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曦 (北京跟蹤與通信技術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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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施里弗”系列演習看未來太空作戰的發展
魏晨曦 (北京跟蹤與通信技術研究所)

2001-2016年這16年間,美國進行了多達10次的太空演習,最近一次是2016年5月19日進行的施里弗-10太空演習。“施里弗”演習基本每兩年舉行一次,是以主要戰略對手為假想敵的兵棋推演,旨在發現空間力量運用過程中存在的薄弱環節,豐富完善美軍的太空作戰理論、優化太空作戰指揮流程,提升運用空間力量支持聯合作戰的能力。
雖然太空作戰演習一直飽受爭議,涉嫌引起新一輪軍備競賽,但是美軍仍一直在進行,演習的內容逐步系統化。事實證明,“施里弗”系列軍演不僅讓戰斗指揮人員從中受益,而且更重要的是在發展國家太空政策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為未來航天技術和裝備的發展方向和重點提供了依據和參考,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美國未來一段時期軍事航天領域發展的動向和趨勢。從這個角度出發,有必要對太空作戰演習的內容進行跟蹤研究。
目的
“施里弗”演習是美國太空作戰計算機模擬演習,始于2001年初,基本每兩年在美國科羅拉多州施里弗空軍基地或內華達州內利斯空軍基地(Nellis AFB)舉行一次。演習主要通過將空間能力嵌入到軍兵種或聯合軍事訓練中,以檢驗空間能力參與支持作戰行動的效果,推動空間作戰概念與作戰模式的不斷發展;對航天政策與戰略、學說與條令、作戰概念與交戰規則、部隊編制與指揮控制、裝備需求與技術發展等方面進行評估。參演人員主要由航天部隊指揮官、國會議員、政府官員、工業界代表、空間問題專家以及盟國代表組成。演習中參演人員按照分工,扮演背景設定“紅方”、“藍方”中的各種角色。歷次“施里弗”演習都圍繞當時軍事航天發展的戰略環境、面臨的重要問題以及提出的重大舉措展開。每次演習都各有側重,既包含戰略層面決策,也包含戰術層面演練。“施里弗”太空作戰演習的直接目的是檢驗美國空軍航天司令部的作戰指揮系統、航天系統的運行狀況以及航天系統與地面系統的配合能力,檢驗新技術、新戰法,確保美國的空間優勢,深層次的目的則是加強美軍的太空作戰威懾能力。演習結果和經驗教訓將為美國軍方推進軍事航天力量建設提供決策支持,對軍事航天,乃至整個國家安全政策起到重要影響。
組織實施
“施里弗”系列演習由美國空軍航天司令部所屬的“空間創新與發展中心(SIDC)”具體實施。空間創新與發展中心其前身是“太空作戰中心”,1993年11月1日在科羅拉多州的施里弗空軍基地成立,2006年3月1日,該中心更名為太空創新與發展中心。通過系統創新和集成創新,利用訓練、測試和試驗等手段,將軍事航天裝備集成到美軍作戰體系之中,提升美軍信息化條件下的聯合作戰能力,是歷次“施里弗”演習的實施部門。
參加演習的人員范圍廣泛,軍方包括戰略司令部下屬負責軍事航天任務的空軍航天司令部、陸軍航天與導彈防御司令部、海軍網絡與空間作戰司令部,以及國防部相關局室、

太空戰演習的實施單位—太空創新與發展中心

太空戰演習采取博弈研討或兵棋推演的方式
職能司令部、聯合戰區司令部等單位的現役官兵和退役將領。非軍方人員有4類:①包括國務院、國家安全局、國家航空航天局、國土安全辦公室、運輸部、商務部等眾多單位在內的政府部門官員;②航天相關的工業部門人員和商業公司人員;③一流的航天領域專家;④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多個盟國代表人員。
演習采取計算機模擬仿真和圓桌研討的方式進行。演習圍繞太空威懾、太空攻防、太空力量部署與調整、太空快速反應、太空系統支持聯合作戰、太空與網絡空間融合作戰等多個主題進行,每次演習各有側重,演習內容高度保密。演習中以“藍方”代表美軍及盟友,“紅方”代表對手;美國空軍航天司令部空間作戰中心第527空間進攻中隊在演習中模擬“紅方”破壞美軍利用和控制太空的企圖;美國空軍航天司令部第14航空隊第21空間聯隊(導彈預警)第76空間控制中隊模擬“藍方”。“施里弗”演習的過程,既是美軍探索檢驗太空作戰能力的過程,也是實施太空威懾的過程。
自2001年以來,美軍共舉行了9次“施里弗”太空作戰演習,每次演習持續4~8天。前2次和第9次演習地點為科羅拉多州施里弗空軍基地,其他都在內華達州內利斯空軍基地實施。在過去十多年里,“施里弗”系列太空作戰演習的復雜性和參與度都得到了不斷提升,演習從最初的驗證先進的太空技術,發展為探索政策、策略問題及外交、經濟、軍事和情報活動,也越來越深入到太空和網絡電磁空間中,影響著美軍及其盟國的太空作戰能力。
施里弗-1演習
2001年1月22-26日,美軍在施里弗空軍基地舉行了歷時5天的施里弗-1演習。這是美軍第一次將太空作為主要戰場的計算機模擬演習,也是第一次允許商業航天代表參加的戰爭演習,軍方及地方太空問題專家約250人參加了演習。演習時間設定在2017年,主要目的是測試航天系統的弱點。不過,當時美國空軍的仿真模型還未完全達到接近太空戰或信息戰實際場景的水平。
演習設想2017年的太空武器已泛濫,“紅方”(假想敵)擁有的太空武器及其太空力量足以與“藍方”(美國)相抗衡。演習圍繞奪取空間控制權展開,演練了緊急動員和發射衛星系統、摧毀敵方的太空系統、干擾敵方太空系統的通信指揮環節、防御敵方的網絡攻擊及利用他國商業衛星等科目。演習主要目的是研究制定太空作戰的戰法和作戰原則,探討新型航天系統的軍事應用問題,評估敵對力量阻撓美國及其盟國利用太空資源的可能性,以進一步發展和完善美軍的太空作戰理論。主要結論是擁有強大的太空力量可以有效威懾潛在敵人并避免武裝沖突。
施里弗-2演習
2003年2月20-28日,美軍舉行了歷時9天的施里弗-2演習,演習以圓桌討論的形式為主,以計算機仿真為輔,共300多名軍地人員參加。演習目的與第一次大致相同。由于“9.11事件”的發生,演習將美國國內可能的恐怖襲擊、西南亞和南亞地區的潛在沖突及非洲人道主義等問題引發的突發事件加入到了演習的假想中。這次模擬演習分為“戰術”、“戰役”和“戰略”三級,重點在戰略和戰役水平上展開。
演習的主要目的是檢驗已形成的航天能力轉型概念,提高綜合航天能力以保衛國家安全。此外,該演習還探索了空間戰略、政策和法律對未來太空作戰的影響。主要結論是美國非常依賴太空,但美國空間系統存在很大的脆弱性。
施里弗-3演習
2005年2月5-11日,美軍舉行了施里弗-3演習,共350多名軍地專家參加。與前兩次演習相比,這次的重點不是檢驗美軍的太空作戰能力,而是放在了如何對太空系統進行防護。演習的背景是假定在2020年發生的一場全球范圍的反恐戰爭,在演習過程中:首次將在近太空(距地面20~200km的空域)飛行的航空器引入演習。
演習的主要目的是探討如何使用航天裝備支援陸海空聯合作戰,尤其是戰術層面的作戰,還有如何反擊敵方先進的情報、監視和偵察能力以及太空系統。主要結論是美軍尚沒有手段快速打擊位于一個大國腹地的戰略目標,并需要找到在己方空間系統受損后重新建立太空平臺的方法。
施里弗-4演習
2007年3月25-30日舉行了為期5天的施里弗-4演習,有400名專業人員參加。演習模擬了2025年的國際環境,背景主要依照美國空軍航天司令部總規劃及2006年2月的《4年防務報告》等重要文獻而設置。此次演習檢驗了戰時能力,以便滿足戰斗指揮官的需求,有助于制定2025年前的太空戰略和規劃。
演習旨在檢驗21世紀聯合部隊可用的空間能力、戰術及技術。演習研究了保護、擴大與替換空間系統的方法,支持區域指揮官的指揮與控制以及2025年空、天力量集成問題。另外,該演習還研究了如何加強并了解軍事空間在保護本土安全方面的作用,并促進空間政策及作戰原則的發展。
施里弗-5演習
2009年3月14-20日,美軍舉行了施里弗-5演習,參演人員約450人。演習將國防、情報、民用、商業及國際等因素都體現在其中,想定的場景是2019年的一次地區沖突,演習中引入了網絡電磁空間作戰。這次演習的戰略價值是有效地探索了太空和網絡電磁空間沖突帶來的挑戰,并得出了一些有益于4年一次的國防評估和太空形勢評估等政策和戰略制定的觀點。
演習著重研究了各部門機構之間的協調關系,探索空間能力需求和軍隊編成備選方案,檢驗了對抗敵方可能行動的軍力部署、作戰概念和作戰計劃等的有效性。重要結論是:重視空間與網絡空間的集成,重視空間態勢感知的關鍵需求,發揮力量倍增效果。此次演習被視作“分水嶺”。
施里弗-6演習
2010年5月7-27日,美國打破以往兩年組織1次演習的慣例,舉行了施里弗-6演習,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和英國共有600多人參加。演習關注的重點仍是太空和網絡電磁空間的作戰問題,強調在未來全球沖突背景下的太空規劃與威懾,突出了網絡電磁作戰與太空一體化在支持國防方面的重要性,以及美國盟軍、商業領域在太空及網絡電磁空間能力方面的關鍵作用。
演習的假想時間設在2022年,具體場景是在西太平洋阻止美國“勢均力敵”的“對手”對美國的太空與網電空間系統進行毀滅性打擊。演習的主要目的是研究美軍太空與網電空間的備選概念、能力和部隊態勢,以滿足未來需求;評估太空與網電空間對未來威懾戰略的影響;研究使用綜合手段執行太空與網電空間作戰的一體化程序。這次演習十分關注太空和網絡作戰的聯合計劃和威攝問題,高度重視整合網絡與太空攻防作戰,以及盟國和商業伙伴在太空戰與網絡戰方面所能發揮的作用。

2010年施里弗-6太空戰演習參與單位
施里弗-7演習
2012年4月20-27日,美軍在內華達州的內利斯空軍基地舉行了施里弗-7太空戰演習。這是自2010年陸續發布新版《國家航天政策》、《國家安全空間戰略》以及《國防戰略指南》以來的首次“施里弗”演習,也是首次有北約正式參與的太空戰演習。與此前6次演習不同,施里弗-7演習分兩個階段進行。本次演習驗證了美國近期軍事航天戰略轉變的具體舉措,檢驗了多國聯合太空作戰能力,對美國和北約軍事航天力量組織和運用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美歐未來一段時期軍事航天領域發展動向和趨勢。
演習的時間設定為2023年,場景設定為北約和澳大利亞多國部隊在非洲展開的對抗海盜的聯合軍事行動,旨在探索重要的太空問題和研究多機構聯合下運用太空系統和服務的綜合行動。
這次演習的目的是:①探索優化北約和澳大利亞的太空活動,以支持想象中的北約遠征作戰的方法;②確認在對抗環境下,通過擴大與國際組織和私營部門的合作及協同,提高太空能力抗毀性的方法;③認識與那些支持作戰的太空能力有關的若干難題;④檢驗太空與網絡電磁空間防御一體化作戰;⑤加深對在綜合性太空行動中更廣泛國際參與的作戰效果的理解。此次演習的成果將為北約近期和遠期軍事航天力量建設提供重要指導。
施里弗-8演習
2014年1月-9月,美軍分三個階段舉行施里弗-8演習。這是自2001以來的第8次空間戰模擬演習。演習想定在2026年,中國使用“反介入/區域拒止”作戰手段應對美軍事干預和“空海一體戰”,主要目的是探索和評估空間力量在競爭、降級和作戰受限環境中的彈性,探索提升國家安全空間系統內各要素的防御能力和互相支持能力的途徑,探索通過利用盟國和合作伙伴的空間能力確保美國空間安全,檢驗“反介入/區域拒止”力量如何影響太空作戰和服務。
施里弗-9演習
2015年12月11日,美國在施里弗空軍基地舉行施里弗-9演習。施里弗-9設定在2025年,探討關鍵太空問題并研究如何整合多個與空間系統和服務相關機構的活動。來自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新西蘭和英國約200名軍人和非軍職專家參加了此次軍演。此次軍演的目標包括:①識別如何增強空間彈性,其中包括情報機構、非軍事機構、商業機構和盟友;②探究如何為作戰人員提供優化效應以支持其聯合行動;③探究如何對未來能力加以應用,保護多作戰域沖突下的航天實體。
“施里弗-2015”描繪了這樣一個場景:美國競爭對手在網絡空間和空間領域具備勢均力敵的能力,試圖通過利用這些領域實現其戰略目標。在軍演設想的全球場景中,強調歐洲司令部的責任范圍。該場景還涉及跨不同作戰環境的全方位威脅;高層文官和軍事領導人、規劃者和空間系統運營商,以及其使用的能力都面臨挑戰。
施里弗-10演習
2016年5月19日,美國空軍航天司令部在阿拉巴馬州馬克斯韋爾空軍基地舉行施里弗-10演習。“施里弗”模擬演習團隊代表美國空軍航天司令部實施此次演習,來自超過27個美國司令部和機構的約200多名軍方及民間專家參與此次演習。
此次演習場景設定在2026年,用于探索關鍵空間問題,并研究多家空間系統和服務相關機構的一體化活動。根據作戰想定,一個實力相當的空間及網絡空間競爭對手正謀求通過利用這些領域來實現戰略目標。這些作戰想定以歐洲司令部責任區為重點,還將包括來自各種作戰環境的全譜威脅,這些威脅對文職和軍事領導人、規劃者、空間系統運營機構及其使用的能力構成挑戰。
此次演習的主要目標包括:①確定增強空間彈性的方法,這涉及情報界、民事、商業和聯盟合作伙伴;②探索如何為作戰人員提供優化的作戰效能,以支持聯盟作戰;③評估如何在多領域沖突中利用未來能力保護空間體系。
從美軍“施里弗”系列演習可以看出,其關注重點“逐漸從戰略層次的航天應用向戰術層次的航天應用拓展”轉變。施里弗-1、2演習將空間力量結構評估、作戰支援能力改進等作戰層面問題作為演習的重點;施里弗-3演習突出空間系統與軍兵種裝備無縫集成,對一體化聯合作戰、空間對抗以及快速響應能力進行驗證;施里弗-4演習則對未來聯合空間作戰的能力需求和指揮控制關系進行深入研究。在此期間,美軍發布多版空間作戰條例,對聯合空間作戰的組織體系、指揮流程、作戰概念、裝備技術、部隊編制等方面建設起到重要指導和推動作用;施里弗-5演習將政策因素集成到演習規劃和演習職位設置之中;施里弗-6演習則著重對太空和網絡電磁空間實施威懾進行討論;施里弗-7演習驗證了美國近期軍事航天戰略轉變的具體舉措,檢驗了多國聯合太空作戰能力,對美國和北約軍事航天力量組織和運用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美歐未來一段時期軍事航天領域發展的動向和趨勢;施里弗-8演習探索提升國家安全空間系統內各要素的防御能力和互相支持能力的途徑,探索通過利用盟國和合作伙伴的空間能力確保美國空間安全,檢驗“反介入/區域拒止”力量如何影響太空作戰和服務;施里弗-9探討了如何整合多個與空間系統和服務相關機構的活動,如何對未來能力加以應用,保護多作戰域沖突下的航天實體。施里弗-10演習將確定增強空間彈性的方法,探索如何為作戰人員提供優化的作戰效能,評估如何在多領域沖突中利用未來能力保護空間企業級體系。
從組成要素看,太空作戰將成為未來獨立的戰役樣式
通過幾次“施里弗”演習情況可推測,將來真正實施太空作戰時,作戰力量將由多元構成,涵蓋非軍方的眾多參戰力量,包括多個政府部門、地方行業部門、盟國、國際組織機構、商業公司相關的領導、專家、技術人員等;從目的要素看,美軍聯合出版物《太空作戰》規定其太空作戰要執行太空力量增強、太空支持、太空控制、太空應用四大職能任務,“施里弗”演習表明,太空作戰正是通過執行四大任務以
達成戰爭的局部或全局性目的;從指揮要素看,“施里弗”演習中,對太空作戰重大問題做出決策的是最高武裝力量統帥——美國總統,美陸海空三軍太空作戰力量統一受戰略司令部指揮,體現了太空力量作為戰略性力量的地位作用;從行動要素看,太空作戰由諸多太空攻防作戰行動構成,具體包括太空威懾、太空攻防、太空對抗、太空支援聯合作戰等行動;從時空要素看,太空作戰戰場空間具有全域性,既包括交戰雙方在太空進行的攻防對抗,也包括任何一方從空中、地面、海上向太空或從太空向空中、地面、海上進行的攻防對抗,太空將是太空作戰的主戰場。
從作戰類型看,太空作戰包括進攻型和防御型作戰
從“施里弗”演習不難發現,美軍已在加緊準備未來太空作戰武器,主要包括進攻性和防御性作戰武器建設。進攻性武器方面,體現在不斷更新研制動能武器、定向能武器以及太空戰機等新型太空裝備等。2008年2月美軍進行的“宙斯盾”艦載導彈攔截衛星試驗(目標為USA-193號衛星),驗證了其動能攔截衛星能力,此后還曾多次試驗。從2010年開始,連續試驗X-37B、X-51A、HTV-2等多型高超聲速空間飛行器,為將來實現對全球任意目標的快速精確打擊作準備。美軍2012年啟動“上帝之仗”天基動能武器系統計劃,從搭載“上帝之仗”的衛星上發射的金屬棒可打擊地球任意目標,撞擊動能堪比核武器。在防御性太空作戰能力建設方面,體現在發展綜合防御能力、建設快速重組恢復能力、增強系統彈性和抗毀性等。比如通過增強現役衛星的機動變軌能力,改變軌道高度和傾角,逃避敵方反衛星武器的發現、跟蹤和攻擊;發展護航衛星技術,通過釋放若干誘餌衛星和殺手衛星,利用“替身”衛星撞擊摧毀對方的衛星及反衛星武器等,保護關鍵目標,化解攻擊行動:采用備用星方式,增強了系統冗余能力,如美軍第三代“國防衛星通信系統”(DSCS)、“軍事、戰略和戰術中繼衛星/軍事星”(Milstar)、“國防支援計劃”(DSP)、“全球定位系統”(GPS)、“特高頻后繼星”(UFO)、“天基紅外系統”(SBIRS)等都有備用星。
從力量運用看,太空作戰將懾戰一體、懾戰并用
一方面,美軍將先發制人戰略應用到太空作戰領域,強調建設可靠的太空先發制人打擊能力。美軍從兵力編制、武器研發、條令建設、演習訓練、人才培養等各方面構建與太空作戰相適應的作戰體系。另一方面,太空作戰具有與核作戰相似的高門檻性。太空作戰體系天生的脆弱性與太空攻擊技術的擴散,使太空作戰能力強大的美軍也難免遭受太空“軟硬”攻擊,而使用動能武器在太空交戰產生的碎片將危及整個太空,使戰爭難有勝利者。為此,近年來美軍將太空作戰的重點放在了太空威懾上,力圖通過威懾達到作戰的效果。為取得可信可靠的威懾效果,美軍大力發展先發制人的太空打擊能力,不斷提高有效防御帶來的威懾效益,通過演習驗證其太空實力、傳遞威懾力,采取聯盟策略借助盟軍盟國之力威懾,將太空作戰與支援能力集成到聯合作戰,拓展威懾效能。
從作戰空間看,太空作戰與網絡空間作戰深度融合
太空與網絡空間作戰具有眾多共同的作戰特點:一是光速交戰,太空作戰使用激光等定向能武器與網絡空間作戰使用病毒、木馬等網絡攻擊武器都以光速傳播,可瞬時達成作戰效果;二是全球到達,太空和網絡空間作戰不受地域制約,在任意一個角落發起的行動可立即攻擊全球范圍的目標,達到傳統陸海空作戰很難達到的深度和廣度;三是強力高效,現代軍隊和國民經濟高度依賴太空系統與各類計算機等網絡,對敵方太空和網絡空間系統進行的作戰行動,可直接致癱敵方的戰爭實力、潛力乃至經濟社會的正常運轉,其破壞力不亞于核作戰;四是手段靈活,太空作戰具有“軟”、“硬”殺傷武器,可實施包括欺騙、干擾、拒止、降級和摧毀等“可逆性”和“非可逆性”攻擊。在網絡空間作戰武器方面,美軍已列裝基于密碼破譯、利用漏洞、設置后門、無線注入、暴力攻擊和欺騙擾亂等六大類武器,可實施突破、滲透、監視、擾亂、阻塞、致癱等作戰行動。隨著太空系統、網絡空間系統日益成為現代軍隊作戰戰略性、基礎性系統,加之其具有的共同特點,未來太空與網絡空間作戰必將深度融合。美軍為集成“高邊疆”(太空)與“新邊疆”(網絡空間)作戰能力,在“施里弗”演習中不斷探索對太空與網絡空間系統指揮體系和結構進行優化,以協調統一在太空與網絡空間的作戰行動。近年來,為實現“戰略遏制”向“信息遏制”的轉變,美軍不斷加強網絡空間作戰力量建設。“施里弗”系列軍演表明,太空與網絡空間作戰密不可分,必須加強在兩者集成環境下聯合使用的戰術、技術和一體化程序。從作戰空間看,太空與網絡空間有交叉重疊之處,網絡空間包括計算機網絡空間、無線電波輻射可達到的空間以及光電傳感器可探測到的空間,太空是網絡空間作戰的重要領域。
運用一切可能的平臺和技術滿足空間態勢感知的需求
施里弗-2演習中發現了空間態勢感知的價值—有助于了解航天器在軌狀況;施里弗-3又把空間系統防護作為演習的一項重要內容,空間系統防護涉及空間態勢感知和防御性空間對抗兩部分;施里弗-5獲得的經驗教訓之一就是發現未來的天戰對空間態勢感知存在至關重要的需求。
美國2002年啟動的空間態勢感知倡議計劃,將傳統的空間監視轉化為全譜、近實時的情報、監視、偵察、環境空間態勢感知。2007年提出的一體化空間態勢感知計劃,綜合利用分散的空間態勢感知數據源(探測器),提供及時、可操作的空間態勢感知信息。到2015年后,美國的地基和天基感知系統基本都將完成升級改造以及新系統的部署,包括“空間籬笆”升級計劃、空間監視望遠鏡、深空觀察雷達、“天基空間監視系統”Block 20等等。多次局部戰爭也證明,衛星在應對突發事件、獲取戰場信息優勢、支援部隊作戰、增強作戰效能等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美國已是無“星”不戰,C3I、C4ISR、 C5ISR等都需要星載裝備的支持。但僅對地面及空中目標實施偵察監視已經遠遠不夠了,未來空間對抗需要“情報、監視、偵察、環境監控、指揮與控制”等多要素構成全面的空間態勢感知體系。總之,運用一切可能的平臺(地基、近地空間平臺、天基等等)采取一切可能的技術滿足空間態勢感知的需求。
反衛星武器頻頻參加太空演習,提高實戰中的作用
近年來,地基反衛星武器逐漸被越來越多的國家所掌握,但是體現反衛星技術水平高低的真正的較量還是天基反衛星武器。激光武器和微小衛星頻頻參加太空演習,足以證明反衛星武器受到極大的重視,這兩項技術的發展也非常值得關注。
快速調動盟友和商業航天資源,軍民結合以整合空間能力
施里弗-1演習中演練了緊急動員和發射衛星系統的能力,因為美國很早就意識到戰時重要空間系統一旦受損必須快速填補能力縫隙,并根據戰場態勢變化,靈活調動空間資源為己所用。
美國現有的“獵鷹”系列、“快速運載”、“米諾陶”、“金牛座”、“飛馬座”運載火箭已經在發揮快速發射的作用,為了實現所謂的“作戰響應空間”(ORS)的發展戰略,一系列新的、低成本的和快速進入空間的發射和快速打擊系統正在研究中,包括空間作戰飛行器(SOV)、新一代一次性小運載器、環小衛星二次發射平臺(ESPA)、柔性小衛星運載器、模塊式插入級、空天打擊飛行器“獵鷹”(FALCON)。該戰略的最新的要求為:空間項目開發時間從幾年縮短到幾個月;空間項目部署時間從幾個月縮短到幾小時;空間項目作戰通報時間減小到能連續作戰或幾秒。還有如何快速調動盟友和商業航天資源,軍民結合以整合空間能力也是快速反應能力的一個方面。總之要有效保護衛星等重要航天裝備的安全,快速作戰響應能力逐漸成為關鍵因素之一,在“快中求勝”的思路值得借鑒。
Development Trend of Space Operations from Schriever Wargame