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畫小品”異軍突起

夢琪

明清以來，扇畫小品以其頗具特色的形制為眾多藏家所喜愛。扇子有上千年的文化積淀，但扇畫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不為市場所重視。

近年來，隨著部分藏家欣賞水平的提高，收藏鑒賞能力的成熟，扇畫開始受到廣大藏家的關注。成扇（面）板塊以其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收藏價值，讓收藏界挖掘出了潛在魅力，其價值的凸顯意味著成扇（面）板塊將以新的姿態出現在專場上。

拍場黑馬

扇面畫是我國傳統藝術品的一種形式，最早出現在東晉時期，成熟于宋、元時代。歷代書畫家喜歡在扇面上繪畫或書寫以抒情達意，或為他人收藏或贈友人以詩留念。存字和畫的扇子，保持原樣的叫成扇，為便于收藏而裝裱成冊頁的稱扇面。從形制上分，又有圓形叫團扇（紈扇）和折疊式的叫折扇。明代以后，“折扇畫”漸執牛耳，文人墨客精于此道者，不乏超絕脫俗的傳世佳作。宋代畫家王晉卿與詩人蘇東坡合作的書面扇，明代沈周的《秋林獨步圖》、唐寅的《枯木寒鴉圖》等名家杰作，向來“一扇抵萬金”。

近日，2016年北京保利春季拍賣會“好風相從——中國近現代成扇（面）夜場”在京收槌，包括張大千、齊白石、傅抱石等在內的近現代名家52件成扇（面）作品，均以無底價形式上拍，最終實現總成交額2452.95萬元，成交率100%。其中，傅抱石、齊燕銘《泛舟圖》以212.75萬元成交，奪得桂冠。傅抱石《朝暉圖·行書毛主席詩》和齊白石、王雪濤及湯滌《世世書香行書五言詩》分別以178.25萬元、161萬元成交，位列專場成交價格的第二、三位。今年的成扇（面）拍賣情況恰好見證了成扇（面）拍賣從配角轉變為主角。

早在1994年，臺北蘇富比就曾推出張學良“定遠齋”藏扇畫專場拍賣，明清兩代名家扇畫110多組悉數成交，扇畫走入收藏家視野。同年，中國嘉德秋拍首推“中國扇畫”專場后，扇畫就成為了書畫投資中一個獨特的門類。然而，扇畫行情并未出現大的漲幅，甚至在之后的專場拍賣中出現大量作品流拍的狀況，一直未形成關注熱點。

直到2003年書畫行情整體上漲之后，扇畫行情才逐年看漲，同年中貿圣佳推出王鑒的《云壑松陰圖》扇面，雖然估價只有8到15萬元，但最終以77萬元成交。2004年，明唐寅、文徵明、陳洪綬等8位名家的《書畫合璧》扇面（16開）在中國嘉德以101.2萬元成交，成為首批成交價逾百萬元的扇畫拍品。2013年6月，北京保利“小萬柳堂劇跡扇畫夜場”，唐寅金箋扇面畫作《江亭談古圖》以1150萬元成交，打破唐寅扇畫作品新紀錄。該專場共計73件拍品100%成交，總成交額9000余萬元。

從“配角”到“主角”

縱觀藝術品市場走勢，扇面價格，十年來漲了不止10倍。扇文化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正面臨失傳的危機。扇子收藏的升溫，恰說明物以稀為貴的道理。

在書畫收藏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說法：一手卷，二冊頁，三中堂，四條屏，五楹聯，六扇面，扇面位居最后，因此，長期以來，扇畫都不為市場所重視，成為書畫收藏的配角。然而，收藏界也有“一尺扇面兩尺畫”之說，就形制而言，同一位畫家相同題材的作品，扇面較之手卷、冊頁等創作更難，因此價格也要高出一倍、甚至幾倍，故有“求扇一頁，勝畫三尺”之說。雖然折扇的使用價值逐漸消退，但其收藏價值卻不斷得到認可。

“扇子已是死亡工具，不會再有蓬勃發展的可能，升值是肯定的。”著名收藏家、天地集團董事局主席楊休說。他在2004年以6930萬元拍得杜甫詩意百開冊后，又將目光盯在了被冷落已久的扇畫上，并在2005年的中貿圣佳拍賣會上一口氣買了二十幾幅扇畫。

藝術品市場研究專家趙榆表示，“扇畫收藏有一個認識的過程，從最初在拍賣場上出現單件扇畫作品，到后來出現拍場專場，再到現在的名家收藏專場，拍場上扇面數量和質量都有大幅提升，其價位也隨之提高。”在“小萬柳堂劇跡扇畫夜場”出現的沈周《松聲云影圖》成交價為368萬元，但在2011年北京榮寶春拍中，這件作品（當時名為《綠樹草亭圖》）的成交價曾高達672萬元。

相對于其他書畫作品來說，“扇畫小品”的拍賣價格不高，在藝術品市場上素以短小精悍引起藏家的關注，小作品往往能拍出大價錢，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民國以來出現不少以精品成扇著稱的作者，諸如陳少梅和溥心畬等創作的成扇就拍出過高價，特別是陳少梅的精品成扇數百萬元的拍賣高價更是屢見不鮮，2014年北京匡時秋季藝術品拍賣會 “扇畫小品專場”，陳少梅的《西園雅集圖》成扇拍出了362萬元的高價。

如何收藏扇畫

就目前市場交易情況而言，扇面收藏仍屬小眾收藏，價格也處于低位，更值得藏家關注。

“扇面便于隨身攜帶，便于互相交流、鑒賞和把玩，且扇面常有精品，在拍賣和收藏領域愈來愈搶手。拍賣時往往要經歷一番激烈競價，價格比一般作品要高，可到同等尺幅畫作的三到五倍。所以市場有句俗語說“扇面一尺頂三尺”，同一位畫家的同一種題材，一張扇面通常比一開冊頁的價格要高很多。譬如一個畫家的作品價格是5萬元，扇面可達15萬元，精品甚至高達20萬元。”上海拍賣行副總經理陳克濤說，“不過從拍賣角度來看，收藏扇子的群體比較小，藏家相對內行，惜售心理很強，一般舍不得拿出來拍賣，這也影響了扇面的流通”。

近年來扇畫的高成交率體現在藏家對扇畫的逐漸認可，在市場上也占有一席之地，但并不表明扇面價格就此會一路飆升。總體而言，扇畫仍舊以中低端價位為主，對于普通藏家而言，不必一味追逐高價。

隨著扇畫市場走熱，各種偽作層出不窮，鑒別力也十足考驗收藏者。

扇面構圖與篆刻有相通之處，固定的尺寸、規格范圍內，戴著鐐銬跳舞跳好才是大師。評價一件扇畫作品好壞的角度，從藝術欣賞上判斷，作品的質量、畫家名頭需首要考慮，若是名人字畫，本身就有升值空間。齊白石十多年前在扇子上面畫了一只蒼蠅，當時拍賣價格極其驚人，以19.8萬元成交，所以‘扇畫小品不在于大小，在于是否名家作品，有無收藏價值。

對于成扇而言，扇骨材質是否優良，品相是否完好，亦對其價值有很大影響。2009年北京保利秋季拍賣會上，張大千的《唐妝仕女·書法》成交價高達117.6萬元，主要因其扇骨為竹鑲玳瑁。“前幾年扇子收藏者重扇面輕扇骨，但近年來，扇骨的藝術價值逐漸被人認識，因此行情不斷向好。扇骨的材質通常有象牙、竹子、紫檀等，若是名家制作雕刻的扇骨拍賣價可高至數十萬元。如果名家制作的扇骨加名家繪畫題字的扇面，其升值空間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