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most Lover——心碎若有聲

張儀

2007年，美國歌手A Fine Frenzy推出處女專輯《滄海一粟》（One Cell in the Sea）。其中主打歌《無緣愛人》（Almost Lover）在眾多聽者中引起廣泛共鳴，樂迷們紛紛在評論網站上稱之為“為我寫的歌”，這首歌一時也成為全球失戀陣線聯盟的“國際歌”。

這首歌之所以能在各國樂迷中覓得眾多知音，只因其將失戀后的苦與痛絲絲入扣地融入詞曲當中，宛如巨大的磁場，將聽眾一步一步帶入似曾相識的情景里。初識時你儂我儂、殷殷切切，愛意百轉千回，如指過肌膚、風影搖曳；芙蓉露下，你唱我和，何等柔情蜜意。然而不是所有愛情都能修成正果，無論是性情不和，抑或是另有所愛，當美好的愛情走到了無疾而終的時刻，縱有萬般不舍，也只能轉身離去，含淚道別。如果人能說不愛就不愛，也就不會有心痛，怕就怕心有千千結，雖已勞燕分飛，但回憶仍在。當初的街頭漫步、甜言蜜語成為如今最痛的回憶。因此不敢“go to the ocean”，不愿“drive the streets at night”，也不再“wake up in the morning”。雖強迫自己“not to think about you”，但奈何回憶作祟，只求“Cant you just let me be？”，美好的愛情終成hopeless dream和luckless romance。一句“Shouldve known youd bring me heartache， almost lovers always do”，成為最無可奈何的嘆息。

這首歌的歌詞其實并無新奇之處。但文章本天成，歌曲走心之處在于以極平常的文字生動地講述了普天下共有的情感，在優柔的樂曲聲中勾勒出一幕幕鮮活的場景，使整首歌極富畫面感，使歌曲呈現得幽怨而不做作，悲傷卻不濫情，更容易讓聽者心有戚戚，真正讓人聽到了心碎的痛。

這首歌共錄制了兩部MV。其中一部是歌手在一間空寂的房間里彈奏一架破舊的鋼琴，在孤獨的音樂聲中，畫面中出現的卻是兩人以前如膠似漆的過往，這突顯出歌手失戀后的落寞。而另一部MV中，歌手在綠水潺潺的森林里獨自彈琴吟唱，隨著樂曲的發展，山中滾石滑落，鋼琴被砸得粉碎，一如破碎的愛情。相對而言，前者畫面豐滿卻過于循規蹈矩，后者卻不落窠臼，給人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間。

國內有人將歌曲譯為《戀人未滿》。筆者在網上搜索之后才知道“戀人未滿”原是指兩人感情已過友誼但尚未及愛情的時候，顯然與歌曲的本意有出入。而創作者獨具匠心地創作出almost lover這個詞組，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