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事變中三個叛徒的下場

顏東岳

被新四軍擊斃的趙凌波

趙凌波，四川瀘縣人，1908年生。抗日戰爭中，歷任八路軍第115師344旅687團副團長、新四軍第3支隊參謀長、新四軍司令部參謀處處長。

1941年1月，新四軍軍部北撤時，趙凌波任第一縱隊副司令員。皖南事變中被俘叛變，任反共副專員，在繁昌游擊隊活動的邊緣地區，專門從事策劃清剿活動。

1942年5月，趙凌波化裝潛入安徽繁昌湖陽沖的新四軍地方武裝駐地，謊稱從國民黨監獄逃出來尋找部隊，企圖偵察中共方面情況，但被57團二連指導員認出來，并武裝押送到57團團部。新四軍七師代師長傅秋濤獲悉，即令當時57團團部的李務本帶偵察班，押送他去師部，準備押解去蘇北軍部審判。

不料，當行至安徽無為縣石澗埠附近，趙凌波突然向國民黨軍黃洛河據點奔逃。李務本立即帶偵察班追捕。趙凌波一面逃，一面大聲叫：“李務本，我和你今日無仇，往日無怨，何必這樣逼我，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李務本回答：“趙凌波，不要跑，跑就打死你。”由于趙凌波不僅不聽，反而反抗拘捕，被當場開槍打死。

投黃河自盡的趙希仲

趙希仲，1903年出生于陜西長安縣，新四軍軍部北移時任第一縱隊參謀長。

皖南事變中，趙希仲隨部隊突圍時被國民黨軍108師俘虜，繼而叛變，供出新四軍在皖南的人數、武器裝備、軍事行動及新四軍許多領導人的姓名、籍貫、年齡、學歷和特征等大量情況，并自動聲明脫離中共，稱“深自反悔，今已徹底覺悟”“正式退出該黨，與該黨脫離一切關系，今后決心信仰三民主義，愿在中國國民黨暨總裁領導下，努力抗戰建國，誓死不渝”。而后任上饒集中營中校軍事教官，主要從事對被俘人員的感化工作。1942年4月，上饒集中營改稱“戰時青年訓導東南分團”。5月，日軍逼近上饒，東南分團往閩北轉移。6月7日深夜，趙希仲乘教官組其他政治、軍事教官們熟睡之際逃跑。

趙希仲流浪到浙江金華，因言語不同、形跡可疑，又無良民證，被日軍逮捕，交日本通訊隊服苦役，后轉送日軍義烏工作班搞雜務，半年后獲釋。1943年2月，趙希仲流落到義烏，又被日軍抓去，以“嚴重危害社會治安”被判處死刑。后因證據不足沒有批準執行，一直關押到日本無條件投降，輾轉回到老家。由于得知國民黨中統打算將其逮捕，趙希仲逃到甘肅岷縣，經營小本買賣過日，直到當地解放才返回老家。

1950年，趙希仲隱瞞叛變歷史，再次參加革命。1951年調到甘肅蘭州西北新華公司任副經理。1956年的“肅反”運動中，趙希仲的叛黨問題有所暴露，被就地監督勞動，做些工具清點收發工作。“文革”期間，趙希仲惶惶不可終日，于1968年8月投黃河自殺身亡。

被陳毅下令處決的劉厚總

劉厚總，湖南耒陽人。任軍部副官處第三科副官，分工管理木工班和飼養班，新四軍軍部向北轉移時，劉厚總隨軍部轉移。

1941年3月12日，項英一行經過近兩個月的轉移和隱蔽，來到安徽涇縣赤坑山上的蜜蜂洞。洞較小，劉厚總和項英、周子昆及警衛員四人住在一起。次日凌晨，劉厚總槍殺項英、周子昆和警衛，取走他們的武器和隨身攜帶的黃金、銀元、金表、鋼筆，下山向國民黨投降。

劉厚總先到安徽太平縣隔河里找到保長，保長搜走他帶去的武器和財物，但不相信他殺了項英、周子昆。劉厚總來到茂林鎮，找到國民黨軍政部第十一衛生大隊擔架連，連長也不相信他。劉厚總遂轉身來到旌德縣玉屏鄉，被鄉公所押解到縣政府。

縣長于4月28日派人由劉厚總帶路，到蜜蜂洞去查看。因為項英、周子昆的遺體和負傷的警衛早已被轉移，只看到洞里留有洋燭、棋子、梳子。中共涇旌太中心縣委獲悉后，想在蜜蜂洞附近將其擊斃。劉厚總倉皇逃跑，投奔國民黨太平縣黨部。太平縣黨部將他押送到休寧縣屯溪鎮國民黨安徽省黨部皖南辦事處，移送皖南行政公署繼續審問。1943年冬，皖南行政公署將劉厚總押送重慶，關入軍統局的渣滓洞看守所，直到1948年才將他釋放。劉先到江西九江市一個鹽鋪當伙計，1949年5月，改去江西新余縣老鄉開的鹽鋪當管賬先生。

新余縣公安局開展全城戶口核對工作時，公安局副局長黃宜蕃發現鹽鋪管賬先生好面熟，很像自己當年在新四軍里給周子昆副參謀長當警衛員時，常常見面的項英副軍長的副官劉厚總，且其回答問話前后矛盾，遂于1952年7月28日將其逮捕。

陳毅聞悉當年殺害項英、周子昆的兇手落網后，當天給江西省委書記陳正人打電話，指示公安政法部門盡快結案，處決這個罪大惡極的叛徒。華東軍政委員會副主席譚震林也給江西省委拍發了及早嚴懲叛徒的電報。1952年8月初，劉厚總在江西南昌被處決。

（云嶺摘自《文史博覽·文史》2015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