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素
Round One
近日,蘇衍青打算向傅瑾表白。
他喜歡傅瑾太久了,自打相識,蘇衍青就恨不得天天見著她,時時見著她。即使如此,他還覺得不夠,應該把她帶到蘇家的祖宗面前,讓列祖列宗都見一見她。
盤算著元宵假期將近,蘇衍青拐走傅瑾的計劃也提上了日程。
第一步,他準備旁敲側擊。
買通了私下與傅瑾關系較好的一名小兵甲,蘇衍青先讓他去探探傅瑾的口風。
于是挑了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小兵甲一臉期待地走向了正在戰(zhàn)壕上啃苞谷的傅瑾。
“傅將領。”
傅瑾一嚇,面不改色地將苞谷塞進了褲腰帶,再擦了擦嘴,轉過身,依舊是那個冷若冰霜的高嶺之花:“何事?”
小兵甲嘿嘿一聲,靠近些許,賊頭賊腦地說:“你看那邊。”
傅瑾順著他的手指一瞅,遠處一襲黑衣正在颯颯翻飛,那人的視線與她遙遙相交,一派道不出的柔情蜜意。
傅瑾:“那是誰?”
小兵甲:“是蘇將領啊!”
傅瑾揉了揉高度近視的雙眼:“哦,何事?”
小兵甲冷靜了一會兒,又堆起滿臉笑,曖昧地道:“傅將領,你可曾發(fā)現,無論你在哪兒,蘇將領都會看著你嗎?”
“似乎是有這么一回事。”
“你可知道,蘇將領他對你……”
傅瑾忽然揚起手阻止道:“休得胡說!”
“我不是……”
“你不懂,我想阿青應該是有眼疾,所以才老是這么斜視。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要因為他有眼疾就嘲笑他。你們應該……”此處省略三年模擬五年高考典型說教一萬字。
小兵甲:“……”
后來小兵甲生無可戀地把此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蘇衍青,蘇衍青聽得當即捂著胸口,半跪在了地上。
第一回合,蘇衍青,敗。
Round Two
蘇衍青不肯言棄,一計不成,欲要再上一計。不料,卻不知為何,傅瑾連續(xù)好幾日都給楚天絕燉了營養(yǎng)湯往他營帳里送。蘇衍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終于有一日,他忍無可忍,逮著剛剛從楚天絕營帳出來的傅瑾,將她拖進了后山的小樹林……
傅瑾:“阿青,你再這樣我叫人了!”
蘇衍青:“哪怕你叫破喉嚨,我今天也要這樣做。”
“蘇衍青!”傅瑾一聲怒喝,隨即一臉“算了,我還是從了他”的表情:“你要你便說,給你就是,搶個什么勁兒。”說著,傅瑾便把手里的湯盅扔給了他。
蘇衍青抱著湯盅,舔了舔嘴角,表情十分委屈:“三娘,你為何只給大哥送湯,不給我送啊?”
傅瑾皺眉:“你和大哥能一樣嗎?”
“我……我和大哥是不一樣,大哥他已經成親了,可我還沒有。大哥眼里只有大嫂,可我眼里……”
“如何?”
蘇衍青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我的眼里全是你”這種肉麻話,只好退而求其次:“三娘,你燉的湯要是找不到人送,你就全給我喝,無論多少,無論多難吃,我都能喝!”
傅瑾聽見這話,眉頭微微一動:“難道你……”
蘇衍青認為她總算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立刻迫不及待地點頭。
傅瑾忽然盯住他的襠部,沉痛道:“想不到你是這樣的阿青。大哥他是跟大嫂夜夜死磕,導致有一天早上雙腿都在打戰(zhàn),我才想著給他補補腎。可你……哎,算了,明日我給你也燉上吧。”
蘇衍青一臉茫然,過了一會兒,解釋道:“三娘,我不是……”
傅瑾拍拍他的肩:“別說了。我只勸你千萬悠著點兒,染上病不好治。”
末了,傅瑾嘆著氣揚長而去,剩蘇衍青一人在原地,踉蹌了三步扶住樹,無語望蒼天。
第二回合,蘇衍青,敗。
Round Three
蘇衍青決定出大招了。
放眼整個軍營,唯有楚天絕脫離了單身狗的詛咒。于是,蘇衍青決定去找楚天絕取取經。
和楚天絕討論了大半夜的如何攻下高嶺之花,蘇衍青終于定下了一個簡單又粗暴的表白方式。
那是元宵節(jié)前夕。
楚天絕和蘇衍青在伙房里忙活了一下午,至黃昏時,他倆便一同端著兩碗浮元子來獻殷勤。彼時,傅瑾正和楚夫人說笑。蘇衍青將自己煮的浮元子放到傅瑾面前,傅瑾低頭看了看,又看著楚天絕將另一碗也端給了楚夫人,那人深情地說:“阿阮,這浮元子是我專程煮給你的,其中有一個里,包了我給你的驚喜。”
楚夫人聽完,一口氣吞了三個浮元子下肚。到第二口,她便眉眼一彎,從嘴里吐出了一個玲瓏剔透的瑪瑙吊墜。楚夫人一開心,摟著楚天絕換營帳去了。
剩下傅瑾與蘇衍青四目相對。
傅瑾挑挑眉。
蘇衍青頷頷首。
傅瑾明白了,表面上不動如鐘地吃了六個浮元子下肚,吃到第七個,她也吐出來一小截東西。見是一張羊皮紙,傅瑾還略略有些失望。她慢悠悠地打開紙,看見了上面寫著的話。
……
然后,第二日,小兵甲便十分八卦地前來問蘇衍青:“蘇將領,你臉上那傳說中的斷命絕無情手掌印是怎么回事?”
蘇衍青捂著臉,茫然地想,果然還是不該聽大哥的,寫什么“我想睡你睡到天荒地老”……
第三回合,蘇衍青,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