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羊的節日

月上樹梢，高枝上兩只上竄下跳的烏鴉

泄露了秘密，它們的談話高過了屋頂

月亮遇上了一個反穿皮襖的人

就有了溫暖的床鋪，而母羊

巨大的瞳孔里，馬燈正在開花

母羊產羔，巨烈的疼痛之后

大地上多了一個忠厚老實的子民

胎衣脫落，一團火苗在羔羊的身上躥動

干了的毛發里月光還濕著

倔強的柳樹條，遵照風的旨意正加緊巡邏

夜霜委地，一片月光守護著安靜的羊圈

一只羊羔站起來，咩叫了一聲

而這一切都被一群羊真切地看見了

這是一圈羊的節日

墻頭上，貓尾草簡單地張望了一下

還在幸福地點頭。在它的眼里

——秋天的愛充滿了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