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小麥聯合作業機械播種質量糾紛的農業司法鑒定案例分析

顧雙平　蔡立旺　葛漢勤

（鹽城市農業科學院司法鑒定所，江蘇鹽城224002）

一起小麥聯合作業機械播種質量糾紛的農業司法鑒定案例分析

顧雙平蔡立旺葛漢勤*

（鹽城市農業科學院司法鑒定所，江蘇鹽城224002）

通過書面證據審查、現場勘驗和實驗室測定等方法，認定因小麥聯合作業機械播種質量未達標是造成小麥嚴重缺苗的主要原因，與涉訴小麥經濟損失間具有因果關系。鑒定組采用相鄰對照法估算了涉訴小麥的經濟損失。經法院質證審查采信了鑒定意見，為法院公正審理案件提供了法定證據和科學的司法證明。

小麥；播種；質量；糾紛；農業司法鑒定

1　案情簡介

農民佟某（原告）2014年10月份與農機作業專業戶陳某（被告）達成口頭協議，將3.87hm2農田承包給被告用小麥聯合作業機械播種小麥。雙方約定，種子和肥料由原告承擔，被告負責清除雜草，深耕土地，播種均勻，出苗齊全。小麥播種出苗后，原告發現田間嚴重缺苗，出苗率僅50%左右，認為被告工作不認真負責，馬虎從事，農田耕得太淺，致使種子浮在土地表面，被鳥食光，給原告造成了重大經濟損失，索賠未果起訴至法院。法院審理過程中，原告要求“對小麥減產是否是機耕服務缺陷造成的和經濟損失進行司法鑒定”，被告表示“同意”。法院經審查后同意并委托鹽城市農業科學院司法鑒定所（以下稱本所）進行司法鑒定。

2　材料和方法

我所受理本案后指定國家鑒定人組成鑒定組，詳細審查鑒定資料后制定了鑒定工作方案。2015年6月10日在法院工作人員、原被告雙方的陪同見證下，到涉訴種植小麥的現場進行勘察，采取分層取樣法對不同田塊進行抽樣，樣品帶回實驗室測定，換算成標準水分下的產量。在現場召開了司法鑒定調查聽證會，聽取了原被告雙方的陳述，依法詢問了當事人。鑒定組根據現場調查、書證審查和實驗室測定結果，依據國家有關行業標準進行綜合分析，提出鑒定意見。

3　結果與分析

3.1資料審查主要結果（1）原被告雙方對存在農機聯合作業播種及播種后田間出苗不好的事實無異議，對引起缺苗的原因有異議。（2）原告向法院提交了反映小麥田間缺苗斷壟現象嚴重的照片4張，被告在庭審中雖不承認照片與案件的關聯性，但又提不出相反證據。（3）原告向法庭提交了進行人工補種的證人證言，被告認為不存在補種的情況。

3.2司法鑒定調查聽證的主要結果鑒定組在田頭召集原被告雙方召開了司法鑒定調查聽證會。（1）原被告雙方對被告為原告耕種3.87hm2小麥的事實無異議。雙方對原告負責供應肥料和種子，由被告進行耕、耙、施肥、播種一條龍作業無異議。（2）原告陳述“當時約定每667m2耕種費50元，只要求時間上抓緊。因為對播種質量有異議，所以錢未付”。被告陳述“每667m250元的耕作費是事實，勞務費未付”。（3）原告陳述了3.87hm2農田中有2.53hm2前茬種植作物是玉米，有1.33hm2地的前茬是黃蜀葵。（4）原告陳述了前茬玉米秸稈是被告用機械粉碎的，粉碎后散落在田間，散落在田間呈帶狀分布，當時要求被告打得細一點，分散得勻一些。被告認為田間作業是得到原告認可同意后才安排種植小麥。（5）被告陳述自己搞農業機械有多年經驗，有拖拉機駕駛證、有農機作業證、收割機作業證。為原告農機作業用的是東風—100型拖拉機，旋耕機是反轉旋耕。旋耕后田間土面看不到植物秸稈，播小麥后有部分秸稈顯現在地表了。原告陳述被告用秸稈粉碎機是把草打碎“放”在地面的，沒有埋入土壤。原被告雙方認可農機作業是在白天操作的。（6）被告認可種子和肥料由原告提供、被告負責機械作業的事實。原告陳述“小麥品種是向人家串換的，1kg種子2.7元。每667m2用25kg種子，品種名稱記不得了，種子質量沒有問題”。“原告準備的尿素和復合肥由被告用機器一次性施到田間去了”。（7）原告陳述“涉訴農田基本上沒有什么苗，找人補苗，從11月20日到1月10日，實際補種了47d”，對此被告不予認可，認為“原告農田中小麥出苗不好是天氣干旱原因造成的，冬季低溫，麥苗有50%是凍死的。原告認為小麥生長季節中的氣候條件是風調雨順。（8）被告承認播種時田間地面存在玉米秸稈。原告認為被告操作馬虎，地表有種子、肥料，種子被鳥吃了，導致出苗不好。原告陳述被告農機操作在田頭上好些，基本符合要求，農機開到田中間作業質量就差了。

3.3現場勘驗的主要結果（1）涉訴農田土壤為砂壤土，與大面積生產上無明顯差異。涉訴農田小麥田間栽培技術管理水平一般，田間小麥未見倒伏情況，未見病蟲害危害。小麥種子純度較差，部分農田雜草超標。（2）2.53hm2前茬玉米秸稈粉碎程度遠達不到國家標準，地表仍能看到不均勻分布的玉米秸稈。1.33hm2前茬為黃蜀葵的小麥田間存在漏耕情況。（3）涉訴農田有部分存在補種情況，經測定折算，補種面積約占總面積15%。（4）小麥田頭上的農機操作質量基本正常，田中央農機操作質量差于田頭。

3.4實驗室檢測計產結果鑒定組按照國家技術標準在涉訴農田中抽取了有代表性受損和沒有受到損害的對照樣品，帶回本所實驗室進行考種分析并按國家小麥標準水分12.5%折算成667m2產量。結果為：涉訴3.87hm2小麥平均有效穗39.51萬/667m2，平均每穗實粒數22.78粒，千粒重36.69g，平均單產334.29kg/667m2。對照田塊平均有效穗44.64萬穗/667m2，平均每穗粒數26.82粒，千粒重34.60g，平均產量419.87kg/667m2。

3.5小麥播種質量缺陷與涉訴經濟損失間因果關系分析

3.5.1小麥生長季節的氣象條件適合小麥的生長據江蘇省氣象局《2014年10月農業氣象月報》記載，“月平均氣溫持平或偏高：淮北和江淮北部地區16.0～17.5℃”，“與常年同期相比，淮北和江淮南部地區持平或偏高0.2～1.2℃（連云港略低）”，“降水量：淮北地區為52～93mm”，“與常年同期相比：淮北地區偏多0.5～1.2倍”。“總日照時數：淮北地區、鹽城、淮安、宿遷176～211h，其它地區209～252h。與常年同期相比，淮北地區持平或偏多10%左右，其它地區偏多10%～40%”。由此可見，涉訴農田屬于淮北地區，2014年10月秋播的氣象條件適宜。據江蘇省氣象局《2015年1月農業氣象月報》記載“月內小麥、油菜處于冬季緩慢生長期。月內氣溫異常偏高，上中旬大部分地區降水持續偏少，淮北北部及西部的部分地區出現旱情。27～29日全省出現大范圍的雨雪天氣，雨雪有效地補充了土壤水分，改善農田墑情，緩解了淮北西部旱情。月內無強寒潮凍害，有利于小麥、油菜安全越冬”。鑒定組分析涉訴農田2014-2015年度小麥生長季的農業氣象條件，認為與常年無顯著性差異，屬于正常年份。

3.5.2現有鑒定資料和鑒定組田間調查結果能夠證明小麥播種質量存在明顯缺陷判讀法院提交給鑒定機構的照片，可以看出照片反映的是田間小麥苗處于越冬階段的分蘗盛期，田間小麥幼苗的分布極不均勻，有的地方較密，有的地方較為稀疏。田間缺苗斷壟情況嚴重，其播種斷條率、覆土率等指標均未達到國家農業行業技術標準的規定。鑒定組田間現場勘驗雖處于小麥成熟期，但仍能清楚地看出田間前茬玉米秸稈殘留在地表且分布不均勻；基本苗局部過密和不規則缺苗并存；原告有局部補種的情況，后補種的小麥無分蘗成穗，且穗型明顯偏小等。田間調查的結果能夠證明小麥播種質量存在明顯缺陷的結果成立。鑒定組根據鑒定資料和調查結果綜合分析，排除小麥種子發芽率不高的可能性，排除農業氣象災害如干旱、洪澇、凍害等及農作物病蟲害導致小麥嚴重缺苗、死苗的可能性。

3.5.3被告農機作業質量缺陷與原告經濟損失間存在因果關系被告在粉碎秸稈、旋耕掩埋雜草和殘茬秸稈等方面的農機操作不符合相關技術標準，留在局部農田的粉碎后秸稈過多、過厚，無法全部翻壓到土壤之中，致使部分施肥、播種、覆蓋、鎮壓等農機作業不實，雖氣候正常、土壤墑情良好，但部分肥料和種子擺放在秸稈之上，未播入土壤之中，其結果是這部分種子不能正常吸收土壤水分，影響了正常出苗，出現嚴重的缺苗斷壟。部分農田存在漏耕、暗垡等耕作缺陷，施肥、播種、覆蓋、鎮壓等作業機械的壓力和土壤阻力不平衡而嚴重影響作業機械的正常運行。被告作業時有抬高作業機械的情況，留在地表的種子因為吸收不到土壤水分而不能出苗。鑒定組經過綜合分析后認定，被告復式農機作業質量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行業標準《谷物播種機械作業質量》和農業部《黃淮海地區冬小麥機械化生產技術指導意見》的規定，原告的經濟損失與被告農機服務質量缺陷間存在因果關系。

3.6涉訴小麥經濟損失的估算

3.6.1農產品產量經濟損失估算方法按以下公式進行估算：

式中：Ly—指農業事故導致的各類農產品的經濟損失，單位為元；Di—指正常栽培i類農產品單位產量，單位為kg/667m2；a—指致害因素影響i類農產品減產幅度，%；Ai—指i類農產品受害面積，單位為667m2；Pyi—指i類農產品價格，單位為元/kg；Fi—指i類損失農產品后期未投入農本，單位為元；n—指農業事故導致農產品產量下降的種類。本案農產品為小麥，n=1。

3.6.2經濟損失估算參數的確定（1）受損面積的確定。據原被告雙方確認，涉案面積為3.87hm2。（2）正常栽培小麥平均單產（Yck）、受損小麥平均單產（Yt）和產量損失率（a）的估算。據田間取樣和實驗室考種測定結果，受損3.87hm2小麥平均產量334.29kg/667m2（Yt），相鄰對照平均產量419.87kg/667m2（Yck），產量減少85.57kg/667m2。產量損失率為20.38%。（3）小麥計價依據（Py）。鑒定組查閱江蘇省糧食局2015年6月15日至7月5日全省小麥收購價，其中涉訴小麥當地收購價與國家小麥保護價相同，為2.36元/kg。（4）受損小麥新增加的農本F1和未發生成本F2的估算。鑒定組按照農業部《農產品成本調查工作方案》等對涉案種植小麥單位面積增加的生產成本和未發生的成本進行了估算。3.87hm2小麥中約有15%的折實面積需要重新補種，每667m2新增補種小麥種子30kg（遲播適當增加播種量），種子價格按3.0元/kg計，每667m2新增用工工資約60元。則新增農本1 305元。由于缺苗斷壟的小麥農田與正常農田管理相同，故沒有未發生成本。

3.6.3涉案小麥經濟損失的估算經測算，原告的經濟損失為田間小麥減產和補種農本之和，計為13 018元。

3.7司法鑒定意見采信情況根據鑒定結果，我所提出了明確的鑒定意見：（1）被告復式農機作業質量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行業標準《谷物播種機械作業質量》和農業部《黃淮海地區冬小麥機械化生產技術指導意見》的規定，涉訴農田小麥的經濟損失與被告農機服務缺陷間存在因果關系。（2）原告經濟損失估算值13 018元。法院收到《司法鑒定意見書》后及時向當事人送達并組織庭審質證。庭審中，原被告均表示對司法鑒定意見有異議，都沒有向法院提交司法鑒定意見不能成立的證據，都明確拒絕申請重新鑒定。一審法院認為，原被告雙方均用行為表示其放棄了自己的抗辯權利，故采信鑒定意見，認定作為案件事實、確定民事賠償責任的依據，依法判決被告賠償原告經濟損失13 018元。一審判決后，一審被告以“司法鑒定意見書的鑒定材料不屬實，抽樣測產不真實，農機作業質量的認定沒有法律依據”為由向二審法院提起上訴。二審法院經審理后認為該鑒定在程序、內容、過程等方面均符合司法鑒定的要求。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71條規定，人民法院委托鑒定部門作出的鑒定結論，當事人沒有足以反駁的相反證據和理由的，可以認定其證明力。本案中，上訴人對鑒定意見提出異議，但未申請重新鑒定，也未提供其他足以推翻該鑒定意見的其他證據，故涉案鑒定意見能夠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涉案鑒定中，鑒定人員經田間抽樣和實驗室測定，受損3.87hm2小麥與相鄰對照小麥平均產量相比，產量損失率為20.38%。涉案的鑒定意見書結合受損面積、產量損失率、小麥計價依據以及新增加的成本等因素，最終認定原告經濟損失估算值為13 018元。原審法院認定由被告賠償原告的經濟損失并無不當”，作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的終審判決。

4　討論

4.1谷物播種機械作業要有利于農作物的正常生長使用小麥整地、施肥、播種聯合作業機械，可極顯著地降低農民的勞動強度和提高生產效率。農藝措施的規范化和農機作業的標準化相結合已成為農機行業的基本要求，要努力營造出有利于農作物正常生長發育的田間環境條件。農業生產的復雜性決定了農機作業質量不可避免地受到農田的土壤質地、水分含量、天氣狀況、農機運行狀況等多種因素的影響和制約。在秋播整地作業上，要預測播種時墑情。如墑情不足，應提前灌水造墑。整地前，按農藝要求施用底肥。前茬作物收獲后，對田間剩余秸稈進行粉碎還田。要求粉碎后85%以上的秸稈長度≤10cm，且拋撒均勻。適宜旋耕整地作業上，要求土壤含水率應在15%～25%，旋耕深度要達到12cm以上，旋耕深淺一致，耕深穩定性≥85%，耕后地表平整度小于5%，碎土率大于50%，必要時要進行土壤鎮壓，為提高播種質量奠定基礎。為了防止土壤板結，要間隔3～4年深松1次，打破犁底層。深松整地深度一般為35～40cm，穩定性≥80%，土壤膨松度≥40%。另外，要提高播種質量，采用機械化精少量播種技術一次完成施肥、播種、鎮壓等復式作業。播種深度為3～5cm，要求播量精確、下種均勻，無漏播，無重播，覆土均勻嚴密，播后鎮壓效果良好［1］。國家農業行業標準《谷物播種機械作業質量》對小麥等谷物作物的播種提出更加明確的要求。大量的生產實踐表明，農機操作者只有根據當時、當地的農業氣象、農田土壤水分等生產條件，嚴格按照農機作業標準進行操作，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任何違反小麥機械播種作業的操作技術規程的行為，都難以達到小麥“足、齊、勻、壯苗”的要求。

4.2國家標準是處理農機作業質量糾紛的基本依據在生產實踐中，農民與農機手之間達成書面或是口頭約定購買農機作業服務，應認為這是當事人真實意志的表示，只要不違反國家法律法規的禁止性規定，就應認定雙方約定的合同合法有效。當事人應嚴格恪守全面履行和誠實守信原則，按照雙方約定的標的及其質量、數量，在約定期限、地點和適當的方式，全面履行合同。農機服務質量糾紛是農村常見的糾紛之一。農民購買農機服務，通常對農機作業質量的約定不明確，在發生作業質量糾紛時常成為雙方各執一詞的爭議焦點。法院委托進行司法鑒定時，鑒定機構只能按照國家標準、行業標準執行；如沒有國家標準、行業標準的，有地方標準的，按地方標準執行；如既沒有國家標準、沒有行業標準，也沒有地方標準的，那按照鑒定機構標準或按交易習慣的通常標準進行。

4.3及時申請鑒定和保存證據至關重要農業生產的季節性和復雜性決定了涉案證據存續的階段性［2］。農機服務質量糾紛是農村常見的糾紛之一。在處理農機作業糾紛時，一是爭議雙方要正視問題，充分發揮基層民事調解組織的作用，在分清責任的基礎上進行調解，解決問題。二是在無法達成調解協議的情況下，當事人一定要理性維權。通過正當渠道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如申請當地縣級農業行政部門進行農業生產事故鑒定，請求當地農業行政機關調處。三是要進行證據保全，盡量保存實物、影像資料等，為以后糾紛的處理留有足夠的有效證據。四是及時采取農業生產補救措施，盡量減少經濟損失，防止經濟損失的進一步擴大。五是在進入司法程序后要及時申請司法鑒定。司法鑒定機構接受委托后，應在充分調研的基礎上進行綜合分析，作出明確的技術責任劃分和經濟損失的評估，為法院的審理提供科學的司法證明和法定證據。

［1］農業部辦公廳.關于印發黃淮海地區冬小麥機械化生產技術指導意見和稻茬麥機械化生產技術指導意見的通知［EB/OL］.http：//www. moa.gov.cn/govpublic/NYJXHGLS/201306/t20130604_3482863.htm.

［2］顧雙平，劉詠華.試論農業技術司法鑒定［J］.江蘇農業科學，2005（6）：151-153.

（責編：張宏民）

A Case Study on the Agricultural Judicial Identification of the Mechanical Quality Dispute of the Wheat Sowing Combined Operation

Gu Shuangping et al.
（Judicial Expertise Institute of Yancheng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Yancheng 224002，China）

Through the written evidence review，on-site inspection and laboratory determination method，it was found that the main reason for the serious lack of wheat seedling was caused by the mechanical sowing quality，which had a cause and effect relationship with the economic loss of wheat.The economic losses of wheat were estimated by adjacent control method.The Court adopted the expert opinion after a cross examination，providing legal evidence and scientific judicial proof for the fair trial of the Court.

Wheat；Sowing；Quality；Disputes；Agricultural judicial identification

D918.9

A

1007-7731（2016）09-08-04

顧雙平（1955-），男，江蘇鹽城人，國家司法鑒定人，研究員，從事農業司法鑒定技術研究與應用工作。*通訊作者

2016-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