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化SI體系下的建筑工人培訓機制探討

傅　玲， 路　峻， 王小鵑

(成都大學工程管理教研室， 四川成都 61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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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化SI體系下的建筑工人培訓機制探討

傅玲， 路峻， 王小鵑

(成都大學工程管理教研室， 四川成都 610106)

通過對目前建筑勞務市場的調查，分析了在產業化SI體系下對建筑工人培訓的必然性，提出適應產業化SI體系工藝流程是有效培訓建筑工人的前提。基于這一前提，文章將產業化SI體系和建筑工人培訓綜合考慮，建立探討了以房屋產業集團為核心的新型培訓機制，其中包括建立適合產業化培訓機制的組織框架，產業化SI體系工藝流程為主的培訓內容和解決培訓時間及培訓經費等問題的配套措施。

SI體系；房屋產業集團；建筑工人；培訓機制

房屋產業化一詞在我國已不再陌生，指的是像制造業一樣在工業流水線上面生產房屋的各構配件，然后運到施工現場進行組裝的房屋建造模式。它的特點是規模化、標準化和工業化。在日本、加拿大、美國、瑞典、丹麥等國家的房屋產化水平比較高。而SI建筑體系已經成為產業化建筑和新型建筑產業化通用體系與集成技術的主要發展方向。所謂“SI體系”，是將建筑支撐體系(Skeleton)和建筑填充體系(Infill)從概念上分離，使支撐體系具備耐久性，努力使支撐系統的壽命達到100年甚至更長。填充體系壽命一般5～30年，具備充分的適應性和可變性。“S”包括承重結構的梁、板、柱、承重墻及公用的設備管線。1999年國務院就下發了《關于推進住宅產業化，提高住宅質量的若干意見》，同時組建了建設部住宅產業促進中心。10多年過去了，各級政府部門雖然陸續出臺系列政策，但我國房屋產業化遲遲不能推廣開來。有專家斷言房屋產業化將會降低對建筑工人的需求，減少農民工就業的機會。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工費占工程造價的比例越來越高，對房屋質量要求更嚴格，對進度要求更精確，這些新狀況對房屋產業化即是機遇也是挑戰，從而引發了對我國建筑工人向產業工人升級的思考。

1　產業化SI體系下建筑工人培訓的必然性

1.1緩解用工不足、人工成本上漲的壓力

近幾年間，不管是建筑工地還是相關產業鏈，建筑工人工資上漲迅速。施工現場工人總體緊缺，專業技術工種缺口較大。2013年一個沒有特殊技能的普通小工每小時工資可達10～14元，有經驗的架子工、模板工、鋼筋工一個月能掙7 000元以上，一個專業技術較好的電焊工月工資可以超過10 000元，超過了許多辦公室“白領”的收入。與以往相比，我國勞動力成本廉價的優勢大大降低，以往建筑工人工資成本大概占工程造價的20 %左右，而今建筑工人工資成本要占到工程造價的30 %～40 %，今后還有快速上升的勢頭。應對人工工資上漲，除了提高報價、提高自身管理水平外，建筑施工企業更期望改變作業模式，希望推動房屋產業化發展，通過產業化、標準化解決用工不足的難題。日本、美國的建筑業都曾遭遇過用工不足、人工工資過高的問題，解決的辦法就是推動建筑業的房屋產業化。住房和城鄉建設部住宅產業化促進中心技術產品處葉明曾指出：“采取產業化方式施工的項目，在建造過程中減少了工人50 %左右，周期縮短40 %以上”。所以建筑工人不足和人工工資迅速上漲是我國建筑業向房屋產業化轉型、建筑工人向產業工人升級的一個契機。

1.2提高工程施工質量

建筑業是技術水平相對較低的勞動密集型行業，據調查，建筑業吸納農民工的數量約占農民工總數的1/4。在施工企業中，農民工的數量約占企業總人數的80 %。在一線操作的農民工占總人數的90 %[1]。傳統施工工藝下房屋的綜合質量低，特別是跑、冒、滴、漏等工程質量通病沒有得到根治。要實現產業化，以往一腳農田一腳工地的農民工將難以適應，大量的建筑工人必需經過系統的技術培訓和實踐操作合格后才能進入工地。日本、美國等在采用了產業化方式后，建筑現場施工失誤率可以降低到0.01 %，外墻滲漏率水平為0.1 %，精確度差以毫米算小于0.1 %[2]。

1.3減少安全事故，改善從業環境

建筑業在我國屬于安全事故的多發行業，事故發生率僅次于交通和礦山業。我國傳統建筑工地多為露天作業，現場臟亂差，冬天冷夏天熱，工作環境和生活環境都十分惡劣。在施工現場，高空作業的高危險長期威脅著建筑工人的生命安全。再堅固的腳手架，再結實的安全網、安全帶，也難以保障建筑工人的安全。中國每年都有大量的建筑工人傷亡。而在產業化模式下，大量的構配件和部件將在工廠里面進行流水線生產，施工現場的濕作業大大減少，工種發生變化，工作條件大大改善。產業化模式下對建筑工人安全培訓內容提出了新要求。

2　適應產業化SI體系工藝流程是有效培訓的前提

產業化的發展依賴于企業的發展。由于房屋產業化本身獨有的特點，適合其生產運作的企業組織形式也與其他行業不同，房屋產業集團就是其中之一。所謂房屋產業集團(housing industrial group)就是以生產住宅為最終產品，集房屋投資、產品研究開發、設計、配構件制造、施工和售后服務于一體的綜合性房屋生產企業，是一種智力、技術、資金密集型、能夠承擔全部住宅生產任務的大型企業集團[3]。房屋產業集團經營最大的特點就是對建筑房屋實行一體化經營。首先顧客到房屋展示場觀看實物住宅，有定制意向后與銷售人員商洽，提出自己的定制要求并簽訂訂購合同。然后由集團設計人員根據顧客要求和房屋構配件的規格進行設計。設計完成并得到顧客認可后，房屋產業集團按照圖紙上的構配件和建筑設備、部品清單進行籌集準備。房屋施工部門根據設計房屋的基礎負責進行施工。基礎施工完成后，施工部門將房屋的構配件、設備和部件根據進度要求，依次運到現場進行裝配施工，完工后由集團質檢部門檢查，合格后竣工移交使用并做好售后服務工作。

2.1構配件、部件工廠制造是與現有生產方式最大的區別

房屋構配件、部件是在工廠內的生產流水線上組織生產的。由于產品的標準化程度高，可以在生產線上進行大規模、批量生產。目前生產線上的流水作業是工廠生產的最好組織方法。在日本、美國等一些構配件生產工廠采用了自動化設備、工業機器人，按照嚴格的質量標準生產出高質量高精度的構配件，大大提高了工業化生產的效率。

2.2產業化模式下施工現場的生產組織特點

產業化施工現場的生產組織與現有施工現場區別較大，差別主要在施工工藝上。采用預制安裝拼接，其現場施工比較簡單，所用人數較少，建設周期較短。產業化模式下施工現場的生產組織特點主要有：

(1)施工現場以吊裝安裝為主，建筑工人輔助。產業化模式下采用工廠預制構配件和部件，現場主要工作就是采用塔吊起重機運輸機械將各構件安裝就位，再結合人工進行連接和固定。承擔手工作業的建筑工人，規模不大，人數不多，主要由結構安裝工、木工、電焊工、裝修工、水電設備安裝工等組成。

(2)現場作業計劃與工廠生產計劃緊密相連。在產業化模式下，現場生產是工廠流水線的延伸，因此現場作業計劃與工廠生產的計劃是緊密相連的。制造業的訂單式生產、精密制造、減少庫存和資金占用對發展房屋產業化模式有借鑒意義。

3　建立以房屋產業集團為核心的培訓機制

以房屋產業集團為核心是指培訓出來的建筑工人符合房屋產業集團工業化和施工現場需要，以房屋產業集團的需求為導向。

3.1培訓機制的組織框架

培訓機制中的各參與方包括建筑勞務人員、培訓機構、鑒定機構、政府、房屋產業集團。這里指的房屋產業集團可以在原來與建設相關的企業基礎上組建。組建的方式可以是新建、聯合、兼并和重組等形式。這些企業主要來自于建筑業、建材業、建筑設備生產業和房地產業。建筑勞務工人指的是已經進入建筑行業的從業人員和尚未進入建筑行業但有潛在培訓需求的農民工。培訓機構既可以是職業技術院校也可以是專業培訓機構。鑒定機構是指建筑行業協會或其指定代理機構。政府是指各級建筑業行政主管部門。培訓機制的組織框架如圖1所示。

圖1　培訓機制組織框架

房屋產業集團在培訓過程中處于核心地位，是培訓活動的發起者和組織者。它提出培訓的目標和要求，組織協調各參與方，通過各種渠道籌集資金，促進培訓高效有序的進行。同時也把培訓的成果反饋給培訓機構。培訓機構與房屋產業集團屬于委托代理關系，即房屋產業集團委托培訓機構對勞務工人進行培訓。培訓分崗前培訓和在崗培訓兩個層次。培訓效果由產業集團認可和鑒定機構通過證書驗證認可。政府的職能包括指導、調控、規范、監督，涉及培訓機制的整個過程。與此同時，政府制定相關的配套政策，并給與經濟上的優惠。勞動力市場主要提供一個信息平臺，對建筑工人的供給，房屋產業化集團的需求，培訓機制和認證機制等相關信息進行收集、整理并提供交易平臺，確保信息對稱。

3.2培訓內容

產業化模式下建筑工人培訓的內容主要包括三方面：一是學習房屋產業化方面相關技能。高達77.6 %[4]的建筑工人希望通過培訓提升自己的技術水平。二是學習安全作業、文明施工。現行建筑生產模式下對建筑勞務工人進行進廠、進車間、進班組三級安全文明教育，讓建筑工人了解企業安全管理規定、機電及各工種的技術操作規程、施工生產中的危險區域、塵毒危害的防護等，起到了較好的效果。三是學習建筑工人的權利和保障，享受法定待遇，維護自身權利。在房屋產業化生產模式下，側重建筑工人技術水平培訓的討論。

(1)擴大其需持證上崗的崗位數量。房屋產業化模式下，建筑工人迫切需要能適應新的工藝流程的業務技能培訓。房屋產業集團委托職業技術院校或專業培訓機構培訓建筑工人，這些學校擁有專職教師隊伍和長期的培訓經驗，比企業自身培訓更系統、更規范。房屋產業集團可以通過與這些職業技術院校的合作，增加需要持證上崗的崗位數量。傳統建筑業需要持證上崗的特殊工種有：電工、焊工、架子工、防水工、信號工及施工機械的操作司機等。在房屋產業化特殊的工廠工藝和現場施工流程下，產業集團可以通過和職業技術院校合作，擴大工藝流程中需要持證上崗的崗位數量，將木工、機械工、結構安裝工、裝修工、水電設備安裝工等工種逐步轉變為需要持證上崗的崗位范疇。讓建筑工人有機會選擇自己愛好的專業，通過培訓，考取上崗證取得職業資格。建筑業工人培訓不僅僅是針對技術、技能的培訓，建筑工人也需要具備基本的文化素質、科學知識、處理事情的能力。將職業技能培訓與職業素質教育結合起來，既教做事也教做人，努力把建筑工人逐步轉變成為真正的產業工人。

(2)建立建筑工人技術等級制度。在房屋產業化模式下，根據建筑工人技術能力分為3個等級：初級、中級、高級。不同技術等級與收入緊密掛鉤。等級越高，收入越高。建筑工人從學徒到普通工人，從普通工人到技術工人，從技術工人到技師。建筑工人清楚的了解自己職業發展的方向和前景。這種技術等級制度可以帶動建筑工人參加培訓的積極性。促進建筑工人從被動學習向主動學習轉變，建筑工人向產業工人轉變也就指日可待了。

(3)培訓應具有可持續性。建筑工人的培訓時間較短，大多維持了7天以內(比例高達74 %)，其中培訓時間在3天以內的就達到34 %[5]。而建筑工人通過學習、掌握、運用乃至實現培訓效果都需要一定的過程。這方面可以參考德國的職業教育機制，德國的職業教育實行“雙元制”模式，學員以學徒工的形式進入企業，進行為期三年的職業技培訓，每周拿出兩天時間到職業學校接受相關職業理論知識學習。學徒期間由企業發給工資，通常是正式工的四分之一。企業的培訓費可以直接計入成本，并獲得國家提供的財政補貼。學員學習結束要通過國家考試；實習部分的學習主要在工程實地進行，學習時間對不同的工種有不同的要求，學員必須經過專門機構的考核，合格者可領取相應的學歷證書及職業技能等級證書[5]。結合我國國情，房屋產業化集團可以根據專業難易程度、等級高低不同將培訓周期設為6～18個月不等。利用夜間、雨季并結合現場實踐對建筑工人進行系統、可持續的技術培訓。

3.3促進培訓機制運行的配套措施

產業化模式下的建筑工人培訓機制要正常運轉還涉及到許多方面，它既需要房屋產業化集團的組織協調和資金投入，也需要政府相關部門制定配套政策和監管，還需要對整個培訓機制的質量進行系統評估，達到以評促建的目的。

(1)培訓經費分攤機制。目前，建筑工人培訓的突出問題在于：政府沒有提供相應的資金支持，施工企業沒有出資培訓的積極性，建筑工人要干活賺錢，舍不得拿出白天的時間參加免費培訓，更無從談起自己繳費培訓了。所以經費短缺成為開展建筑工人培訓工作的主要障礙。在產業化模式下，以產業化集團為核心，秉承誰收益誰出資的原則，產業化集團、政府、建筑工人各方應相互協商，共同解決資金問題。首先各級政府應建立建筑人培訓專項資金，特別是針對建筑勞務輸出和輸入大省，均應加強培訓資金的投入。建筑業中的農民工約占一線建筑工人的90 %，是我國現代化建設的主力軍，對建筑工人加強培訓不僅是提升農民工素質的一個重要途徑，也關系到建筑工程的質量安全問題，有利于統籌城鄉發展，建設和諧社會。其次房屋產業集團可作為建筑工人培訓的核心和組織者，應采取切實措施保證培訓經費的投入。建議建筑工人的培訓費以工程造價為基數按一定的比率計取，在投標階段納入投標報價中，并接受政府相關部門的監督，保證專款專用。接受了系統的培訓，不僅可以提高建筑工人的技能和素質，而且能保證產業化模式下工藝流程的順利開展，使房屋質量安全得到保障。最后，對建筑工人培訓費用的征收要符合實際情況。盡量讓建筑工人承擔少部分的費用，譬如培訓期間的生活費。培訓機制運行初期也可考慮對建筑工人進行免費培訓或給予培訓合格的工人獎勵。

(2)持證上崗機制。建筑工人持證上崗情況不容樂觀。建筑勞務持證上崗僅為37.6 %，其中特殊工種上崗證占20 %的比例[5]。傳統建筑業所有工種推行持證上崗的阻力很大，一方面是培訓力度不夠，覆蓋面窄，另一方面是有無上崗證書對建筑工人的報酬并無實質性影響，因此就缺乏考證的動力。在房屋產業化模式下，提倡房屋產業集團實施建筑工人持證上崗機制，建筑工人憑借上崗證書才能與企業簽訂勞動合同，取得建筑相關證書的勞務人員與普通工人工資之間實行區別待遇。以提升建筑工人培訓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建筑業行業協會要組織職業資格的鑒定、注冊并促進其流通，各級主管部門要嚴格監督建筑業持證上崗制度，加強行政監管力度。

(3)建立有效評估機制。很多企業只重視培訓資金的投入和培訓內容，很少把精力放在培訓的評估工作上，沒有建立培訓效果評估體系。在產業化模式下建筑工人的培訓應建立系統的評估機制，可以從各級政府部門、房屋產業集團、建筑工人、培訓機構四個方面綜合考慮。對培訓計劃、培訓教材、教學效果、受訓者等多個環節進行評估。利用評估的結果促進培訓機制的提高和完善。

[1]溫軍.在農民工中建立技術等級制[J]. 質量管理， 2011,29(5).

[2]http://www.chinahouse.gov.cn/news/dfxx/2010526202253.htm[OL].

[3]李忠富.住宅產業化論[M]. 科學出版社， 2011: 250.

[4]高學良.隨州市建筑業農民工培訓問題研究[D]. 華中農業大學，2011.

[5]譚偉.建筑勞務現狀調查及相應對策研究[D]. 東南大學， 2009.

[6]許遠明.產業化住宅成本分析[J].建筑經濟，2014(5)：21-24.

[7]高欣.保障房的住宅產業化建設模式研究[J].建筑經濟，2011(5)：61-63.

[8]丁成章.工化制造住宅與住宅產業化 [M]. 機械工業出版社，2004.

[9]丁昭華.淺議建筑施工企業勞動用工方式選擇[J].四川建筑，2014(5)：213-214.

傅玲(1980～)，女，碩士，講師，研究方向為工程造價管理、產業化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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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16-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