檔案復制、征集工作。

1 歷史老照片對于檔案部門的重要意義

1.1 歷史老照片的定義、類別及現狀。本文中探討的歷史老照片基本以上以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為限，也就是1949年之前的照片。

這些照片基本可以分為兩大類：

第一類是從攝影術傳入中國開始到民國建立之前的晚清照片。1844年到1911年之間拍攝印制的照片是中國第一批老照片。由于攝影技術條件的限制，這其間拍攝的作品主要是人的肖像，風景、民俗較少。早期很多是玻璃濕版所印蛋白照片，一般經過手工上色。雖清晰度不高，但因為這批照片存量少，因此成為國內和國際收藏人士首先追逐的珍品。

第二類是從民國建立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間的作品。 從1912年到1949年期間，由于技術的發展，攝影題材豐富了，攝影者也更加深入生活，存世照片總體數量增大，整體價值要低于晚清作品。但這其間一些新的攝影形式如全景照、藝術照以及照片圖冊等的價值依然很大。

從總體民間存量來看，由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的持續的社會動蕩和一九六六年的“破四舊”運動，對歷史老照片保存造成了很大的破壞，國內存量很少，形成了歷史的空白。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大量外國人來到中國，他們回國時也帶走了大量照片，保存至今品相完好的照片數目也相當龐大，不少照片已經被數字化并放到了互聯網上了。

通過外國網站搜索中國歷史老照片，正可以彌補國內這段歷史的缺憾。

1.2 歷史老照片往往能引起巨大的社會反響。歷史老照片是當事人出于一定目的攝制并保存下來的影像。它以攝影的方式通過光和影記錄各項社會實踐活動，具有強烈的時間和空間感，能把稍縱即逝的瞬間化為永恒保留下來，是許多文獻資料都無法替代的，是我們檔案部門探究歷史的珍貴資料。

以鄭州市檔案館的鄭州記憶展中《一個波蘭人鏡頭下的汴洛沿線照片》為例，這批老照片展出后，在前來觀展的人群中引起了極大的社會反響。該批照片背景如下：大約一百年前（1907～1909年），年輕的波蘭籍鐵路隧道工程師約瑟夫·斯卡爾貝克來中國參加修建汴洛鐵路，他用隨身攜帶的照相機拍攝了許多汴洛鐵路沿線開封至洛陽一帶與歐洲迥異的節日、慶典、婚喪嫁娶等中國風土人情以及修建汴洛鐵路時的工地情景照片。另外還包含一些河南遺存的歷史古跡，如開封的繁塔、洛陽的白馬寺以及偃師的孔廟、鞏義的宋代皇陵石像神道。特別是其中修建汴洛鐵路的場景照片在國內已有記載此類老照片中屬于一枝獨秀，可以說是填補了省內外乃至全國檔案部門的一項空白。

而這些老照片之所以能征集到，也是從互聯網上得到線索，鄭州市檔案館再多方努力，從波蘭共和國駐華大使館征集而來。可見，互聯網已經成為我們檔案部門搜索、征集老照片的重要途徑。

2 中國地名人名英文舊譯

在查詢之前，需要先了解相關地名人名的舊譯。

早期的地名譯音用方言音或官話音，拼音形式直接用葡語、西語、意語、拉丁語、法語或者英語轉寫。后來多用官話音，拼音形式一般多用威妥瑪式拼音或者郵政式拼音或者國語羅馬字，舉例如下：

北京Peking，重慶Chungking，江蘇Kiangsu，安徽Anhwei，山東Shan-tung，福建Fukien，山西Shansi，陜西Shensi，四川Szechwan ，江西Kiangsi，南京Nanking，吳縣（今蘇州）Soochow，無錫Wuhsi，徐州Hsuchow，揚州Yangchow，廣州Canton，廈門Amoy，青島Tsingtao，天津Tientsin，成都Chengtu，延安Yenan，合肥Hofei，杭州Hangchow，沈陽Mukden，大連Dairen，可詳查《牛津現代高級英漢雙解辭典》的中國地名英文。

關于名人的英文名舉例：慈禧太后Empress Dowager，孫中山Sun Yat-sen，袁世凱Chaing Kai-shek 或Yuan Shih-kai，毛澤東 Mao Tse-tung，張作霖 Chang Tso-lin，朱德Chu The，周恩來 Chou En-lai。

有些外國人有專門的中文名，如著名中國學家“John King Fairbank”為“費正清”等。

有些中國舊機構有特定翻譯。比如“China MerchantsSteam Navigation Co，”為“輪船招商局”。在搜索前可查詢《近代中國專名翻譯詞典》。

3 網站來源并舉例查詢

老照片所在網站來源可分為政府、行業機構站點信息（一般以 net、com、gov、ac等為域名）和學校圖書館（接受校友捐贈的照片，掃描后放網上，一般以 edu、ac等為域名）。這些網站的老照片來源清晰、可靠，是第一手資料。唯一缺點是全英文，需要查詢者具有一定的英文能力，在查詢到照片后，還需對照片的著錄信息進行簡單翻譯整理，以便國內人員查詢利用。

下面舉幾個例子：

3.1 英國布里斯托大學 。英國布里斯托大學發起了一個項目“中國歷史老照片”，旨在收集和數字化管理英國私人收藏的關于中國的老照片。該項目有中文微博http：//www.weibo.com/hpcbristol，對照片進行了中文說明與考證。目前能看到的有上海、桂林、紹興等地的老照片，還有一些關于歷史人物（如袁世凱）、海關工作人員、外交官的照片。拍攝時間多為1910-1930年。目前，該項目已將大約9000張圖像放在了網上。網址為http：//hpc.vcea.net/，這是一個公開的網站，可以在這個網站上下載低分辨率的圖像，將它們用于教學、研究展示。目前每周都在上傳新的照片圖冊。

3.2 美國杜克大學圖書館。美國杜克大學圖書館網址為http：//library.duke.edu/digitalcollections/gamble_230-1290/。該圖書館將美國人西德尼·D·甘博（Sidney David Gamble，1890-1968）于1915年至1932年間在中國拍攝的5000余張照片放在網站上。這些照片是一個研究中華民國早期社會、經濟和歷史的資源寶庫，其主題涉及1918年紫禁城的停戰和平慶典，孫中山葬禮、“五四”學生運動、“五卅”慘案和二三十年代的平民教育運動。按地點分，有北京、妙峰山、紫禁城、成都、上海、重慶等等，照片下附簡要的中英文說明。

舉例如下：

鄭州：教會學校 鄭州寫成 chin chow 。該學校具體指哪所學校，現在尚未考證出來。

3.3 明尼蘇達大學圖書館。該大學圖書館藏有基督教青年會以前在中國的各種檔案、照片資料，均已做數字化。以“chengchow”鄭州為檢索詞，搜到10條結果，網址為http：//umedia.lib.umn.edu/dasearch/chengchow？mode=basic，下面是第一條。

（1）鄭縣基督教青年會年度報告，報告提供了當時鄭州的人口、經濟數據，列出了會里工作人員的中英文名字，恰巧可以與鄭州市檔案館所存的老檔案做對照。如下圖：

（2）用“kaifeng”（開封）查詢，有許多檔案和照片，非常珍貴。其中一張是會里成員贏得了1930年3月18日由河南省政府舉辦的網球聯賽的勝利。如下：

根據照片說明，照片中右邊是Mr. S.P. Hu，是Chung Shan大學（中山大學，現在的河南大學前身）的教授。這張照片對于河南的體育史、河南大學的歷史以及胡教授本人及其家庭都非常有意義。

3.4 美國總統圖書館。1955年，美國國會通過了《總統圖書館法》，據此，美國總統卸任后將建立總統圖書館，存放自己的文件，交國家檔案館管理。這些圖書館的總鏈接見：http：//www.archives.gov/presidential-libraries。其中，羅斯福總統圖書館的在線數據庫網址為http：//www.fdrlibrary.marist.edu/archives/collections/franklin/，杜魯門總統圖書館網站：http：//www.trumanlibrary.org/photos/av-photo.htm。這兩個總統圖書館中均有大量關于中國的老照片。

3.5 外國圖書中的老照片。有些外國人在拍攝過中國照片后，會將照片整理成冊，并出版發行。這些圖書中的老照片往往有說明，很有意義。現在有些網站，如書格網上可以查到這些老圖書的電子稿。

以《Eighteen Capitals of China》（中國十八省府）一書為例，其電子稿可在https：//shuge.org/ebook/eighteen-capitals-of-china/ 上查詢到。該書是是20世紀初美國著名旅行家William Edgar Geil的著作。其內容為作者在1911年前對中國內地十八省府進行的廣泛而細致的考察。書中含有百余幅插圖、老照片，書頁上還有大量中國諺語，為我們展現了20世紀初清朝滅亡前夕真實的社會景。

書格網站上還有很多外國圖書，如《The Yangtze Valley and Beyond（跨越長江流域）》《京張路工攝影》，均配有大量老照片，很有檔案價值，均可免費下載。

還有一些外國檔案館存有大量關于中國的老照片，如荷蘭檔案館中有張勛復辟后逃往荷蘭大使館的照片、資料，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當代歷史檔案館也有瓦爾特·博薩特拍攝關于蘇區的照片。美國檔案館、英國檔案館也有許多，不再贅述。

4 對低像素照片變清晰的軟件介紹

如果我們在互聯網查到了有關的老照片，但像素不夠高，在做展覽或出書時很模糊，該怎么辦？這里介紹一個軟件：PHOTOZOOM PRO，其原理是利用插值算法來放大圖片，讓分辨率較低的圖片可以變得很清晰。打開軟件，在放大的尺寸中，可以調整圖片輸出的大小，圖片會變得很清晰。

5 對于建立老照片資源庫的建議

筆者在網上搜集老照片時，深感單人之力過于渺小，建議將散存在各網站上的關于中國的老照片下載下來，建立老照片資源庫。好處如下：

（1）分地區，方便當地檔案部門查詢；

（2）翻譯原有著錄信息，方便不懂英文的檔案人員；

（3）統一解決版權問題；

（4）添加的考證信息可以反饋給原網站，實現雙贏。

總之，目前互聯網上有大量和中國有關的老照片待發掘。這些資料對中國近代史的研究都非常有用，學者需要不斷發掘新資料、新檔案，以填補國內研究的空白。我們檔案部門應憑借發達的互聯網發現并搜集這些歷史老照片，著力挖掘老照片背后蘊含的歷史信息，盡可能詳盡真實地還原歷史真相，這也是我們檔案部門新時期檔案工作的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