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什馬廖夫何去何從

肖舒妍

美國阿拉斯加州的希什馬廖夫是個約有600人的偏僻小村莊，位于北極圈以南30英里，白令海峽以北，是楚科奇海的南部港口。它坐落于快速消融的永久凍土之上，過去的幾十年里，每當風暴來襲，這個島的海濱就會因大海侵蝕而大幅縮減。此外，希什馬廖夫所在的薩里契夫島還屬于一條完全暴露在風暴大浪和潮汐變化下的100公里動態障壁島鏈。盡管有著20世紀較完善的基礎設施和70年代初建立的多重海岸線防御結構，海岸線還是在氣候和冰川的壓力下持續崩塌。

隨著水溫的上升，楚科奇海的冰期逐年縮短，將海岸線暴露在了冬季的暴風雪之下，加速了對本就脆弱的海岸的侵蝕。為此，薩里契夫島每年失去約10英尺的臨海土地。很快，人們將無法繼續生存在這塊四面環水的狹長土地上。“在過去35年里，由于海岸遭遇侵蝕，我們已經失去了2500至3000英尺的土地。”村民斯諾克說，“再過20年，恐怕整個島都要消失了。”2010年的人口普查表明，希什馬廖夫這個主要以海象、馴鹿、老鼠和鳥類為食的傳統愛斯基摩人村莊，還有563位居民。2002年，村莊投票通過了搬遷的決議，希什馬廖夫將成為美國首個受氣候變化影響而整體搬遷的村莊。

然而目前并無具體的搬遷計劃，更重要的是，沒有聯邦資金來支持整個社區搬遷到安全的地方。附近錫溪的一個地方被認為可以作為搬遷新址，預計搬遷成本高達1.8億美金。自最初的投票搬遷之后，村民們似乎喪失了尋找安全之地的熱望，眼睜睜看著海岸線慢慢靠近，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村子里滿是搖搖欲墜的小屋和破爛不堪的木棚戶，已無法繼續抵擋巨大的自然之力。大海正在侵蝕著商業區和居民區，只有在嚴冬幾個月的冰凍期才短暫停歇。

希什馬廖夫文化因其高質量的海獅油、發酵肉、鯨須制品和海象牙雕，對整個阿拉斯加地區都至關重要。但它正面臨危險——如果村民們分散到阿拉斯加州偏遠地區的其他社區，它將逐漸稀釋并最終消失。村民克里福德表示，“白人”到達這個社區時，把他們的傳統舞蹈稱為魔鬼的杰作，禁止他們使用自己的語言并終止他們傳統的生活方式。現在，自然又在威脅著這個小社區的生存。

希什馬廖夫并非惟一一個因氣候變化而面臨消失危險的村莊。根據美國政府問責辦公室（GAO）的數據，美國有31個村莊正面臨“緊迫”的洪水或者海岸侵蝕威脅，其中至少有12個村莊已開始尋找新的家園。不過，也有報道指出，因為美國聯邦政府資金有限，這些面臨消失威脅的村莊不一定有充裕的資金建立新的家園。

編輯 方迎忠 鄭潔 rwzkphotos@vip.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