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聲音

肖復興日前在接受采訪時說:好的兒童文學從來都是成長文學。一個孩子的成長,離不開小環境、亞環境和大環境。小環境指的是家庭,亞環境指的是學校,大環境則是社會和時代。我不喜歡那種小打小鬧、杯水風波的兒童文學,因為那樣脫離孩子成長的實際。好的兒童文學,從來不會脫離社會和時代,讓其只成為甜蜜蜜的棒棒糖,這樣會有點“倚小賣小”。契訶夫的《萬卡》,沒有剝離俄國農奴時代,瓦爾特·本雅明的《駝背少年》,盡顯1900年柏林那個陰郁的時代。但是,這個社會與時代,只是小說存在的背景,不是讓小說陷入其中,讓成人世界過分侵入童年世界(這樣容易使兒童文學成人化),而是無形之中滲入孩子的內心,影響孩子的性格成長,由此帶來心理和性情的迷茫和悵惘,乃至痛苦和沉重,打下一生都抹不去的底色。這一切,在童年獨有的弱小卻純真的對比和映襯下,在孩子不存渣滓的眼中和心中的折射與過濾下,才會彰顯兒童文學的獨特魅力。我一直認為,兒童文學是對應、對比,甚至是對抗成人世界的一塊小卻醒目的路標。斧頭雖小,可以砍斷大樹。
王蒙日前在南京做題為《永遠的閱讀,永遠的經典》講座。他說,閱讀無可替代,經典無可替代。王蒙說,讀書有好處,這似乎是一個沒有什么爭議的問題。原因就在于人類的文化、智慧集中保存在書里面。真正能夠提高素質、推動思維、改善人的精神品質的方法,只有讀書。讀書不但能幫助我們了解信息,擴展知識,培養精神集中、動腦筋的習慣,還教給我們如何分析問題,如何概括不同的知識、不同的規律的共同道理。要讀書,讀什么書?就是讀經過時間的考驗,經過傳播的考驗,能夠肯定它的意義和價值的書。讀經典,經典是什么意思?追求經典,就是為了提高品質、思想能力,提高精神境界和素質。王蒙說,閱讀經典,可以讓我們了解中國的孔子、孟子、莊子、屈原、蘇軾、曹雪芹……國外的蘇格拉底、亞里士多德、黑格爾、康德、笛卡爾、托爾斯泰、巴爾扎克……他們曾經在精神上達到什么樣的高度?他們對生活的體驗上達到什么樣的深度?了解他們的道德心理,對民眾關切和愛,他們對國家對同胞對親人的憂患,如果不閱讀這些經典,你就不了解這種高度。“讀書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消費,更是為了生產、積累、攀登。”王蒙說,現在有一個說法,把閱讀改為“悅讀”,喜悅的讀書。閱讀是喜悅是快樂的,但是閱讀也是艱苦的,閱讀是硬碰硬,閱讀甚至帶著冒險性。王蒙說,他比較喜歡一個詞——攻讀,閱讀像攻城一樣,讀一些還不熟悉的書。
張煒日前在接受采訪時說:我給自己定下規矩,一部長篇在心里埋藏不少于15年。他說:“《獨藥師》的構思在18年前就開始了。一直不寫是因為《你在高原》太長了,不把它脫手就不能做別的。脫手以后也不能馬上寫,還得養足中氣。這期間我寫了幾部兒童文學作品,還出了兩本講課實錄,但真正“掄圓”了寫一部長篇,7年里是第一次,這就是《獨藥師》。《獨藥師》寫了兩年,完成后又放了三年,請一些信得過的人提意見,反復打磨,壓掉了近10萬字。它不同于《你在高原》的寬闊氣象,追求的是內斂和精煉,力求做到惜字如金。將來我變得更老的時候,回頭再看自己的文字,可能會為《你在高原》的遼闊激越而感動,也可能為《獨藥師》的清純熱烈與別有洞天的內心吟唱所打動。”張煒說:迄今為止,我已經寫了1700多萬字。每部長篇都是用鋼筆一個字一個字搭建出來的。我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一部長篇在心里埋藏少于15年是不能寫出來的。就像釀酒,年頭短了,味兒不會醇厚。有人問:寫了20部長篇,一個個15年加起來豈不要幾百歲?是這樣的,就跟播種一樣,要在心里播下一些種子,等它們孕育和成熟,讓它們在心里萌發。有的種子死了,那也沒有辦法;有的種子萌發得很好,就可以長成一棵大樹。每一棵樹長成至少需要15年的時間。
在第二十六屆全國圖書交易博覽會上,中國知名兒童文學作家曹文軒在透露下一步新著時稱:“這是一部關于中國留守兒童題材的作品。”曹文軒說,中國有7000萬留守兒童,現在也有很多作品在反映,但是文學性不夠。因此他想寫一個地地道道的留守兒童題材。隨后他在現場簡單透露作品情節:“一個人家想蓋座小樓,想過一種體面的生活。爸爸媽媽出去打工,現在磚頭也有了,瓦也有了,木頭也有了,可是蓋房子的工錢還沒有。這一天爸爸媽媽再一次出去打工,打工之前對兒子講要管好奶奶,奶奶已經得了老年癡呆癥……”在現場曹文軒還為讀者分享了兒童如何讀書的“經驗”。曹文軒說,小孩子閱讀起來不可以百分之百得由著他。“道理非常簡單,因為兒童正在成長過程中,其審美判斷能力與認知能力都是不可靠的,所以這個權力應該由成年人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