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
“普惠金融是和諧社會的催化劑,一定程度上是金融承擔社會責任的一種體現。”6月份在上海舉辦的陸家嘴論壇上,中國銀監會副主席郭利根如是說。
沒有任何含糊,一句話給普惠金融的社會價值以高度肯定,讓那些篳路藍縷的探索者感慨系之。
在“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時代號召下,社會的基層創造熱情已被充分調動,而金融支持是讓襁褓時代的新商業模式持續發育的保障。因其“天使”屬性,普惠金融也被稱為“有溫度的金融”。
正因如此,國家工信部在7月7日發布《關于印發促進中小企業發展規劃(2016-2020年)的通知》中,強調加強融資保障,大力發展中小金融機構及普惠金融。
在成立10周年之際,宜信創始人、CEO唐寧在公開場合發表了中國普惠金融實踐的“三階段論”:首先是信用獲取、信用建立、小額資金的獲取,其次是多樣化的服務,最后是能力建設。
唐寧的論述,一如既往地帶著理想主義色彩。
傳統金融涉及的,主要是從重視自身服務能力的角度出發,強調“第二階段”,即提供多樣化的服務,而第一階段的信用環境的鋪墊,第三階段對服務對象進一步發展的能力建設的幫助,都帶有公共服務的屬性。
而在宜信的10年實踐中,這三個階段其實是同時啟動,交互并行的。借助互聯網強大的信息滲透能力,可以不斷降低普惠金融業務的邊際成本;而依靠大數據對信息碎片的拼合、分析、研判的可靠性不斷提高,普惠金融的信用評價體系實現了對傳統評價方法掙脫和超越;P2P商業模式的出現和應用,可以把社會上數量巨大的小規模閑置資金整合起來,點對點地和同樣數量巨大的小規模資金需求者匹配起來。
也就是說,今天終于有條件可以在平等的商業契約基礎上,放心地把錢借給過去被傳統金融所遺棄的人們,幫助他們改變生活。
唐寧和他的宜信普惠,通過10年把這種普通人對普通人的債權債務關系,以一種可靠的商業模式牢固地建立了起來。之所以說“牢固”,是因為10年的探索既是一種實驗,同時這一時間跨度也已長得足以作為一種驗證,驗證了它的可持續性。
無論是印度最早進行窮人銀行嘗試的尤努斯教授,還是新中國最早進行農村小額貸款試點的茅于軾教授,在動機上,他們的主動探索,都灌注著知識分子的社會理想。作為新時代下的行動者之一的唐寧和宜信,一樣繼續著這一“天下憂樂”的情結。
這一情結在普通社會個體的精神世界里,一直存在,從未斷絕。企業家成功之后,造福社會,或建橋修路,或扶貧助困,或進行產業帶動的例子,不勝枚舉。只不過,這種自發行為對個人而言門檻太高,不具有可普及性,你可能有幫助一個人的能力和意愿,但在傳統做法下卻不具備行動的“資質”。
宜信普惠作為一個連接借貸雙方的平臺,既讓需要小額資金的人獲得了借到錢的“資質”,也讓有小有余錢的人獲得了造福他人的“資質”。
來看一個故事。
在青海省的一個村子,馬大姐家生活貧困,家里的房子狹小而破敗,每天的收入應付柴米油鹽都要精打細算才能維持。因為沒有能力給自己的孩子更好的物質條件,馬大姐心中常常充滿愧疚。
馬大姐是一個聰明的農村婦女,她有超越一般人的膽識和生意頭腦,知道自己的家庭想要獲得更好的生活,其實很容易。
每年9月,羊價就很低,一些已經懷孕的母羊會被低價賣掉,而每年6月,羊價又很高,養大的羊羔可以賣個好價錢。所以,如果可以在9月買一頭懷孕的母羊,第二年6月把長大的羊羔賣掉,經濟狀況馬上就會改善。
由于資金問題,馬大姐的家庭經濟發展計劃遲遲無法啟動,直到她遇上了青海大通縣LPAC小額信貸扶貧項目。不需要四處求爺爺告奶奶,資金的難題在山里田間就給解決了。
羊生羊,錢生錢,馬大姐4年就給家里蓋起了新房子。
“如果一個地方有更多的金融活動,就會帶動更多的生產活動,讓人完成以前沒有想過、沒有做過的事情,其結果是市場做大了,利益相關者的收入增多了。”著名財經媒體人秦朔說。
事實與專家的分析一致,馬大姐除了蓋房子,還用掙到的錢開了一間饃饃店,她丈夫祖傳的做饃饃的絕技,也得以在市場上兌現經濟價值。
開饃饃店,進入了城鎮環境下的商業活動,馬大姐需要適應新的規則。以前賣羊,一手交錢一手交羊,而如果要和學校、茶園這樣的大客戶做饃饃生意,則必須同意對方一月一結的習慣,這樣馬大姐就面臨資金周轉困難。她很自然地求助于宜信,因為前面信用記錄很好,她的授信額度已經從2000元增長到10000元。
幾千、一萬,馬大姐就是在這樣的點滴扶助下,從赤貧走到小康。
這是一個真實的事例,馬大姐全名馬海車。她借款的青海大通縣LPAC小額信貸扶貧項目是宜信宜農貸的合作伙伴,而在宜信,這樣的事例俯拾皆是,宜信人的相當大一部分成就感來自于他們的工作可以讓一些處于困境中的人進入他們所希冀的某種程度上的物質自由狀態。
“普惠”的意義,主要體現在馬大姐的階層地位上,人們可以捫心自問的是,如果馬大姐為了養羊來向你借錢,你會不會借給她?一方面你不了解她,你對她的個人信用度心中沒數,另一方面你不清楚養羊的回報與風險,你無法衡量馬大姐的還款能力。
宜信就這樣站在中間,你信任宜信,宜信信任馬大姐,當然,這種信任關系的建立不是盲目的,而是基于精準的數據分析以及成熟的風控模式,P2P所建立的時空對接,讓每一筆貸款都在對應著中國某處的一位看不見的“愛心出借人”,宜信的功能在于,它可以確保這種對接是負責任的。
因為除了線上的業務開拓、技術運算和風險管控,宜信普惠一樣強調線下工作的扎實和貼近。今天的宜信普惠,是中國規模最大、客群覆蓋最廣、產品線最豐富、風控水平最高的普惠金融機構之一。在一封內部公開信里,唐寧分享了做到這一步的至關重要的經驗:“把手弄臟、彎下腰來做小微、趴在地上做小微。”比如,騎著自行車到村里找客戶,到客戶家數數有幾頭豬幾只雞,以確定授信額度,這種工作狀態,幾乎顛覆了人們對金融“金領”的傳統想象。
唐寧的中國普惠金融“三階段論”,正是基于對傳統金融業運行方式的突破性認知。他知道,對于機會公平的呼喚之聲在社會上從不缺乏,缺的是實踐。
唐寧說,“普惠金融解決的問題是過去有一半以上未被傳統金融體系服務所充分覆蓋的幾千萬小微企業,幾億工薪階層,幾億農戶獲取金融服務以及能力建設的問題。”如果輕視乃至忽略這些金融弱勢群體,認為他們“不行”,從而拒絕他們的借錢需求,那么他們很可能就真的“不行”,因為傳統金融天生的歧視性掐滅了他們本可以抓住的機會。
這意味著,在中國要做普惠金融,就必須同時進行服務對象的信用建設。這條路太崎嶇,所以人跡罕至,宜信普惠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里形單影只。
這種從空白起步的系統性工作,繁難艱巨,它甚至違背資本主義精神的代表富蘭克林所告誡的“時間就是金錢”的信條。中國銀行業協會首席經濟學家巴曙松說,把普惠金融理解為照顧、優惠甚至白給是錯誤的,他提醒,普惠金融必須立足機會平等和商業可持續的原則。
宜信對此有清醒認識,回顧做普惠金融的初衷時,宜信首席戰略官陳歡說,當時就是想是不是可以通過一些商業性的可持續的手段,去做一些對社會更有意義的事情。
宜信以人為本的企業文化讓宜信普惠的充滿人文主義色彩的實踐之路可以繼續走下去,在此過程中,通過不斷的創新與實踐,從而使得更多有金融服務需求的人得到服務,就是兌現“初心”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